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窮則思變,變則能通。在軍費分配這盤大棋裡,一旦遇上資金缺口,各方也只能絞盡腦汁尋出路。徐鐵功滿心歡喜地接下郭勝利交代的採購衛星重任,想著這差事辦好了,履歷上又能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可還沒等那點竊喜在心頭捂熱乎,郭勝利接下來的一番話,就如同兜頭潑下的一盆冷水,瞬間把他給澆懵了。
“哦,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 郭勝利不緊不慢地開口,那語氣平淡得彷彿只是在嘮家常,可話裡的內容卻如重磅炸彈,“這次上頭採購衛星,再加上火箭發射,成本開銷大得超乎想象,軍費一下子就緊繃起來了。之前年度會議敲定給你們陸軍的軍費,還得從中抽走五十億啊!”
徐鐵功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腦袋下意識地瘋狂搖晃,跟撥浪鼓似的:“啥玩意?!我本來就那點可憐巴巴的軍費,你還惦記著抽走五十億?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急得原地直跺腳,情緒愈發激動起來,“我們陸軍都窮到啥份兒上了,一年到頭就盼著能給兄弟們換換新鞋,這下可好,你還想咋折騰!難不成今年連雙新鞋都不讓換了?不行,絕對不行!” 在徐鐵功心裡,軍費那可是維繫陸軍運轉的命根子,動軍費無異於要他的命。
“老大,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啊!” 徐鐵功眼巴巴地瞅著郭勝利,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哀求與委屈,開始掰著指頭據理力爭,“這軍費可是年度會議早就板上釘釘定好的,哪能說改就改呢?我也知道上頭這次資金壓力大得像座山,可再怎麼著,也不能專挑我們陸軍的軍費下刀啊!咱陸軍一年到頭攏共才幾個錢,你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就說年度總結的時候,海軍那邊軍艦跟下餃子似的,一艘接一艘地下水;空軍更是風光無限,各種五代機接連服役,那叫一個闊氣。再瞅瞅我們陸軍,就只能守著那點可憐的預算,眼巴巴等著給戰士們換新鞋!我們都窮成這樣了,還好意思打我們軍費的主意?” 徐鐵功越說越覺得委屈,眼眶都微微泛紅,只差沒當場擠出幾滴眼淚,好讓郭勝利真切感受感受他的難處。
然而,郭勝利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鬆動,依舊不為所動。他只是無奈地聳聳肩,重重地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陸軍日子過得苦,可這又不是咱亞戰區單方面搞出來的事兒。你放眼瞧瞧,哪個戰區的陸軍不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再說了,這次削減軍費開支,可不是隻針對你這一畝三分地,其他戰區,還有空軍、海軍,都得全面勒緊褲腰帶,縮減開支!你說你不樂意,我他孃的還滿心不情願呢!但這不是沒辦法嘛,陳老當時在會上就斬釘截鐵地撂下一句話,‘再難也要搞 “長光一號” 衛星網!’這意味著全軍就算把褲腰帶勒到極限,也得把這衛星網給硬生生憋出來!”
徐鐵功聽完這話,只覺得心瞬間涼了半截,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心如死灰。得嘞,看樣子削減軍費這事兒是徹底沒商量的餘地了,軍區一把手陳老爺子都發話了,他還能怎麼反抗?只能乖乖接受現實,勒緊褲腰帶咬牙扛著吧!
郭勝利輕輕拍了拍徐鐵功的肩膀,轉身便大步流星地往辦公室外走去。這次組建 “長光一號” 衛星網,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超級大事,軍區上下瞬間被攪得忙忙碌碌、暈頭轉向。要知道,發射衛星從來就不是一個部門單打獨鬥能搞定的簡單事兒,它涉及到諸如航天技術、通訊工程、後勤保障等諸多領域,得協調無數個部門緊密配合,這次軍區責無旁貸,要挑起牽頭協調的大梁。
郭勝利剛踏出辦公室,迎面就碰上了迎面大步走來的連少峰。連少峰瞧見郭勝利,立馬條件反射般一個立正,標準地敬了個禮:“郭部長!” 郭勝利迅速回了個軍禮,隨後說道:“嗯,進去安慰安慰你們徐處長吧。” 說完,郭勝利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留下連少峰一臉懵圈地杵在原地,滿心疑惑:安慰徐處長?這是出啥事兒了?
連少峰滿腹狐疑地輕輕推開徐鐵功的辦公室門,一進去,就瞅見自家老大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滿臉寫著 “生無可戀”。“老大,咋回事啊這是?” 連少峰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生怕觸了黴頭。
“郭部長把採購衛星的事兒交給我了。” 徐鐵功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憊與無奈。連少峰一聽,有點摸不著頭腦,在其他部門,採購這種肥差那可都是大家爭破頭搶著乾的好事啊,怎麼自家老大接了這活兒,反倒像是霜打的茄子 —— 蔫了呢?“那您咋還這表情呢?”
“為啥?” 徐鐵功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火氣,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委屈巴巴地拔高了聲調說道:“上頭採購衛星、發射火箭開銷大得離譜,所以要全面削減軍費!咱這兒得硬生生抽走五十個億!五十個億啊,就這麼打水漂沒了,你說我能高興得起來嗎?”
連少峰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好傢伙,我說你咋一臉死魚相呢,鬧了半天是軍費被削減了。” 他也只能無奈地苦笑兩聲,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下可好,今年年度報告一出來,陸軍連新鞋子都沒得穿了,到時候網友們指不定得怎麼拿這事調侃呢。畢竟空軍、海軍原本軍費就充裕,削減一點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傷筋動骨,可陸軍本來就捉襟見肘,這五十個億簡直是釜底抽薪,要了老命。
“那徐處長,咱們接下來幹啥?” 連少峰見徐鐵功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再多嘴惹他心煩,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幹啥?” 徐鐵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一把抓起外套,氣呼呼地往辦公室大門走去,“去光麒農機廠!” 一路上,徐鐵功臉黑得如同鍋底一般,心裡越想越憋屈。自已這邊軍費被狠狠削減,可趙簡那邊卻能輕輕鬆鬆拿到軍方的大訂單,他心裡那股子酸溜溜的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倒不是眼紅趙簡能賺多少錢,主要是這小子向來嘴上不饒人,到時候肯定得逮著機會狠狠嘲諷他一頓。他可是專門負責陸軍裝備採購的,要是再被那小子奚落,這臉往哪兒擱啊!
連少峰穩穩當當地開著車,沒多久就駛入了西京市,又在市區彎彎繞繞行駛了一會兒,總算順利來到了光麒農機廠。停好車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工廠。趙簡因為提前收到訊息,知道徐鐵功要來,早就在辦公室裡泡好了茶,悠閒地等著了。
幾人來到辦公室,趙簡熱情洋溢地起身招呼,給每人都沏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其實,對於徐鐵功的來意,趙簡心裡早就有了八九分底。之前軍方從他這兒購置過一顆 “長光一號” 衛星,打從那時候起,他就隱隱猜到軍方肯定要有大動作。“徐處長,這次來是有啥事兒?” 趙簡笑呵呵地看著徐鐵功,不過打從進門起,他就覺得納悶,為啥這徐鐵功全程黑著個臉,彷彿誰欠了他幾十億似的。
“做啥事兒,我就不信你小子不知道!” 徐鐵功沒好氣地狠狠瞪了趙簡一眼,在他心裡,這小子機靈得跟狐狸似的,怎麼可能不清楚他此行目的。
“嘿嘿。” 趙簡被戳穿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往前湊了湊,一臉期待地問:“要多少?” 那模樣,就像是個等著拆禮物的孩子。
“總共大概一百四十顆左右吧,不過我們這邊打算按照火箭發射進度採購。” 徐鐵功看著趙簡,不緊不慢地把軍方的計劃簡單說了說。畢竟衛星這玩意兒不像普通的槍炮彈藥,別的裝備要是出了故障,還能返廠維修,可衛星一旦發射升空,基本就沒有維修這一說了。所以軍方為了穩妥起見,決定發射一次火箭,就採購一次衛星,這次火箭能搭載幾顆,就提前買幾顆。
趙簡一聽就明白了,腦子飛速一轉,覺得軍方這個採購協議挺合理,沒多想就點頭同意了。不過他也沒忘了提自已的要求:“徐處長,軍方這麼採購沒問題,不過你們確定好採購數量後,可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我這邊生產也得花時間,要是進度太趕,我怕耽誤火箭發射。” 他深知衛星生產環節複雜,從零部件組裝到整體除錯,一環扣一環,容不得半點馬虎,時間把控至關重要。
徐鐵功點點頭,表示這點完全不用擔心,軍方做事向來周全,趙簡只管一門心思撲在衛星生產上就行,其他諸如運輸、發射協調之類的事兒,軍區都會妥善搞定。隨後,徐鐵功代表軍方跟趙簡下了第一筆訂單,兩顆 “長光一號” 衛星。
不過,徐鐵功買的 “長光一號” 衛星是用於軍事的,有些設計得升級最佳化,比如說資訊傳輸的加密模組,必須得做到萬無一失,防止軍事資訊洩露。好在軍區給的時間還算充裕,三個月內完成就行。三個月後剛好有一次火箭發射計劃,軍方打算藉著這次機會,把第一批 “長光一號” 送上太空。
趙簡和徐鐵功利落地簽了合同,談完正事,兩人都暗自鬆了口氣。可趙簡看著徐鐵功依舊黑著的臉,之前的好奇又湧上心頭:“徐處長,剛看你好像不大高興,出啥事了?”
徐鐵功心裡 “咯噔” 一下,想著絕對不能讓這小子知道軍費削減的事,要是被他曉得,還不得被他笑死。於是,他果斷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閒聊了一會兒,徐鐵功就藉口有事起身告辭了。他主要是怕待久了,趙簡萬一察覺到他軍費削減的事兒,那可就太丟人了。徐鐵功走後,趙簡立刻把宋開明喊來,召開工廠內部會議,有條不紊地安排這次訂單的各項工作,從原材料採購到生產線排班,事無鉅細都一一叮囑到位。
與此同時,遠在大洋彼岸的鷹醬可就難受得抓耳撓腮了。一想到自家頭頂那片廣袤的天空,隨時可能有兔子家的氣象衛星在悄無聲息地偷拍,心裡就像吞了只蒼蠅那般噁心。以往,他們仗著自家先進的隱身戰機、艦艇,在全球各大洋耀武揚威,何曾想過會被一顆看似不起眼的氣象衛星給拿捏住。更離譜的是,這氣象衛星的精度還高得嚇人,連自家那些絕密軍事基地的細微動靜,彷彿都能被它盡收眼底,這更是讓鷹醬方面接近崩潰邊緣。
鷹醬的軍事智囊團們連日來開了一場又一場緊急會議,每個人都眉頭緊鎖,試圖商討出應對之策。有人提議研發干擾衛星訊號的新技術,可這談何容易,且不說技術研發週期漫長,就算成功了,兔子家也肯定會有反制手段;還有人說加快光學隱身技術的攻關,可這更是難如登天,目前全球在這一領域都還只是剛剛起步,短期內根本看不到突破的曙光。整個鷹醬軍方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焦慮與無奈之中,只能眼睜睜看著兔子在衛星監測領域一步步拉開差距,卻毫無有效的反制辦法。
在鷹醬這件事猶如一場狂暴的颶風,迅速席捲了整個民間社會,掀起了軒然大波。民眾們瞪大眼睛緊盯著網際網路,那些自家引以為傲、號稱世界領先水平的先進軍備居然被兔子國的衛星一路追蹤並清晰地拍攝下來!這一發現如同驚雷一般在人們心頭炸響,瞬間點燃了大家心中的怒火和不滿情緒。
街頭巷尾、咖啡館裡、辦公室內……到處都能聽到人們憤怒的議論聲。
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批評和質疑如潮水般湧向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