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姚一路跟著秦平,畏畏縮縮。
好幾次想問秦平為什麼把她單獨帶出來。
但始終沒有膽子。
畢竟,課堂上,秦平太嚇人了。
但凡下面有一點動靜。
他甚至都沒有抬頭,一句話沒說,也沒看到施展術法的痕跡。
製造出動靜的人直接就自已飛到後面去了。
根本不是秦平剛剛來的時候人畜無害的模樣。
比洛千花還要可怕。
秦平揹著手,走在前面,突然問,“我剛剛講的東西,你從哪裡開始不懂的?”
“啊??”沈姚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回答,“從中階陣法的分類和應用場景,,
中階陣法的變化比初階陣法的變化多太多了。”
秦平腳步慢了幾分,“前面都聽懂了?”
沈姚跟著慢了幾分,“百分之九十,,
但距離能夠真正獨立佈置出屬於自已的陣法,還很遠。”
“想學更多嗎?”秦平淡淡道。
“??”沈姚有些沒明白秦平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單獨教你。
如果你同意。
你可以選擇繼續和他們一起上課。
在空閒時間來找我。
也可以選擇不跟他們一起上課。
我會和洛千花說。”
兩人走的雖然很慢,但歐陽雪的別墅距離上課的教學樓不遠。
沈姚沒有馬上答應。
“秦老師,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歐陽雪的別墅院子外面,可以很清楚的聽到非常雜亂的聲音。
秦平停了下來,沒有立馬進去。
“歐陽雪,你別,別打了。
我受不了了。
你是不是變態呀。
從早上到現在,你打了我多少鞭子了。
還有,你這鞭子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怎麼打人這麼疼?”
“臥槽,你還來,,我練,我練還不行嗎?!!”
\"不是,你為什麼只打我,不打江北遊,憑什麼?\"
歐陽雪嬌叱呵斥道,“我怎麼知道?
校長讓我這樣打的。”
沈姚站在秦平身後,有些尷尬。
不知道該聽還是不該聽。
\"你是想問洛千花從沒有對任何人那麼尊敬,甚至是有些敬畏,包括副校長們對嗎?\"
沈姚點點頭。
從洛千花開門到離開,她明顯感覺到了倉促。
生怕多說兩句話,就會惹秦平生氣一般。
這,很不正常。
“說說你的想法。”
沈姚目光閃爍,“我聽說老校長卸任了,來了一位新校長。
但沒幾個人見過。
秦老師,,”
秦平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笑了笑,開啟結界,先走了進去。
“進來吧。”
沈姚連忙跟上。
一進去,她就傻眼了。
赤龍赫赫有名的三位天賦卓絕者。
南宮戰天赤裸著上半身,在一個陣法裡修煉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
歐陽雪就站在旁邊,手裡握著一根紅色長鞭。
南宮戰天的身上縱橫交錯著一條條鞭痕。
讓人咂舌。
相比於南宮戰天的悽慘,江北遊則要平靜祥和很多。
盤腿坐在一塊蒲團上,正在吐納。
沈姚看得清楚,江北遊的每一次吐納,都可以看到一條細細的白氣於口鼻之間迴圈。
她雖然境界不高,但遍閱典籍。
能夠如此,唯有金丹修士可以做到。
江北遊顯然不可能是金丹境。
那,不用想,問題就出在蒲團上。
“好微型的陣法。”沈姚喃喃自語。
“怎麼樣,想好了嗎?”秦平坐回了自已往常坐的位置,拿起了手邊桌子上的小說。
一邊看,一邊等待沈姚的回覆。
沈姚貝齒輕輕咬了一下嘴唇。
“秦老師。
我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沈姚非常心動,她很糾結。
秦平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陣法造詣,對現在的她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這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秦平略微放低小說,露出半張臉,“什麼要求?”
“我每天早上最多九點才能來。
下午四點必須走。”她非常糾結,但還是說出了自已的要求。
秦平不由得皺眉。
但沒多在意。
他很喜歡驚才絕豔之輩。
但不代表會容忍所謂驚才絕豔之輩的無理要求。
他眯著眼睛靜靜的盯著沈姚。
沈姚非常緊張。
一旁的歐陽雪和南宮戰天也停了下來。
“對不起,秦老師。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過分。
我先走了。”她九十度鞠躬之後,轉身,走向院門。
她知道,即便是這潑天的富貴降臨在自已頭上,但自已無福消受。
“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
但如果想要留下來,我的要求,你同樣要滿足。”
沈姚立刻站住。
秦平繼續道,“我尊重你的時間。
但你也需要尊重我的時間。
這段時間內,我交給你的學習任務,你必須完成。
如果三十天的時間,你有一天沒有完成。
我就視為你放棄這個機會。”
“如果可以。
桌子上的這份陣法概論你拿走。
如果不可以。
你可以走了。”
,,
“秦前輩。
無錯書吧這個沈姚,我記得是洛千花洛老師的學生吧。
你這樣,,”歐陽雪好奇的挪動著步子,在秦平身後給他沏茶。
秦平斜眼瞅了一眼歐陽雪,“眾目睽睽之下。
屬於工作時間,請稱植物。
請叫我秦校長,或者校長先生。”
“,,”歐陽雪噤聲。
因為秦平已經做出了回答。
她嘟囔著嘴,走向南宮戰天。
正在訓練的南宮戰天渾身汗流浹背,卻感覺到後背一陣冰寒。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歐陽雪,歐陽雪,你特麼別過來。
等我訓練時間結束,離開陣法,我跟你沒完。”
啪
長鞭破風,抽在南宮戰天的身上。
南宮戰天倒吸一口涼氣,令人頭皮發麻的疼痛直衝大腦。
“臥槽,你真變態。”
抽了十幾鞭子之後。
不知道南宮戰天是不是精神錯亂,還是被激發了什麼屬性。
“臥槽,歐陽雪,有本事你繼續。
停一下,老子瞧不起你。 ”
一直到第一百次。
南宮戰天就像是一隻煮熟的大蝦一般,懷著幸福(喪心病狂)的笑容,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旁的江北遊右眼小心翼翼的開了一條縫隙。
連忙又閉上了。
他感覺自已的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看著南宮戰天捱打,還很興奮,甚至有些高興。
幾天過後,他都開始心疼南宮戰天。
太殘暴了。
秦平放下了小說,“第多少下了?”
他放在桌子上的陣法概論,不見了。
歐陽雪細數了一下,“應該是第一千五百下。”
秦平微微頷首,翻開手掌,一根冰藍色,帶刺的長鞭出現在手心。
“你先帶他下去泡澡。
從明天開始。
換這根鞭子。
依然是一千五百下。”
江北遊這一次再也繃不住了,瞪大了眼睛。
“不是,校長。
這會打死人吧?”
再怎麼說,他也是和南宮戰天一起追過同一個妹子的。
哪怕現在這個妹子千百遍的虐他們。
他還是於心不忍呀。
萬一就差我一個人呢。
秦平扭頭看江北遊,繼續靠在椅子上,拿起小說遮住了臉,“歐陽雪,先給他來兩下。”
歐陽雪緊握著手上的冰藍色長鞭,點了點頭。
江北遊被嚇得直接立正。
“歐陽雪,歐陽雪,我開玩笑的。
南宮戰天死了就死了。
他死了,還有上官戰天,皇甫戰天,,
你別過來,,
你特麼別過來,聽到了沒?”
,,
當你一生只有百歲的時候。
你努力奮鬥,由波瀾壯闊到逐漸平息,到最後歸於平淡,最後入土。
可當你能夠活千年,萬年,甚至於自已都不知道自已能活多長時間的時候。
你就會發現,你想要的,不再是努力變得平淡,而是努力變得不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