等聽到萬家兄妹的聲音後,商一為才從莫名低沉的狀態走出來,他和湯琪與對方寒暄幾句,萬千山說起三人是如何順利的回到家的。
昨日分開後,萬淼淼和萬千山帶著圓圓往城內劃,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波折,到達城內,遇到了外出做任務的同事,於是被帶來了這棟大樓,
湯琪聽後,和商一為面面相覷,他們沒必要在這上面撒謊,因為還有一個圓圓,那他們的好運氣簡直讓兩人不得不嫉妒、羨慕……
閒事說罷,各回房間。
人生好像回到正軌,在一個溫暖的床上,明日不急著趕路,暫時不用擔心外界的危險,突然無所事事起來。
湯琪下午睡得太足,此時腦袋裡彷彿亂馬奔騰毫無睡意,這貌似是個正經組織,晚安的太早。
她回想起客廳的咔噠聲,在茶几桌面下傳來,弱小的微不足道的小小振動聲,如果不是災害,或許她察覺不到,正因為衛星訊號全面停擺,才逼的人們用上最簡單的工具,
她懷疑自已能聽到聲波共振,在極度安靜時。
而晚上談話後,坐在離茶几最近的距離,沉默、專注就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響,心臟隨之難受起來。
她雖然不懂竊聽器的基本原理,可異響也就來源於那幾樣東西,有人偷拍偷錄,她就提醒一下對方,她,九年前的受害者,來報仇了。
湯琪就這樣默默躺到了後半夜,而隔壁的商一為也是如此,然後不知何時又沉睡過去。
雨開始停了,太陽昇起,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隙插進來,一束分成兩瓣分別照射在床上的倆人臉上、手上。
那手滄桑,那臉也不嫩,湯琪受不了面板乾裂,包裡隨時有潤膚乳,全身通用的,可因為下雨,手沒條件補塗,於是手格外滄桑,她感受到久別的灼熱,用手擋住眼睛睜開眼,沒有雨的聲音,不知道下一個異常又是什麼。
這種緩慢且持續的天災讓人暴躁。
湯琪坐起身,手攔著那束光玩起來,今天要見萬國軍,那晚萬淼淼偷隨身碟未遂,不過一個錄音而已,湯琪一開始沒想到他們會想要這個。
目前湯琪知道這組織有兩位男性高層,他們有矛盾,另一個人知道她的存在且懷疑她擁有的空間,那……
誰會先來找她呢,湯琪等待著。
“你醒了?”
商一為的話打斷湯琪的狀態,她這才發現那束光挪到了商一為臉上,他為了避開光,頭往湯琪旁邊蹭,頭髮在光裡金燦燦的。
“嗯,萬淼淼還沒起,她說今天要帶我們見家長。”或者是見這裡的領導?長官?一號?
湯琪下了床,把窗簾拉開,外面實在是變了一副樣子,乾淨灼熱的太陽照射在這片大地每一個角落,底下的水停止流動,好像從一開始那裡就是江川湖海。
商一為躲無可躲,坐起身,倆人先後洗漱一番出了房門。
果然,萬家兄妹不在,餐桌上倒是有兩張卡放著,紙條上寫著:臨時身份卡(飯卡)
湯琪拿起來,和萬淼淼以及她手裡那張卡不一樣,沒有暗紋沒有名字,只有logo和臨時—F幾個字,看來D還不是最低階。
湯琪帶著商一為去昨晚的餐廳,白天看的很仔細,走廊陽光明媚,頭頂兩側神秘的紋路毫無邏輯卻頗具美感,幾步一張古神畫像,有女媧、伏羲、共工、盤古等,
這是上古十大神,湯琪不太懂,只認出這些,挺奇怪的裝設。
還是那位男性在吧檯後充當服務生,看到是臨時卡眼白都翻出來了,和昨晚的“服務”截然不同,商一為無緣無故被白眼,還挺疑惑的,如果是脾氣不好的可能會問一句:“你瞅啥?”
可這廳裡,每個人都習以為常,包括湯琪,拜高踩低的人哪兒都有,更何況亂世。
找地方坐下,湯琪這才對著商一為說:“他們日常有任務的,我猜是任務累積積分換日常起居花銷。”
“任務從哪兒來?”商一為疑惑。
“不知道。”湯琪聳聳肩,不過想起昨天下幾層人忙碌地跑來跑去,手裡拿著檔案目不斜視,說:“可能他們有特殊的資訊來源。”
“那我們可以一起,如果他們允許的話。”食物全丟了,別人憑什麼給倆人白吃白喝,就憑是萬家兄妹的朋友嗎,商一為懂這個,除非是能從他們身上獲取更大的利益。
湯琪昨天提了,可淼淼不接話,湯琪猜是背後的萬國軍對比另有安排,今天見面他們要再提一次,至少要摸清這是什麼世道,被困在這一層,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飯來了,還是那個人,從空中就要把餐盤丟下來,湯琪趕緊接住餐盤。
另一半,商一為瞬間捏住他的手腕,牽扯至桌面說“輕點放。”
他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多看了商一為好幾眼,才像喝了迷魂湯一樣漂回去。
這是湯琪和商一為的不同,湯琪無關緊要的事她不在意,而商一為有少年俠氣,雖然在刻意忍耐,但也時不時冒出一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邁。
安靜的吃完飯,旁邊有一桌一男一女說著日常,湯琪聽不出什麼,就是車軲轆話,什麼注意安全我愛你之類的,
末世不只有拜高踩低,還有愛情,湯琪走時悄悄看了那對情侶一眼,小女生靠在那個男人的肩膀,手挽著男人的胳膊,看著他吃飯,含情脈脈,
湯琪打個冷顫,愛情……任何感情和她此生都不會有交集,她只要恨,九年了,她不管怎麼努力,記憶裡的面孔依舊模糊起來,有時候就連恨都忘了,她只能一遍一遍提醒自已,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