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勢不妙,也紛紛告辭。
本以為是什麼大團圓的結局,沒想到能看到今天這一幕。
“混賬東西!”黃老爺給了自已兒子一巴掌。
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就被他給毀了。甚至可能讓他以後在外面再也抬不起頭來。
其他家族甚少有寵妾滅妻的行為,更何況是他們家?誰不知道他們黃家家風正,這一次居然出了這樣丟人的事情。
這可比寵妻滅妻更嚴重,畢竟那人是沒有入府的外室。
“爹,我才是你的兒子,更何況她殺了昔昔,難道不應該打嗎?”
黃少爺很不忿,他們為什麼要偏袒她?
“你和她相處好幾年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人都是會變的。”
另一邊,雲迢跟著黃家少夫人回了她的房間。
雲迢和黃婷婷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很是擔心。
“傷心嗎?”
“沒什麼好傷心的。”黃家少夫人很無所謂,“自從他的外室和私生子過來之後,我就不在意他了。”
她本就是個不願低頭的人,當初是他的真心打動了她,如今他收回了真心,她自然也會收回對他的真心。
“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可以來找我。”
“我知道了,多謝郡主。”
……
顧徑微正與雲諫在下棋,管家走了進來。
“長公主殿下,外面有兩個人求見郡主。”
“那人你認識嗎?”顧徑微落下一子,“是與她來往過的人嗎?”
管家如實相告:“奴不認識他們。”
雲諫吃掉了顧徑微的一顆白棋:“那就等姝兒回來再說吧。”
“可是外面天寒地凍的。”
管家怕他們在外面受凍,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不容易和其他人交代。
更何況這門口人來人往的,人多嘴雜的,說不定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在外面胡言亂語。
“無妨。”顧徑微搖了搖頭,“你去和他們說一下,問一下他們是願意等姝兒回來還是改日再來。”
若真是找雲迢有事,今日不得見,明日他們也會來的。
“奴知道了。”
管家去了大門口,看著二人說道:“郡主出去參加宴會了,您二位是改日再來還是等一會兒?當然,若二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讓我代為轉達。”
女子對著他道謝:“那我們先回去,改日再來,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她一眼就看得出來,這男子的裝束比尋常家丁好上些許,應當是管家或是賬房先生。
女子和她夫君準備離開。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遇上了回府的雲迢。
雲迢看到她,不可謂不驚訝:“趙夫人,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就是許久不見的杜芸和她的夫君。
杜芸很驚喜:“郡主還記得我?”
她其實已經做好了雲迢不認識她的打算了,可是雲迢顯然還記得她,她如何不驚喜?
“自然記得。”雲迢讓他們隨自已進府,“你們怎麼突然來京城了?”
自從趙家其他人被赦免之後她就很少聽到趙家其他人的訊息了,就連趙令儀,她們也極少通訊。
“夫君現在是商人,他來京城買些東西,我想著許久沒有和郡主見面了,便讓婆母幫忙照料著孩子,我和夫君一起來了。”
“倒也不錯。”能夠生活富足已是不易,“你們是想買些什麼東西呢?”
“我想來看看京城裡的綢緞莊裡都有些什麼東西,是什麼佈局,然後買一些回去賣著試一試,若是能成,便讓工人們也開始生產。”
他們生活的畢竟不是什麼富庶的地方,他先前就有過售賣一些高階綢緞的想法,只是終究是害怕入不敷出,直到現在才開始嘗試。
“需要我帶著你們去嗎?”雲迢讓人替他們上茶。
“不用了。”杜芸開了口,“怎麼能讓郡主親自去呢?”
“那我讓我身邊的丫鬟陪你們一起去?”雲迢試探著問道,“她在我身邊耳濡目染,也懂得不少。”
杜芸沒再推辭:“那就謝過郡主了。”
……
“你如今倒是個大紅人了。”宋知栩從外面走進來,“今兒個去黃家,明兒個去李家,忙得都沒有時間與我見面了,不是我來和你相見,恐怕咱們這輩子也見不了面了。”
“姐姐,好姐姐。”雲迢摟住她的胳膊,語氣甜膩,“我知道錯了,過幾天我天天去姐姐那裡,和姐姐見面怎麼樣?”
“油腔滑調!”宋知栩點了點她的鼻尖,“真真是像一個做出承諾又無法兌現承諾的負心漢。”
“我哪有。”雲迢說,“只是當初我與她有緣,這一次幫一幫她而已,況且又不用我親自去跟著他們到處找。”
宋知栩聽完她說的話,環顧四周,發現屏夏不在,說道:“你讓屏夏帶著他們去了?”
“對呀,屏夏跟著我這麼久了,懂得的也不少,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宋知栩深以為然,在她身邊的那幾個丫鬟都是有才幹的,文竹就不用說了,現在管著一個裴府,也是有模有樣的。琥珀和槐夏也是各有各的優點。
就連現在這個屏夏也不例外。
“還是你會調教下人,不然你將屏夏讓給我吧,我府裡那些丫頭,各個都是奸懶讒滑,一點都比不得她。”
宋知栩身邊跟著的丫鬟,只有那兩三個可以用的,其餘的丫鬟都讓她覺得蠢笨的緊。
雲迢柳眉倒豎:“那可不行!如今我身邊也只有她這一個人了,沒了她我有些不習慣。 ”
真是的,居然打起她府裡丫鬟的主意了!
……
有詩曰,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已經是四月了,雲迢就想著去重華寺給楊徽瑜祈福,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顧徑微想了想,約著陳珂一起去了。
如今這二位相處的可好了,說是像親姐妹一樣也無可厚非。
原本楊徽瑜也想來的,只是她的預產期就是這幾日了,幾人都不可能讓她出來。
這幾天最是需要她們注意的時候了。稍微一有什麼閃失,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師父,我們想為家人求一下平安。”雲迢走到小沙彌面前,“您帶我們過去嗎?”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來了,已經有些不太懂了。
沙彌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她們一起過去了。
路上的桃樹上的桃花一簇簇全都盛開了,讓人漫步其中,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偶爾又會有一兩片花瓣調皮似的從空中落下來,落在人們的臉上、手上、眉心,像是故意給人做裝飾一般。
雲迢伸出手接下一瓣飛落的桃花花瓣,微微勾了勾唇。
沙彌帶著她們走到了殿前,雙手合十道:“就是這裡了,我還有旁的事情要做,若是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可以找殿內那些師兄弟。”
陳珂對著他拜了拜:“我們知道了,多謝師父。”
三人走進大殿,跪在蒲團上,臉上皆是虔誠。
殿內的其他人亦如是。
人人都想給家人求得一份安穩,也希望佛祖和菩薩能夠幫一幫他們,讓他們能夠心想事成,平安順遂。
雲迢嘴裡念著經,心裡想著楊徽瑜和唐少珩以及顧徑微和雲諫。
他們都是自已頂頂重要的人 自然希望他們能好好的,特別是唐少珩,如今他一個人在外征戰,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生怕他出什麼事情。
有很多次醒來,都是因為夢到他在戰場上被人砍了頭顱,敵人嘴裡說著一些汙言穢語,將他的頭顱扔到了自已腳邊。
每當這時候,她就會驚醒過來,而且每次都會後背濡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