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從縣城出來,先到城東難民們的新村址轉了一圈。
上午燒荒沒燒完他就離開了,現在荒已經燒完了。
村民們就在燒荒地的坡頂重新選了村址,準備伐木蓋房了。
林霄在這裡停留了一天,幫村民們伐夠了蓋所有房子的木料。
這些木料如果指望這些村民自己砍伐,怕是要砍上一個月。
但在林霄的神通之下,半個時辰就砍伐夠了,他還幫著村民們整理了燒荒開墾的土地。
並且給錢買來了種子。
這一切做完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林霄告別村民們,踏空向西北方向而去。
沖天府在風嶺縣西北方,距離風嶺縣六百里,中間還隔著陽口縣和離園縣。
在風嶺縣和陽口縣的交界處有一座巍峨的高山,這座山就是清涼山。
陽口縣城就在清涼山東面,也就是清涼山正東方向四十里處。
林霄是酉時一刻到達陽口縣城的,此時天色已晚,他就準備找個旅店住下來,明天白天再趕路。
但讓他疑惑的是,一連找了兩個旅店都是滿員。
陽口縣城規模還沒有風嶺縣城大,有這麼多外地住店客嗎?
實在不行,他就準備到野外野宿了。
好在最後一家旅店大通鋪有個位置,但是床費高達兩個銀幣。
正常情況下大通鋪的價錢頂多兩三個銅幣,這都超出快十倍的價格了。
好歹有地方住就行了,林霄對這個沒有太大的要求,人多還能瞭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這間大通鋪南北雙炕,一鋪炕十個人,一共住了二十個人。
林霄是最後一個來的,自然就睡在北炕的最炕稍位置。
林霄走進屋子,對著先到的人點頭致意,然後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來到自己的位置。
緊挨著他的是一箇中年人帶著一個少年,明顯是父子。
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好奇地看著林霄。
“小兄弟!你也是到清涼山去應試的嗎?”中年人問林霄。
“啊!清涼山應試?應什麼試呀?”
中年人有些詫異:“我看你一身打扮像是修武之人,以為你也是到清涼山應試的。”
“清涼山幹什麼應試呀?”
“每年四月初一到四月初五這幾天都是清涼山大開山門,廣收門徒的日子,方圓幾百裡有志於武道的年輕弟子不論男女都會到清涼山試試運氣,如果被清涼山看上進入清涼山,那就飛黃騰達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老哥!你帶你兒子也是去碰運氣的?”
“我家這小子從小就愛上天入地的,興許是塊學武的料子,去試試運氣,明天起早就上清涼山。”
“這麼說在這裡住店的都是去清涼山闖運氣的?”
“基本差不多。”
怪不得陽口縣城裡的客棧都滿員,原來都是去清涼山的。
“小兄弟!你家住哪裡?”
“海邊一個島子,離藍灣鎮不算太遠,大概二三百里的樣子。”
“離岸邊二三百里那還不算遠?在陸地上這個距離都能走兩個縣了。”
“在我們海里就算近了,海里很多地方好幾百裡甚至上千裡都沒有一個有人的島子。”
“小兄弟!你不是學武道的?我看你穿戴像個武士的樣子。”
“在島裡學了一點,但水平很差,就想出來走走見見市面,看看能不能得到名師指點。”林霄信口胡柴。
“那你為什麼不去清涼山試試運氣?清涼山上可是高人如雲,無數年前甚至有得道成仙的先祖,你若是運氣好被清涼山某位師傅看上了,就算入了正宗的宗門。”
清涼山上還有進入仙界的人?不知道是仙界那個宗門的人?
“清涼山上真有得道成仙的人?”
“真的有,今年的清涼山開山門,據說就有清涼山那位得道成仙的老祖派弟子下來授意,這可是近幾十年來第一次,所以今年去清涼山的人才會這麼多,有些人就是圖著一睹仙人風采來的,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清涼山還真有仙人呀!這個好像應該去看看。
正好他和清涼山還有些樑子要清理一下。
“老哥!那去清涼山應試收費嗎?”
“當然收費了,報名費就是十個銀幣,黑呀!”
“那若是被清涼山看中成為清涼山弟子也要錢嗎?”
“當然要了,要收學費的,一年也得幾十個銀幣。”
“這麼說來,普通百姓家弟子就算有天賦也進不了清涼山呀!”
這麼說在武道宗門裡修行的都是富家和官家子弟,百姓這不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嗎!
“有十分出色天賦的如果被發現還是可以進去的。”
這機率就很小了,首先你得有十分出色的天賦,還要有機會被發現。
如果沒有被發現就永遠埋沒了。
這世道...
“小兄弟!要不要去清涼山試試運氣?”
“好像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那好!那咱們明天結伴去清涼山。”
屋子裡的人都是去清涼山的,這樣大家就有了共同話題,你一句我一句就熱絡起來。
屋裡聊天正聊得熱絡的時候,屋門一開,剛才領著林霄進來的店小二又出現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一個二十多歲一臉狂傲的青年,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有點酒色過度了。
還有一個點頭哈腰一看就是僕人的家奴。
“少爺您慢點走,唉!這種地方讓少爺您住,委屈您了。”那家奴一副替主人委屈的模樣。
一聽就是從鄉下來的土財主家的兒子,但到了縣城裡也得住大通鋪了。
嫌大通鋪不好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讓林霄疑惑的是店小二竟然直接把那一主一僕領到了他的床鋪前。
“這就是那個外鄉人的床鋪,現在它是你們的了。”
林霄一聽,哪裡不對勁兒呀。
“小二!你剛才說什麼?我這床鋪現在是他的了?”
“是啊!”
“那我沒交錢唄?”
“交了呀!”
“我既然交了錢為毛床鋪又給他了,你讓我們倆睡一被窩?我可沒這嗜好。”
這叫啥事兒呀?
“不是你們倆睡一被窩,是人家單獨睡。”
“那我呢?”
“你?實在不行,我們在地上給你鋪個草墊子,你就睡草墊子吧。”
“我憑啥睡草墊子呀?做買賣不得有個先來後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