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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只有我一個人在風裡待了很久

盛渡一早上沒從房間裡出來,向清吾心裡隱隱有些感覺不對勁。

她敲兒子房門,半天才開。

“怎麼大過年的把自已悶在房間裡,也不去給外公拜年。還有,小挽也沒電話過來,她往年最積極了。”

“媽。”

聽他情緒不高,向清吾頓住,“真的吵架了?”

盛渡沒否認,“嗯,她鬧了點情緒。”

向清吾開解道:“小姑娘鬧情緒很正常,況且小挽她不是不知分寸的孩子。俞家上下都疼她,你外公又看重她,她對你卻千依百順,已經不錯了。”

盛渡知道母親說的是實情,但就是說不出來為什麼,他一想到自己跟俞挽的聯姻關係,內心就止不住的煩躁。

但不否認,俞挽這些年在他心裡,份量是有的。

“聽我話,給小挽打個電話哄一下,或者你去俞家給老太太拜年,畢竟你倆快結婚了,孫女婿上門她會高興的。”

盛渡敷衍的“嗯”了聲,向清吾出了房門。

昨晚他倒是給俞挽打過電話也發過微信,但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這是她第一次拉黑自己。

以前無論如何,她再怎麼受委屈,都沒用過拉黑人這種矯情的手段。

夜裡睡得不好,思考了一夜,拋卻身外因素,他對俞挽的感情究竟有幾分真心。

在清楚知道答案後,盛渡清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俞挽撥去電話,可惜依舊是被拉黑的狀態。

決定去找她,盛渡也再沒猶豫,換好衣服撈過桌上的車鑰匙便出了門。

到俞家的時候,也正是午餐時間。

俞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一早上,老太太讓人來問過幾次,她只說有些困,沒說其他的。

到用餐時間,她不敢不下去,隨意的在臉上撲了點粉,又點了些唇蜜,這才下去。

俞呈不耐煩的問向硯南,“你又打算在我家蹭飯啊?”

“你要習慣,我們以後會是一家人。”

俞呈不知道向硯南哪裡來的自信,“萬一小丫頭不容易,你還準備賴在我們家不成?”

向硯南看向俞呈的眸子裡,帶了點壓迫性,“她不同意,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俞呈嗤笑,“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此時老太太牽著俞挽下樓,邊走邊使喚俞呈,“你妹妹手心發熱,大過年的其他不說,明天一早就讓醫生來看看。”

俞挽撇嘴,“奶奶,我都說是昨晚沒蓋被子受了涼,沒必要讓醫生過來。”

老太太迷信,大過年的是不想在家裡看見醫生。

“那待會兒再喝點薑茶。”

“噢…”

不情不願的應答聲。

俞挽不知為何,昨晚在向硯南身邊待了一夜,今天看見他就有點不自在。

四人落座,老太太上座,俞呈本想坐到老太太左手邊,卻被推了一把,“去,讓我們硯南坐這兒來。”

俞呈不高興,“奶奶,您這從小偏心他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渾小子!”

俞呈只好挨著向硯南坐了下來,俞挽毫無辦法的坐到了向硯南對面。

然後一抬頭,便能對上他有些探究意味的視線。

俞挽慌亂的撇開,說到底,自己對來自長輩的關切,還是有些不自在吧。

四人落座沒多久,傭人來說:“盛少爺來了。”

盛渡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昨天不是跟他說的很清楚了。

俞挽下意識揉了下有些疼的太陽穴。

老太太看見盛渡自然高興,“小盛來了,早上奶奶還想著你怎麼不打電話拜年呢。”

“抱歉奶奶,昨天守歲,今天就起的晚了些。”

老太太不以為意,指了指俞挽,“這丫頭昨天肯定玩的瘋,早上也一個電話沒有。”

盛渡聽明白了,俞挽昨天沒回來。

她一個人在外面過夜?和誰?

老太太指了指俞挽身邊空著的位置,“小盛坐那裡。”

盛渡落座後,除了老太太,其他四人都心懷鬼胎。

尤其是俞挽,面上敷衍,內心煩躁。

盛渡像沒事人一樣,會給她夾菜,會提醒她湯有些燙,會笑著撫她的發。

俞挽如坐針氈的吃完飯,老太太拉著向硯南還有俞呈兩人聊天,“咱們祖孫仨一起玩牌,別打擾人家年輕人。”

俞呈笑的不懷好意,“奶奶,我是願意陪您打牌的,就是不知道向老闆願不願意。”

向硯南視線從二樓處收回,俞挽跟盛渡剛上去。

他冷言回俞呈:“跟你賭把大的。”

俞呈不以為意,“賭多大?”

“賭你身家。”

老太太:“……”

向硯南要賭,自然有他的用意,俞呈卻急了,“奶奶,您看看,您看看!”

“小賭怡情,賭大了傷和氣。”

俞呈附和老太太的話,“就是,隨便玩玩,誰敢跟你向老闆賭。”

-

俞挽並不想讓盛渡進自己的房間,但老太太在,她不好直接趕他走。

況且人家舅舅也在,總得給些面子。

她挨著床邊坐下,也不言語。

盛渡同樣不說話,但視線卻直直落在她身上。

無聲的僵持沒持續多久,盛渡先開了口,“昨晚去哪了?”

“要你管。”

“我未婚妻夜不歸宿,難到我沒有過問的權利?”

俞挽聞言,從床櫃的抽屜裡取出一隻精緻的盒子,遞給盛渡,“這個還給你。”

盛渡蹙眉看了一眼,冷聲問:“是什麼?”

“訂婚戒指,還有其他的東西,我哥會送到向家。”

盛渡本就懸著的心,此刻尋不到著落。

“什麼意思?”

“我們分手了,自然婚約也就會解除,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了。”

“俞挽,你鬧也要有個限度,我不追究你昨晚夜不歸宿,你還想怎麼樣?舒明蕊已經不在了,你整天跟她較勁有意思嗎!”

俞挽雙唇緊抿著,溼紅的眼眶不爭氣的盈滿淚水,眼一眨,淚珠就大顆大顆往下砸。

她抬手胡亂的擦了擦眼淚,仰頭看向面前冷峻的男人。

“盛渡,我們分手,並不是因為有其他人,而是隻有我一個人。”

她頓了頓,哽咽道:“從頭至尾只有我一個人,在風裡待了很久。”

耗盡了多年的熱愛,現在終於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