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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又睡了五百年

【路易十六斷頭臺.JPG】

——

天空一聲巨響。

一道橫貫上百米的刀光削平一座山頭。

“江陽。

你瘋了嗎?

不就是一件靈器嗎?”一個禿頭在前面飛,一邊飛一邊罵,氣息浮動。

身後跟著一滿臉胡茬的中年漢子,手持一口大刀,

全身氣勁迸發。

剛剛那道刀光便是出自這個中年漢子。

恐怖異常。

中年漢子冷笑道,“陳坤。

天材地寶有能者得之。

你要是能殺了我,東西就是你的。

但我要是殺了你,東西就是我的了。”

言罷。

揚起長刀,恐怖磅礴的真氣灌入,在天空劃過一道軌跡。

較之剛剛更為恐怖的刀光飛向禿頭。

禿頭沒有回頭,但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後面的威脅。

當然不敢硬接刀光。

腰間儲物袋飛出一口龜甲。

龜甲表面紋路繁複。

一經祭出,迎風暴漲,橫在自已和江陽之間。

爆炸劇烈。

方圓三公里內,樹木折斷,宛若狂風過境一般。

咔咔咔

龜甲表面直接被砍出一道難以恢復的裂痕。

器物出現嚴重損傷,雖然不是本命法器,但仍然導致禿頭氣息浮動。

“江陽,你別逼我。

我陳坤也不是吃素的。”

江陽面帶嘲諷,“那我等著。”

斬風刀!!

江陽向來性子急躁,哪裡會陪陳坤在這裡磨磨唧唧。

直接動用了自已的大殺招。

手上長刀被催發到極致。

空間劇烈扭曲。

彷彿已經無法承受長刀上逸散而出的恐怖威能。

陳坤停下了腳步。

轉身死死盯著江陽。

表情凝重。

“江陽,既然你這麼苦苦相逼。

那我就先拿你開刀了,,”

知道事情不可調和。

陳坤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

一把青銅長戈從袖口飛出。

表面覆蓋著零星的血色鏽跡,散發著濃重到極點的血腥氣。

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存在的血。

陳坤臉色猙獰。

長戈長大直直飛向江陽,虛空被撕開一條裂縫。

長戈上隱隱浮現出一尊怒獅虛影。

江陽臉色微變,“竟然是中品靈器。

你隱藏的夠深的呀!!”

他的臉上也沒有了嘲諷。

中品靈器的威能催發到極致,是足以殺死自已的。

江陽喉頭一甜。

吐出一口精純至極的精血,散成血霧。

盡數匯入長刀。

“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兩人的戰鬥意志強盛到極點,忽然出現了第三人的聲音。

兩人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地面。

一個衣著破爛的清秀青年正抬頭看著他們。

身上看不出絲毫的修行痕跡。

如此,他們自然不在乎了。

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對手身上。

“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長戈,長刀即將碰撞的時候。

一個突兀的身影出現在兩人之間。

身前是長戈,身後是長刀。

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一個毫無修行痕跡的青年怎麼可能瞬間出現在這裡?

江陽下意識的想要撤回攻擊。

但壓根來不及。

陳坤亦是如此。

兩人如此強度的攻擊,即便是金丹境當前,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震天動地的爆炸驚動了方圓十里。

鳥獸逃散。

氣浪翻卷。

陳坤,江陽飛快退開。

待到氣浪平息。

江陽,陳坤看向碰撞處,瞳孔緊縮。

“怎麼可能?!”兩人異口同聲。

原本以為會被夾擊化作齏粉的破爛青年,不僅完好無損。

左右手上還夾著兩人的武器。

宛若玩具一般在手上把玩。

“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破爛青年第三次問。

陳坤和江陽面面相覷,都沒說話。

都可以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破爛青年有些不耐煩了。

跨出一步。

瞬間出現在江陽跟前。

“你還沒有回答我,,”

“新元歷1314年。”

破爛青年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這一次,竟然只睡了五百年。”

嘩嘩

青年抬起手,將手上的東西丟給了江陽。

包括陳坤的長戈。

陳坤心疼。

但不敢吱聲。

無論是無傷承受兩人的全力一擊。

還是縮地成寸瞬間出現在江陽面前。

無一不證明青年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

至少是金丹後期,甚至是更高,也不是沒可能。

“這算是你回答問題的獎勵。”

青年繼續到,“我替你抹除了長戈上屬於饕餮的血跡。

饕餮血液乃是大凶大邪之物。

固然可以增強靈器威能,但接觸時間長了。

很容易影響神智。”

臉色些許蒼白的江陽吞了吞唾沫,“多,多謝前輩!!”

現在他想的已經不是靈器不靈器的事情了。

怕的是眼前這位修為深不見底的青年會不會有什麼不滿意而殺人。

但他想多了。

丟下了東西之後,青年便一步踏入虛空,消失無蹤。

——

上清市,郊區。

一處大院內。

靠椅上。

一位氣微弱至極,形容枯槁,宛如褶皺樹皮的的老人安靜的躺著,曬太陽。

若是不仔細觀察。

旁人甚至會以為是一具屍體。

“老祖正在曬太陽。

別打擾他。”院子外面,有人說話。

老人緊閉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讓小三進來吧。”老人聲音不大。

但外面的人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是,老祖!”

不一會兒。

一年輕靚麗的女孩走了進來。

穿著一身定製昂貴的女士西裝制服,腳下踩著高跟鞋。

氣質清冷。

“小三。

找到什麼事情?”

女孩看到老祖的虛弱模樣。

本來滿肚子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老人緩緩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丟了?”

女孩習慣了老人的神機妙算。

只能道,“您給我的那件信物。

我忽然找不到了,,

我記得我一直帶在身上的。”

一說起這件事,女孩便有些想哭了。

那樣東西可是老祖耳提面命,囑託她一定要好好儲存的東西。

但前幾天忽然找不到了。

據說是老祖一位故人的信物。

前一秒還奄奄一息的老人,氣息激盪。

轉瞬間強大了數十倍。

院子裡陡然掀起一股狂風。

枯白樹葉隨風飄散。

他坐了起來,深陷的眼窩中,雙眼澄澈。

絲毫不像是一位已經活了接近三百五十年,即將入土的朽木。

“你丟了?”老人沉聲再次問到。

女孩泫然欲泣。

“對,對不起,老祖。

我之前一直帶在身上的。

上面還有老祖親自下的陣法。

老祖也說過,根本不會丟的。

但前幾天我忽然發現找啊不到了。”

老人皺眉。

“看來是有人用了手段。”他的臉色有些沉鬱。

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最終做出了決定。

“讓我的親衛跟你去。

必須把信物找回來。”老人語氣嚴肅。

女孩輕輕抿嘴,點了點頭。

“歐陽!”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院外的親衛沒有任何反應。

女孩嚇了一跳。

老人迅速反應。

一股絕強的恐怖氣息沖天而起。

院子周圍的親衛被驚醒。

從四面八方而來。

至少是築基境。

其中強者,甚至有金丹境。

這樣的配置,放眼夏國,也是少見。

足以見這位老人的身份地位桎梏。

數十人瞬間出現在院子裡。

祭出法器。

對忽然出現的人虎視眈眈。

但下一秒。

老人絕強的氣息消散。

“你們先下去!!”

親衛們令行禁止,對老人的命令無條件之執行。

瞬間消失在院子裡。

除了女孩。

活了三四百年的老人按理說對任何事情都當是古井無波。

但此時老淚縱橫。

直接走下了靠椅,顫顫巍巍的走向了剛剛還被視為不速之客的青年。

“前輩!!”

此話一出,女孩等大了眼睛。

望著眼前看模樣不比自已大幾歲的青年。

“好久不見。”秦平緩緩走向老人。

“我本想著這一覺醒來。

你會隕落坐化。

本想著來看一看你的家族。

沒想到你還活著。

著實讓我有些意外。”

秦平的話不是什麼好話。

至少在女孩聽來,是這樣的。

好像巴不得老人死掉。

但在老人聽來。

卻不一樣。

至少老人是高興的。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您一面。”老人渾身顫抖,非常激動。

秦平有些好奇的看向女孩。

歐陽震忍住激動,“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孫女,歐陽雪。”

秦平猝然消失,在歐陽雪面前浮現。

右手一根食指點在歐陽雪的美心。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歐陽震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因為他知道,秦平不會害她。

一點靈光從秦平的指尖進入歐陽雪的識海。

她瞬間失去了意識,就要軟倒在地,被秦平保住,輕輕的放在地上,靠著歐陽震身後的大槐樹。

隨即秦平抓住了歐陽震枯槁宛如樹皮的手腕。

“你快死了,,”

“需要我幫你嗎?”

歐陽震搖了搖頭,“不需要了。

金丹圓滿,已經是我天賦的極限。

想當初,若不是你,只怕我已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如何能夠成就今天?”

歐陽震抽回了手,繼續悠然的坐在自已的太師椅上。

“其實,我有時候有些羨慕你這樣的長生者。

有時候,也不羨慕。

人生很長,修真者的一生更長。

我親眼看著小雪的父親戰死在星龍國邊境。

也親眼看到小雪的媽媽為了研究靈器,被爆炸奪走了性命.

或許,我最不應該的,就是找了道侶。

一個人的修行,或許不會那麼苦,,”

秦平低頭看著靠著槐樹熟睡的歐陽雪,“但你心裡,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口是心非,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他的嘴上,從來都是不留情的。

歐陽震愣了一下,陡然哈哈大笑,“還得是你。”

很快,歐陽震沉默了。

許久,才開口。

“我要進廢墟了。”

秦平非常平靜,只是點點頭。

“我知道,要求你幫我守住星龍國,完全是天方夜譚。

所以,我只希望,我走之後,你替我照顧小雪。

你若是覺得小雪不錯。

也可以收為道侶。

至於你對她好壞,進入廢墟之後,我的生死猶未可知,這,我更是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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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沒答應。

他作為長生者,也曾經擁有過道侶,但沒人能和他共度一生。

所以,無數歲月之後,他選擇了獨身。

選擇了將自已埋入墳墓之中。

待到自已設定的週期結束之後,再睜眼看看這個世界。

以期可以得到自已想要的新鮮感。

“你就捨得?”

歐陽震苦笑道,“不捨得?

我雖然今年已是逾五百歲,但我還想多看看這個世界。

我想看看廢墟里面到底是有怎樣的神魔。”

秦平沒有阻攔。

一揮手,一道靈光湧入歐陽震的體內。

“這是我的一縷氣。

只要不是化神生靈,都可以保你一命。

不過我在來的時候,看過這個世界。

現在的這裡,較之上古,差得遠。

還不足以容納化神生靈的存在。”

歐陽震可以感受到一股氣息盤踞在自已的識海。

非常強大且恐怖的力量。

他歪頭看著秦平,呵呵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