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過後,時間差不多了,白清顏一行人摒棄車架徒步爬山,無恙衝在最前面,一路上高興的又蹦又跳。
白清顏也開始爬山,趙高還就地弄了兩個柺杖,怕等一下她體力不支。
“我不用這個,你自己用吧。”
白清顏想知道自己體力的極限在哪裡,或許,她沒有極限。
趙高想了想也是,她可是神啊,神應該不會因為爬山而覺得累吧。
來泰山的旅客比較少,他們一行人並不惹人注目,趙高在前面開路,白清顏走中間,張子房墊後。
剛開始無恙還輕輕鬆鬆,爬到一半的時候它的狗腿都開始打顫了。
速度也落了下來,原本遙遙領先於眾人的狗子漸漸放慢了速度,顫抖著跟在白清顏身邊。
“女公子,咱們歇歇吧。”
白清顏感覺還行,沒有隻是稍微有點累,但是看他們三個都快累趴下了就同意了趙高的提議。
張子房只感覺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雙腿十分痠軟,趙高再不喊停他就要倒下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輕鬆抵達山頂的,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好了,泰山會征服每一個嘴硬的人。
在半山腰歇息的人有很多,還有剛剛從山上下來的,一個個都是雙腿直打顫,扶著柺杖小心翼翼的下樓。
趙高一直揹著行囊,他帶著許多東西,白清顏是輕裝上陣,東西全在他身上,張子房也背了一個小包袱,帶著一把佩劍。
幾個人在山道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趙高累的大喘氣,水壺裡的水都喝了一大半,無恙也渴了,它有自己的小水壺和喝水的小碗,全部都是由趙高揹著的。
白清顏從趙高那裡拿過無恙的水壺和水杯到給無恙喝,無恙喝水從來沒有這麼急迫過,一邊喝一邊漏水。
一個小水壺的水都不夠它喝,白清顏只能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摸摸的往它的小碗裡注入清水。
下午的太陽依舊十分毒辣,來來往往的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的。
家裡富裕或者有權有勢的,來求泰山奶奶的人都是用轎子抬上來的,說他們是誠心的,他們不自己爬,說他們不誠心,他們大老遠來泰山求神。
休息了一陣子之後幾個人重新整裝準備繼續爬山,無恙也恢復了許多,不像剛剛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這次它沒有衝在最前面了,而是老老實實的跟著白清顏爬山。
景陽繼任齊國王位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履行自己的承諾,百姓的心中漸漸的有了怨懟,還有一部分人覺得神子是忘了或者是被什麼事情拖延了,沒能及時改變取消稅收的旨意。
在齊國無人注意的一個角落,一場災難即將發生,數以億計的蝗蟲從土裡孵化,正在以可怕的速度交尾產卵,只要在等二十一天,又是一大批蝗蟲從地下孵化破土而出。
嬴政知道齊國國君換人之後並不是很在意,草草寫了一封新的戰書就又派人送過去了,這回可沒有什麼萬戶侯封號了,只寫明瞭投降不殺。
王翦等人到達敵國邊境之後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就一大群人圍著齊國,他們沒有動作齊國守城軍心裡慌得很,只要對面有點進攻的意思,他立刻就投降。
他們與秦軍對上根本就是無意義掙扎,投降還能留一條命在,不投降那就是給對面白白送軍功。
他甚至能感覺到對面看他的眼神,像惡狼一樣,他們齊國將士在他們眼裡那就是會跑的軍功。
白白清顏一行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登上山頂,現在天色還早,距離日出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趙高哆嗦著腿和手艱難的搭好帳篷被褥給白清顏休息。
無恙抵達山頂之後更是像一條死狗一樣倒在那裡一動不動,要不是身體還在大喘氣,趙高都以為無恙累死了。
張子房也搭好了帳篷,那帳篷搭的十分隨意,看起來很不結實,比起白清顏的帳篷簡陋不少。
山頂的風很大,除了他們幾個人根本沒有其他人在,山上有潛在的危險,趙高和張子房約定好二人互相配合守夜。
趙高守上半夜,張子房守下半夜。
無恙則是化身成為白清顏的枕頭,被枕在腦袋下面,雖然累的要死,但是它對四周陌生的環境還是存在警惕心的,一直是淺睡的狀態。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趙高剛準本去叫張子房,突然狂風大作,張子房的帳篷直接就被掀飛了,他被迫直面高山上的冷空氣被凍醒了,省去了趙高叫他起床的功夫。
“醒的真及時,正好輪到你守夜了。”
張子房也沒有推辭,頂著寒風起身坐到火堆旁邊烤火,身上肌肉又酸又漲,動一下骨頭都在咔咔作響。
趙高鋪了兩個帳篷,他自己的帳篷比白清顏的小一些,但是睡他一個人足夠了。
辛苦一整天的趙高躺在帳篷裡面終於滿足的嘆息出聲,躺著可真舒服啊!
白清顏在沉睡中猛然睜開雙眼,她的復活被動被用了,用這個被動的人正是那個研究炸藥的小兄弟,能炸死人證明這次研究的東西威力挺大,說不定還有其他人受傷,她準備去看看。
走出帳篷外面只有一點點光亮,一來一回趕得上陪無恙看日出,張子房正對著火焰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餘光注意到有人從帳篷裡出來了,張子房收回思緒微笑著對她打招呼。
“女公子醒了,現在距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女公子還能在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你自便。”
白清顏說完也不管張子房,徑直朝山林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樹後。
咸陽宮裡剛剛確實發生了一場大爆炸,把嬴政都從睡夢中炸醒了。
儒墨宮的宮人們看著面前的廢墟,心道這次死無全屍,怕是不能在復活了。
結果下一秒,一位嶄新的小夥子又出現在廢墟之上,這次他的身體是從灰燼中誕生的,身上不著寸縷,如同剛誕生的嬰孩。
宮人見了立刻找來衣服給他裹上,廢墟里還壓著幾個宮人,聽到聲音趕來的人都齊心合力將被壓在廢墟下的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