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氣息漸濃,因著陸老爺子的邀請,程宴帶著姜顏來到了陸家的若雲莊園。
陸老和封老坐在茶室,聽到管家說兩人過來了,從裡面迎了出來。
封老看著自家愛徒臉上的紅痕,心疼的拉過她仔細瞧了兩眼,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藥膏塞到姜顏手裡。
紫紅色的盒子,裡面是淡綠色的藥膏,聞起來清清涼涼的。
姜顏眯著眼笑著:“謝謝師父,這麼寶貝的東西都送給我了。”
封老早些年跟人去藏族一處原始森林採藥時,在一個山坳裡無意間採集到不少活血化瘀的藥草,不知道受什麼影響,這些藥草長勢極好,散發出淡淡的藥草香氣。
封老從未遇到如此鮮活像注入靈氣一般的藥草,便把這些採集回去仔細辨別研究,發現製成的藥膏效果比普通的好出百倍,不但活血化瘀,面板有疤痕的話塗抹上也會變淡直至消失。
由於那些藥草原料太少,製成藥膏也就小小的一盒,封老一直放著從不示人,也就她跟師兄不小心受傷時,師父才一邊心疼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們塗抹一點。
陸老看著封老的表情,也對姜顏說道:“丫頭,你收下他才心安了,從知道你們要過來他就唸叨著,快把我吵死了。”
封老不甘示弱,也向一旁的程宴告著狀:“哪裡,才沒有!你外公昨天就沉不住氣想趕過去,要不是言深勸著,說顏兒受到驚嚇需要休息,他現在能在這裡?”
程宴跟姜顏交換了個眼神,沒想到兩人到一起像兩個吵吵鬧鬧的老小孩,還挺有趣的。
來的路上程宴已經跟姜顏說了兩個人的過往。封老就是陸老志趣相投的故人。當年封老因為醫術造詣聞名於國內,卻被同行惡意競爭,家破人亡。陸老趕過來早已人去樓空,兩人就此相忘於江湖。
姜顏沒想到自已的師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忍不住唏噓不已。好在這些年有她跟師兄陪伴在身邊,日子吵吵鬧鬧的,慰藉了他的孤獨。
如今師父已經回國發展,跟陸老兩人又棋逢對手,以後的日子會慢慢充實起來的。
兩人陪二老當了一會兒“判官”,有傭人過來邀請程宴跟姜顏去後院,說老夫人在等他們。
姜顏這是第二次來陸家,之前也沒有見過這個陸老夫人,只是聽聞她喜靜,不愛出門。
程宴看著姜顏有些緊張,牽著她的手寬慰道:“我外婆性格溫柔和藹,顏兒不要擔心。”
一進門,有淡淡的蘭花幽香飄了過來,姜顏看到這間廳裡窗臺邊擺了好幾盆蘭花,其中有兩盆姜顏在某個論壇見過,好像是叫素冠荷鼎,價格非常昂貴。
一個身穿深藍色的旗袍的老太太坐在那裡,她的面容線條柔和,眼神溫和而深邃,臉上的皺紋並不影響她的優雅和美麗,姜顏暗暗感嘆她出塵的氣質。
程宴喊了一聲“外婆”,陸老太太慈愛的看著他,又笑著招呼姜顏,“這就是顏兒吧,來,快坐下。”
姜顏也隨著程宴喊了聲“外婆”,老太太臉上笑意加深,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拉著她的手,讓一旁的傭人給她上茶。
陸老太太跟程宴聊了幾句他的近況,還囑託他好好照顧姜顏。姜顏聽著兩人的對話,環顧四下打量了這邊的裝飾。
陸家好像格外偏愛古典風,無論是房間擺飾還是裝飾,都厚重典雅,古色古香,別有一番意味。
陸老太太看似跟程宴聊天,卻也在細細打量著姜顏一番,只聽家裡老頭子說小丫頭不僅外表好,也很有自已的見識和能力。
今日一見,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言語順耳不卑不亢,兩人聊著家裡的事她面上也無半點不耐,眼神清亮舉止有度,確實是很不錯的。
陸老太太從身旁拿出一個鑲著紫玉的紅木匣子,裡面放著一隻油青玉鐲。鐲子細膩油亮,通透溫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顏兒,第一次見面外婆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這隻玉鐲是我的外婆傳給我的,本來應該傳給雲兒,只可惜......唉,現在外婆把這隻鐲子送給你,希望你跟阿宴相親相愛,和和美美。”
姜顏看著這隻美麗的玉鐲,沒有接,而是開口道:“謝謝外婆,可是這個鐲子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個玉鐲還承載著老太太對程宴母親的懷念,她不能奪人所愛。
陸老太太見姜顏不肯收,把鐲子遞到程宴手中,“阿宴,來給顏兒戴上。”
程宴拿起手鐲,低頭看著姜顏,“外婆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說完撩起她的袖口,把圓潤柔和的玉鐲給姜顏戴到了手腕上。
玉鐲在姜顏光潔無瑕的手腕上閃著自然細膩的光,兩者互相映襯,更顯得美人膚如凝脂,白皙如玉,陸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
“顏兒,這鐲子很襯你。不要覺得有負擔,雲兒如果還在,也會同意外婆的做法的。這鐲子跟你有緣,外婆祝福你跟阿宴。”
姜顏看著陸老太太提起女兒眼角泛紅,程宴面上也有悲慼之色,趕忙寬慰道:“外婆,謝謝您,相信媽在天有靈,也希望愛他的人都能快樂的活著。”
陸老太太聽著如此熨帖寬慰的話,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沒有再說什麼。
從陸老太太房間走出來,姜顏看著若有所思的程宴,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
“阿宴,我還沒去看看伯父伯母,我們已經訂婚了,你抽空帶我去看看吧。”
程宴還沉浸在剛才姜顏提起自已母親喊“媽”的情緒中,心底最柔軟部分彷彿被她輕輕吹了口氣,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姜顏:“寶貝,你真的想去?”
姜顏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再怎麼說我也是程家的未來的兒媳婦,去看看公公婆婆才不算失禮。”
程宴反手握住她光滑細膩的柔荑,聲音裡帶著一絲道不明的情緒:“好,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