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兒子是大秦的小公子,是王上的兒子,那死狗不過是一個畜生,我們要給神女求什麼原諒,神女怎麼會為了一個畜生和我們家小公子置氣呢,畜生就是畜生,再討人喜歡也是一個畜生。”
胡姬滿臉輕蔑之色,絲毫不將褲衩放在眼裡。
這畜生能討我兒子的歡心是它的福分,別給臉不要臉。
“你們現在毆打小公子被我抓個正著,你們還是先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把她們拿下。”
“諾。”
胡姬一揮手,身邊的一群宮人立刻就要上前把春桃和夏竹拉開。
“住手,都住手,在宮裡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鄭妃也聽說了今日之事,胡姬母子她從來都是看不上的,一直以來都只當她們不存在,今日也只是偶然路過甘露園,聽見裡面吵吵鬧鬧就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撞見了胡姬母子。
這後宮裡終究還是鄭妃最大,她一出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鄭妃在人群散開後才看到了最後面的褲衩。
她認得那狗,是神女的愛寵,之前在園子裡也是遇見過兩次的,它似乎格外喜歡去那荷花池游泳,有時候還能逮住一兩條魚。
沒想到今日再見,它居然就這樣渾身是血的躺在這處,身上的傷慘不忍睹,居然會有人對它下如此狠手,實在是叫人慘不忍睹。
“鄭妃娘娘,胡姬娘娘縱容胡亥公子殺害神女愛寵,還想處置了我們,求鄭妃娘娘為我們做主。”
春桃知道她們此時此路勢單力薄,此時此刻只能向鄭妃求救,鄭妃若是能幫她們,那她們也不用被胡姬磋磨了。
鄭妃看向胡姬母子的眼神滿是厭惡,多瞧一眼都覺得噁心。
知道她們陰毒齷齪,沒想到她們膽子這麼大,神女愛寵都敢動手。
“把胡姬胡亥捆了送去神女宮,只要神女能消氣,殺了也成。”
“諾。”
這剛準動手,神女就急匆匆趕來了,身後還跟著臉色無比難看的秦王。
白清顏第一時間就跑去檢視褲衩的傷勢。
褲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已經涼了。
早上出門時還油光順滑的毛髮此時此刻變得粗糙雜亂,上面還有黏糊糊的血液。
黝黑的鼻頭被割掉落在地上,眼珠子也沒了,腹部被剖開,腸子流一地。
白清顏幾乎是顫抖著手放在褲衩還算完好的後背上。
很奇怪,感情不是已經漸漸消失了嗎,為何還會流淚難過呢。
“別怕,媽媽會救你的,你可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小狗,媽媽不會讓你死的。”
白清顏閉上雙眼,開始調動全身的力量開始救治褲衩。
源源不斷的金光從白清顏的身體裡傾瀉而出,注入褲衩的身體裡。
就算白清顏注入了再多的神力,可是褲衩的屍體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此時此刻,白清顏比任何人都希望奇蹟能夠發生。
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神力在光速消逝。
突然,一道道普通人類看不見的金光從四面八方匯聚到白清顏的身體裡,那些是被白清顏救過的人的信仰。
只要她需要,她就能隨時抽取信仰。
眾人只能看見,原本只有掌心在發光的白清顏突然開始全身發光,那光讓人發自內心的覺得溫暖,祥和。
若是他們從正面看白清顏的臉就會發現,她的一隻眼睛變成了金色,眉間還有一抹淡淡的金色神印。
白清顏並不知道自己在情緒崩潰的情況下第一次出現了半神的狀態,這樣狀態下的她足以毀滅任何一個國家。
這也是世界意識一直不給她開攻擊模式的原因,她終究不是在這個時代誕生的,若是無法跟這個時代產生感情聯絡,她怎會真心實意的拯救世界,不把這些國家當怪刷了就不錯了。
現在世界意識消逝,祂加鑄在她身上的諸多封印也會逐漸減弱,能否突破最後真正成神就看她自己了。
信仰就是她打碎封印的鑰匙。
在眾人的見證下,褲衩七零八落的身體漸漸凝聚在一起,身上的毛毛也煥然一新,胸口漸漸有了起伏,直到琥珀色的雙瞳再一次睜開。
光芒消失,白清顏的金色眼睛和眉間神印也消失了,彷彿從來沒出現過。
“汪。”
“我的哈基米又活了。”
白清顏激動的一把將褲衩抱住,薅住它的耳朵狠狠的擦乾眼淚。
可惡的臭小狗,嚇死媽媽了。
你這輩子的命運只能是老死,任何非自然死亡都不準發生,不聽話就打你。
“改名!以後不叫褲衩了,這個名字不吉利,以後叫無恙。”
我只希望你安然無恙,做世界上最快樂的小狗。
嬴政見褲衩復活,內心到底是鬆了口氣,誰也不知道神明一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亥兒,你我父子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斷不能再讓你為禍人間,來人,端一壺毒酒來送小公子上路。”
胡姬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連忙跪著上前拉扯住嬴政的衣角。
“王上,那可是我們的兒子啊,你怎麼能賜死他,就算他不小心傷害了神女的愛寵,可是現在它不是復活了嗎,王上就不要計較了,妾身日後一定好好管教亥兒,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嬴政冷著臉甩開胡姬抓住他衣角的手,望著胡亥的眼神裡再無半點波瀾。
對於這個兒子他今天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整理了對他的認知,此子他就當從沒生過,絕不能留。
“胡姬縱容亥兒荼毒生靈,嗜殺成性,甚至還幫著他作孽一併賜死。”
胡姬跌倒在地,愣了好一會乎的又哭又笑。
“哈哈哈,你要殺了我們母子!就因為那些畜生,你就要殺了我們,哈哈哈,亥兒不過是喜歡殺些畜生,他有什麼錯,錯的是你們,你們瘋掉了,居然為了畜生要殺自己親兒子!哈哈哈哈,瘋了,都瘋了!”
看著胡姬狀似瘋癲,胡言亂語的模樣,嬴政臉色氣的鐵青,也不等毒酒了,直接一劍刺死了胡姬。
胡亥從剛剛開始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傻了,直到親孃死在面前他才反應過來,唯一護著他的人已經沒有了。
氣的他從地上爬起來連踹胡姬的屍體好幾腳。
“沒用的東西,連我都保護不了,要你有什麼用,死了也活該。”
或許覺得不解氣,他還專挑臉踩,幾下就將胡姬那精緻的臉踩得面目全非。
胡亥或許是年紀小,不善偽裝,居然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
鄭妃也沒想到,胡亥這孩子居然對他親孃是這個態度,人都已經死了,他毫不傷心難過反而對著屍體拳打腳踢,在這個孝字大過天的時代,他的行為簡直匪夷所思,這根本都不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