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92年的冬季2月,
地裡的莊稼被蓋上一層白白的棉被。
現在大概是凌晨4點左右的樣子,夜色黑的還是那麼濃郁。
不遠處,村裡唯一一條堅硬的土路上傳來“吱”“吱”聲音。
臨近一看那是一對夫妻身影,男的一米七左右身高,女的1米5左右樣子。兩人身穿大衣直拖腳脖,男子身材魁梧,女子倒是捧著大肚子。男子一肩膀上扛了個口袋 ,一手攙扶著女子。
男子名叫姜羅,女子叫紀香,他們是後湖村的一戶村民。
眼看著紀香懷孕待產,村裡這邊也沒有個好的醫院,還是解放以前的那種郎中。紀香不放心,想著遠在沭縣的二姑姑家那邊有家大診所。
於是天還沒有亮,就喊著姜羅起床,帶自己去趕汽車。
後湖村位於徐市最南邊睢縣的一個小村莊,位置和宿市搭界,這個時候主流的交通工具,腳踏車,農村也有不少驢車。再遠一點的路途 就是大巴車和火車了。
後湖因為沒有比較寬敞的大馬路,所以遠途的大巴不會過來,村裡人外出探親或者打工的,都是徒步走到和宿市臨邊的大馬路邊上等。那裡每週一到週五凌晨6點會有大巴車經過。
因為是早上,地上的土還沒有化凍,所以走起來不是那麼艱難。要是等到正午太陽出來時候,那完完全全就是水泥路,別說人走了,就是驢車走在上面都打滑。
經過一個多小時 左右,夫妻倆終於到了大馬路邊上。姜羅把口袋放下讓紀香坐上去歇歇。
這時天也矇矇亮起來,走了那麼遠的路程,兩個人都有些冒汗了,姜羅把帽子拿掉透透氣,頭髮上 都冒著絲絲白煙。
等了不一會功夫,就看到遠處閃爍著兩個巨大的光束,直接穿透這黑濛濛的空氣,照射到夫妻倆身上。
看著車來了,姜羅先扶著紀香上車,因為不靠過年 假日的 大巴車裡人倒是沒有那麼多,要是給節日春節,那是大巴車中間道上都是坐滿人。紀香做好之後 ,就趕忙下車把也提上車。就這樣兩人坐好之後,大巴車向前方行駛。
“你們這是到哪裡呔”走過來一個收錢的婦女問道
“俺是去沭縣的”姜羅說道
“沭縣一人5塊,一共10塊”
姜羅把單獨放好的10元錢從口袋拿出來,給了收錢人。然後收錢人就拿出一小達車票,撕了兩個就遞過來,就往後走收其他的了。
大巴車先是繞著這條大馬路,把周邊要上車的人都帶著,中間大概又上了3-4個人的樣子,然後就直接開上高速,駛向連市。
那個時候的大巴車,是一個市出發到另一個市的,只要是沿途的都帶,到差不多地界就把人放下來,剩下就是 自己 想辦法了。
一般啊,這些大巴車停靠點,都有一些類似於以前黃包車的小商販,有的是單人的摩托,有的是多人的摩托三輪車。帶棚子的都很少見,把人送到他要的地方,前提是談好價錢。
夫妻倆一上車,由於早上起的比較早,再加上孕婦這個時候睡眠時間比較長,就相互靠著睡著了。
這也是夫妻倆沒有啥錢的,身上一共帶了300多塊錢,都被縫在大衣裡面了。因為這個時候坐大巴的人員比較雜,很多丟錢的丟東西的都有,所以一般一個人坐大巴都不輕易睡覺。生怕一醒了東西都沒了。
姜羅夫妻倆倒是不怕,除了縫好的現金。口袋裡都是一些出生準備的嬰兒的尿布,親戚鄰居給的小衣服之類的,口袋也沒扎,都是不值錢舊東西也不怕別人拿走。
“沭縣呔”“沭縣呔到了,到沭縣的到前面來,準備下車!!!”
聽著前面售票員的聲音。夫妻倆都睜開了眼睛,姜羅扶著紀香,一手抄起口袋慢慢向車頭移動。
下了車之後,此時的太陽正在頭頂,沒有手錶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估摸著12點多的樣子,姜羅招了一輛電動三輪車,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2塊錢給送到 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