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在司香坊聞過，神女的糞便製出來的香十分清雅的花的味道。戰國時代還沒有茉莉花，不然秋菊一定能認出這香的味道和茉莉花香一模一樣。

“這件事我就當不知道，以後絕對不允許再賣本座的糞便了知道沒有。”

這件事實在是太炸裂了，白清顏想了個辦法防止這種事再發生。

“為了防止有人偷糞便，你將花園裡劃分出一部分割槽域就地掩埋，並且讓衛兵加強神女宮的巡邏，絕不能再發生這種事。”

“諾。”

或許這些糞便能在不久的將來提供一些用處。

秋菊能理解神女的心情，只是有些惋惜那些神遺香再也沒辦法生產了。

“這件事是誰出的主意？”

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噁心，居然還打屎的主意，不出口惡氣今天飯都吃不下去。

“回稟神女，是中車府令趙高趙大人的主意。”

除了褲衩喜歡玩屎，趙高啊趙高，沒想到你也喜歡，我看你是廁所裡打燈籠找屎。

白清顏是真沒想到趙高居然還會打她屎的主意，看來她折騰他折騰的不冤枉，就算他還沒有幹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不是個好東西，哪個好人家會慫恿別人玩屎。

“春桃冬梅給本座更衣，本座要去看看步步高。”

“秋菊，你留下來把這些東西處理了，千萬不能再流落出去。”

到冶煉宮的時候，白清顏發現扶蘇也在，少年扶蘇氣質溫潤如玉，遺傳了政哥優秀的身高基因，雖然還沒長成，但是已經可以看出他日後的英俊了。

“見過神女。”

“扶蘇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聖人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扶蘇這兩天參觀了練鹽造紙，這兩樣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聽聞神女準備鍊鋼，扶蘇不知鋼為何物，特意前來討教。”

看著扶蘇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睛，白清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要是能改改扶蘇的性子就好了，滿口的聖人子曰，過分的仁義道德，將來不知道能不能守住這辛苦打下來的天下。

“走吧，去看看趙大人那邊打鐵打的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步步高幹活是真賣力啊，那小錘子掄的像是要砸死誰一樣，別人會想辦法偷懶他不會，聰明有能力有眼色，怪不得政哥喜歡他呢。

這大庭廣眾之下，白清顏也不好談論屎不屎的事情，暫時就當不知道。

錘子接觸鐵塊發出“鐺鐺鐺”的聲音，趙高根本沒發現有人來了，把鐵塊當作挑撥離間的小人玩命的發洩心中怒火。

“趙大人，你速度再快點，早點把樣品做出來，好讓工人動工，爭取在下次出征之前能用上鋼製兵器。”

扶蘇不明白，為什麼要讓趙高一直打鐵，所以他直接就問了出來。

“神女為何要讓趙大人一直打鐵？”

“鐵要百鍊才能成鋼，鐵礦石雜質太多，需要反覆捶打，除去雜質。”

“原來如此，扶蘇受教。”

不僅如此，古代還尤其喜歡用活人祭劍，認為這樣的劍有靈性，其實不過是因為溫度達不到，無法融化鐵罷了，有了肉體的油脂，鐵才能融化成鐵水。

不過現在有了土高爐，讓鐵煅煉成鋼後化成鋼水完全不是問題，接下來只要倒入模具，浸水冷卻加熱繼續敲打淬鍊成型，最後磨出利刃，一把鋼製刀具就算完成了。

另一邊的司香坊遲遲等不到神遺，總管親自去神女宮詢問情況。

“秋菊姑娘，今天的神遺怎麼還沒送去司香坊啊，那些達官貴人都等著要呢，您是不知道，那些人為了買這香差點在司香坊打起來，全都搶著要，價格一加再加都擋不住他們要買神遺香的心吶。”

“徐大人，神女口諭，禁止售賣神遺香，神遺將在神女宮就地掩埋，任何人不得再打神遺的主意。若是有人敢假造神遺香，神女會親自找他算賬。”

這話對司香坊總管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好好的生意說沒就沒了，這可如何是好，那些人都還等著要呢。

“這……，本官去問問王上的意見。”

神女做的決定他不敢更改，讓王上和神女談談說不定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這神遺香味道清新淡雅，又有神的身份加持，價格更加高昂，短短几天就賣出了兩千零二十三鎰，全部充入國庫。

秦國黃金為上幣，單位“鎰”（合20兩或24兩），銅為下幣，單位“半兩”。

等他心事重重的找到秦王說出神女不允許再用神遺製作神遺香之後，秦王卻表示神女的貼身侍女秋菊已經來稟告過了。

“王上，神遺香給我們國庫帶來的收益是巨大的，為何不賣？”

嬴政當然也想賣啊，這麼賺錢的東西不賣真是可惜，但是神女帶給他的利益絕對不止神遺香這一點點，為了一些錢得罪神女實在是得不償失。

“神女的決定爾等遵從便是，切不可陽奉陰違，神女對秦國意義重大，絕不能得罪她，若是誰得罪了神女，一律按叛國罪處置。”

自從神女來到秦國之後，秦國人走路都硬氣了，儒家原本大肆抨擊秦王不顧百姓疾苦發動戰爭的聲音都少了很多，畢竟有誰不崇敬神仙呢。

“報，王上，樊於期鼓動成蟜造反了。”

聽到樊於期造反，嬴政立刻揮退司香坊總管，這不是他該聽的。

嬴政早就知道樊於期對他不滿已久，認為他並非秦王血脈，當年華陽太后等人屬意的大王人選並不是嬴政，而是成蟜，還特意將這個訊息傳得朝野皆知，可嬴政還是登基了。

有些人並不樂意嬴政坐在王位上，樊於期就是其中之一。

他登基已經十幾年了，原本以為樊於期已經歸順，沒想到他還是賊心不死，居然鼓動別人造反。

“來人，宣王翦李信前來覲見。”

此時此刻的嬴政無疑是暴怒的，樊於期的行為是對他權威的挑戰，此人必須死。

“傳旨下去，樊於期家人全部賜死，一個不留。”

事情傳到白清顏耳朵裡，並沒有引起多麼大的轟動，反而趙高和扶蘇十分震驚，他們都沒想到樊於期居然會拋下家人不顧選擇造反。

“樊於期的家人應該不知道他要造反，否則他們早就跟著一起跑了，父王這樣做未免有些牽連無辜，神女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勸勸父王繞他們一條命。”

他這話別說白清顏，趙高聽了都翻白眼。

孩砸你沒事吧，聖母也不能這樣當啊，叛國的代價這麼小那人人都去造反好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成功了全家人吃香喝辣，失敗了也只死一個，划算的很。

“扶蘇，你已經十幾歲了，你要明白，叛國是重罪，若不施以極邢，如何能鎮得住心懷不軌之人。你知道如果樊於期成功了，你的家裡人會被如何處置，宮裡那麼多夫人美人或許能留一條命，可你的弟弟妹妹們，包括你最敬愛的父王全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