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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火鳳凰

他說,他會成為火鳳凰。

……

我是在21年春天認識他的,當時我開啟影片軟體,正巧刷到了他的直播。

他很開朗,聲音很有磁性,更是帶著一股家鄉口音。

我篤定,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主播。我結識了他,和他成了朋友,也知道了我本來和他的距離不遠。

於是我去見了他。

他很高也很瘦弱,只是不及我瘦弱。

我覺得可能是高中畢業後,他就再也沒有往高處去攀登。

他選擇開始了自己喜歡的事業,想把自己喜歡的事業做好,他也因此成為了一名優秀的主播。

我也因此結識他。

他說,自己喜歡的事都做不好的話,還能做成什麼呢。

我一直相信,直到他有一天過後,沒有再去直播。

我問他,怎麼不直播了?

他回答我,考駕照,還有健身。

這一消失,就是一年,直播再也沒開始過,若不是我能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聯絡,我都怕他一個人生病在家中逝去。

他說,他在嘗試一件改變一生的事。

他告訴我說,其實這半年,他一直在考消防員,並且終於考上了。

他說,他要去培訓,培訓完就轉正。

他說,他已經是一名,有警號有警徽的人民消防員了。

我替他高興,也替他擔憂。

我勸他儘快找個物件。

他說,要什麼物件,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我說,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最好再有個孩子,要有一個信念。

他說,你怎麼和我媽說的話一樣。

我說,有了家庭,你就有了更多牽掛,至少會更看重自己的生命一些,主要是他們就你一個兒子,不希望你出事。

我說,培訓不能偷懶,那些都是關鍵時候救你的命。

他說,那倒不用擔心了,我從來不怕苦和累,我怕的是我的人生沒有意義。所以我會向著我的喜歡的方向努力,直播也是消防也是,都是我想去做的,我才努力去做的。

我說:

別偷偷不見了。

他說,如果哪天我偷偷不見了,那我也肯定換回了另一條生命,所以不用為我悲傷。我的人生永遠樂觀,所以你也要一樣開心的向前。

我真的很羨慕他。

他是除夕前一天離開的,踏上了尋覓著他夢所在的旅途。

也是我生日的那天,他也開始生命新的意義。

他走後,我彷彿做了一個亙古的夢:

熊熊烈火在樓宇內燃燒,裡面迸發的不只有燃燒的爆裂聲,還有哭喊聲,求救聲,似乎被淹沒其中,但卻又清晰的令人心碎。

隨著屬於消防車的警報聲到來,激湧的水流與烈火對抗,而也有組成隊伍的他,深入火海救人。

他的身影被滾滾濃煙與熊熊烈火吞噬,奔赴於一個個被烈火吞沒的房間,拯救著倖存的生命。

每一次走出來,把生命帶出來後,他彷彿眼中帶光,深入烈火去繼續戰鬥。

這便是他找到的人生意義。

我彷彿看到,烈火在他身上凝聚成為翅膀。

看到他說,

他成為了火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