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挽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幾口氣,這一套結婚流程走的委實過快。
她根本就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已就被奶奶掃地出門,拖著小行李箱跟向硯南迴家了。
她雙手捧著臉,“寶寶委屈”,但寶寶不敢說。
雖然塑膠姐妹花的群裡都是恭喜她嫁入頂級豪門,羨慕她。
但俞挽知道,她們巴不得自已早點被向硯南甩了。
一想到以後離婚她們的嘴臉,俞挽更加心煩。
拖著沉重的心情,磨磨蹭蹭洗完澡,剛躺回到床上,臥室的門響了,輕叩的兩聲。
不會有別人,俞挽知道是向硯南。
門開啟,向硯南一身冷灰色的真絲睡衣。
顯然他也洗過澡,額前短髮還沾著溼氣,整個人比白日的氣場少了些許凌厲。
“可以讓我進去嗎?”
俞挽這才意識到,她手緊扣著門,堵著呢。
這是向硯南的家,俞挽有些不好意思,但什麼也沒說,讓了讓身體。
這是同意他進來。
向硯南摸了摸鼻尖,邁進了臥室。
他沒去床邊,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習慣麼?”
“啊?”
俞挽有些不知道怎麼回。
想說自已很不習慣,世叔能不能送我回去。
但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向硯南是被自已拖下水的,現在再讓人家送回去。
有些顯得過於矯情了。
想想,她又補充,“挺習慣的。”
向硯南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若有似無道:“是因為我不在,所以習慣?”
俞挽:我沒有這個意思。
“不是的。”
向硯南不逗她,指了指她身後的床,“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好的。”
俞挽在長輩面前向來很乖,面對向硯南她就更乖了。
兩人這樣的姿態,也確實有點像長輩教育晚輩的意思。
“您說吧。”
俞挽的意思,是向硯南可以開始訓話了。
向硯南輕嘆了口氣,嗓音帶了點沙啞,“我確實有些話想對你說…”
俞挽認真的點頭,滿臉的表情都是“世叔,您看我乖著呢,有話直說。”
“你跟我既然結了婚,成了夫妻,就不可能會隨便離婚的。所以,‘離婚’兩個字以後我不想再聽到從你嘴裡說出來。”
俞挽反應慢了半拍,她在想那句’不可能隨便離婚‘是什麼意思?
當時不是說好的,怎麼領了證,這話就不一樣了。
“我…你不是…”
這個時候嘴好笨,俞挽居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向硯南知道她想什麼,也知道她要說什麼。
但他選擇迴避。
“我們結婚沒有婚前協議,我的財產你都有一半。當然,如果你願意,都可以是你的。”
俞挽都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向硯南是不是剛才喝的是假酒,他什麼身家,分一半?如果她願意,他都給?
“你…是不是喝多了?”
向硯南淡笑著問,“你看我像喝多?”
俞挽點頭,“我覺得明天還是讓律師過來一趟吧,我不想佔你便宜。”
真的不想,只要俞家好好的,俞挽根本就不會有太多的奢求,怎麼可能會要向硯南的錢。
她的意思是讓律師過來做好財產公證,向硯南點頭同意,“我安排好了,律師明天會過來。”
俞挽舒了口氣,他果然沒喝多,還是知道讓律師過來的。
誰知向硯南說,“明天律師會把我所有的財產情況跟你做一個簡短的說明,他讓你在哪裡簽字你就在哪裡簽字,這些乖乖跟著做完就行。”
俞挽混亂了,“我會乖的,但那是做什麼?”
向硯南笑,“能做什麼,把你名字都加上,你有興致的話,挑幾個房子去看看婚房定在哪兒。”
“不用這麼麻煩,不用加名字。”
她不會簽字,更不會去挑婚房。
離婚的時候還要財產分割,這多麻煩。
俞挽不懂了,怎麼向硯南有點上頭了。
隨隨便便加名字,今天還聽說給她轉贈了向氏的股份。
他這是要做什麼,做戲做全套也不用花幾百億啊。
“為什麼不用加名字,你說說看。”
他淡定閒散的坐著,等她編謊。
因為剛才說了不許提離婚的事,俞挽什麼性格,向硯南一清二楚。
她最會哄人,也最會裝乖,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她不會做,更不會說。
果然,俞挽舔了舔唇,開始解釋,“我的意思是,這些給我,都要交稅的吧?那也是一大筆錢,不好隨隨便便浪費的。”
畢竟是商人,俞挽想,向硯南會有考量的。
但向硯南說:“我付得起這個錢,也願意為你花。”
俞挽真想給向硯南點個贊,戲演的太逼真了,她都快覺得向硯南喜歡自已了。
但這想法一出來,她就立即否定。
他怎麼可能喜歡自已,當年那麼求他。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以後我下班會早點回來,如果公司忙,我會提前跟你說。”
他思忖了下,又道:“請了位阿姨來照顧你,但晚上是不在的。”
“不是住家阿姨嗎?”
俞挽有些不開心,她想要有人跟她一起聊天來著。
可向硯南問她,“你都多大了?”
俞挽下意識回,“20了。”
“這麼大的人,還要住家阿姨,我難道不會照顧你?”
俞挽:你怎麼照顧我?
知道她在想什麼,向硯南起身走到她跟前,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會餓著你。”
不對勁,向硯南太不對勁了。
是不是外面的女人鬧分手,他的愛轉移了?
或者,他想跟自已製造恩愛的假象,寬奶奶的心。
世叔,你不用犧牲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