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賀聿時還是忍不住開口揶揄,“你別說,小姑娘還挺大方。你這婚結的好,結的好。”
俞挽說她不會管向硯南外面有多少女人,世家公子聯姻都是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向硯南不是,他恨不得俞挽天天查他在哪兒,跟誰見了面。
可剛才人家說了,“不管”。
沒有感情才會這樣。
沒有感情…
“加拿大的那個專案,我去跟進。”
閉眼靠在車座的向硯南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賀聿時唇角抬了一抹笑,“怎麼?想做鴕鳥?”
向硯南沒搭理,賀聿時繼續道:“那專案沒三四個月跟不下來,明天就得去,你這新婚燕爾,捨得?”
向硯南繼續沉默不說話。
賀聿時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得。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不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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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挽離開前,把那塊表連盒子一起扔到了盛凜的懷裡,“你要是喜歡,我就轉賣給你了,錢記得打到我賬上。”
盛凜無奈的閉了閉眼,摟緊懷裡的表盒。
今天又是一個不歡而散。
他母親讓他以後不要再找俞挽,向硯南知道了不會善罷甘休的,但盛凜做不到。
如果一開始俞挽說分手,他還是後知後覺,那現在自已已經反應過來,根本做不到不聞不問。
但俞挽脾氣比以前犟,他不想鬧僵,只能暫緩。
向硯南晚上在公司一直待到很晚才走,俞挽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想想還是作罷。
結婚這段時間來,他每到飯點都會關心俞挽吃什麼,要不要一起。
今天卻沒有。
俞挽自已也沒有心情吃飯,胡亂找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
本以為向硯南至晚八九點可以回來,誰知道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
向硯南沒直接回家,一個人坐在酒吧的vip包間裡,灌了自已整整一瓶酒。
他不是酗酒的人,也不喜歡用酒精麻痺自已。但一閉眼,腦海中就是俞挽那句“ 我不喜歡世叔”。
她不喜歡,所以不介意。
所以自已在外面有沒有女人,她不求證。有多少女人,她無所謂。
向硯南無奈的扯了一抹笑,怎麼越長大,越知道怎麼氣人。
不知道喝了多少,他扯鬆了自已的領帶,手臂放在額頭,閉著眼調整自已。
寧瀾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向硯南,他有些頹廢的靠在沙發上,眉宇間染上一絲疲憊。
他不屬於自已,這點寧瀾從一開始就知道。
但她見向硯南第一面就淪陷,她自已也知道。
站著看他好一會兒,確認向硯南是真的睡著了,寧瀾才彎腰,伸手想碰一碰他。
指間還未觸及,便是一聲淡冷至極的嗓音,“不要碰我。”
寧瀾愣住,落在半空的手僵住,“向先生…”
她禮貌又恭敬的喚了一聲,向硯南抬眸,不帶情緒的看向她,“誰放你進來的?”
“冷峰!”向硯南朝著門外開口。
“是我。”寧瀾抿了下唇,臉色迅速白了下來,“是我求冷老闆讓我進來的。”
冷峰是酒吧的老闆,亦是向硯南的好友。
所以寧瀾求他讓她進向硯南的包間,冷峰面對這樣的明豔大美人,一個沒注意,就答應了。
畢竟在外人看來,寧瀾是向硯南照拂過的人。
即便向硯南結婚了,也不會太絕情了吧。
但就偏偏撞到向硯南的槍口上,他起身撈起沙發上的西裝,沒看寧瀾一眼。
“向先生,我…”
她跟在身後,可憐兮兮。
向硯南最終止步,但沒回身。
“明確兩件事。第一,我結婚了;第二,我很愛我太太,不想她不高興。”
他話說完,就出了包間。
寧瀾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一點都不想聽向硯南跟俞挽的事。
即便新聞上一搜一堆他們結婚的訊息,但寧瀾一個字都不願意去聽。
聯姻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牢固的。
可向硯南說,他很愛他的太太…
向硯南到家的時候,俞挽早就在沙發上睡著了,電影還在不間斷放著。
不知她怎麼會在這裡睡,向硯南第一時間去摸她的額頭。
還好,沒著涼。
看著她沉睡的樣子,向硯南胸間一抹酸澀上湧。
這是在等他嗎?
應該不會,大機率看電影忘記回房間了。
俞挽被向硯南抱了回去,放到床上的時候,她哼唧了一聲。
似是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下,隨後又睡著了。
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俞挽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確認向硯南在不在家。
他的臥室門關著,俞挽不敢敲門。
猶豫了半天,樓下傳來了動靜。
她趴在欄杆旁,看見了向硯南的助理,還推著行李箱。
俞挽疾速下樓,“等等,請問拿行李箱是做什麼?”
“太太,是向總的意思。”
俞挽心跳加快,這是自已惹向硯南不高興,他要搬走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奶奶知道要氣死的。
俞挽上前,又不好意思伸手,“向總呢?”
剛問完,樓上傳來一道男聲,淡淡冷冷的,“找我?”
助理特別有眼力勁的推著行李箱出了門,偌大的客廳,俞挽一個人乖乖的站著。
向硯南倚在二樓的欄杆處,雙手交握,眸色沉沉的看著她。
俞挽能感覺到他不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
於是,她不知死活的問了句恨不得抽自已兩耳光的話,“世叔,你要離家出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