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鄰的病房與之前的裝飾並無二致。
空蕩蕩的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藍色被套的鐵架病床。
床頭櫃已經被暴力打碎了,徒留一地的碎屑。
白色瓷磚上沾染大片汙跡,整個屋子凌亂不堪。
現在沒有任何可以強化的機會了。
12個小時的冷卻時間,恐怕早就成喪屍的口中餐了。
之前被我用全力擋住的那邊病房的門現在沒有了支撐,已經被擠倒在地。
大批的喪屍被血腥味吸引,一個接一個的撲向病床上的屍體。
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我直接開啟這邊的門,衝了出去。
走廊上的喪屍聞到血的氣味,更加瘋狂的湧進之前的房間。
沒有多少注意到旁邊的門被開啟。
趁喪屍被暫時吸引,我帶著這幾個人衝進了緊鄰的樓梯間。
把這幾個人推進去之後,我又回去了那條走廊。
“陸臨風,齊合,阿福!”
我大聲呼喚著他們三個的名字。
很快,一個靈巧的身影從喪屍堆裡衝了出來。
“齊合。”我握住他的肩膀,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還好,除了被汙穢沾染的有點髒外,倒是沒有別的傷口。
“汪汪!”阿福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圍在腳邊叫著。
我撥開它厚厚的皮毛,也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沒有傷口。
太好了,我揉了揉阿福的大耳朵。
還剩下,陸臨風。
“陸臨風!”我又大吼了一聲。
沒有回應。
突然想到之前他說的被咬傷了,不會是。
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叫阿福和齊合去樓梯間之後
我直接衝進了喪屍堆裡。
這些喪屍主要以一階和二階為主,單一的攻擊力不強,可是數量確實太多了。
我在一群喪屍裡穿梭,這些沒有意識的屍體只會盲目的尋找血腥味的來源。
對於我這樣的同類,甚至都得不到他們的一個眼神。
為什麼陸臨風會受傷?
想不出緣由,我逆流而上。
終於。
我氣喘吁吁的站在了一間門大敞開的病房門口。
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中。
陸臨風!我撲倒在那屍體旁邊。
“就這麼盼著我死嗎。”從門後傳來了熟悉的一聲輕笑。
我把那屍體翻過身來,才發現不是。
陸臨風站在我旁邊,看好戲一般抱著臂。
我服了。白投入那麼多感情了。
有億點點尷尬。
我站起身子,抖了抖膝蓋上的土。
“其實我是一不小心滑倒的,正好倒在這屍體旁邊。”我輕咳了一聲,掩飾的瞥了旁邊人一眼。
“是地太滑了。”
“對,就是。”我抓住陸臨風的胳膊打算帶他離開。
一抬頭就發現了肩膀上的血洞,還在向外邊滲血。
這,我一時間慌了神。
先包紮。手邊沒有可用的繃帶,準備撕下我的外套的一角。
我扯了扯,發現撕不開。
嘿,我連牆都能踢開,還撕不開一塊纖維布料了?
有點怒氣上頭,我又用力一扯。
這下好了,半邊外套被撕掉了。
我就應該察覺到的,領口那裡之前就裂開了一道縫。
撕塑膠包裝袋都沒有這麼順滑。
陸臨風在一邊目瞪口呆,一臉傻樣。
不多說什麼,我拿一半的外套給他那處傷口包紮了一下。
其實我是用心包紮的,但是我也沒學過什麼急救知識。
所以看過去就有些凌亂了,再加上那個用來包紮的是半截外套,一條袖子隨風飄蕩著。
剩下的外套也不要扔掉,非常時期,我們要做一個節儉的人。
所以我就把剩下的半截外套圍在腰上了。
有種孫悟空的虎皮裙的感覺了。
我這個是獨創的半截外套裙。
看陸臨風又整理了一下,等他完事了,我就直接拉著他重新投入到喪屍堆裡。
無錯書吧很好,沒什麼高階的喪屍。
這次不是逆流而上了,我們被裹挾著順流而下。
那個醜陋的蝴蝶結不斷在我眼前上上下下。
“你為什麼不整理一下這個蝴蝶結?”
“這樣很好,我喜歡。”
確實,雖然我包的有礙美觀,但是還是有實用性的。
其實仔細看看也不是那麼,還是很醜,可能陸臨風有什麼戀醜癖吧。
個人愛好不同,可能理解不了,但是還是要尊重的。
“你的傷怎麼弄的。”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那個死的...是三階喪屍,一個不察就...”
果然還是有高階的喪屍啊。
不過還好,守住了。
等我們兩個人到樓梯間,之前的女生正緊緊抱著懷裡的嬰兒,小聲抽泣。
嬰兒也在大聲啼哭,一時間哭聲交疊在一起,產生了更大的音浪。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遞給了哭泣的女生。
這還是之前去飯店,陸臨風下廚那次拿的呢。
還好我去吃飯必拿免費的紙的習慣還沒改。
“小姐姐你別哭了。”齊合小大人的模樣坐在她旁邊,給她拍了拍背。
見她接過紙手顫巍巍的也擦不好,我直接上手,拿紙胡亂的擦了擦未乾的淚痕。
“別哭了,小孩子沒有母乳根本活不下去,你在這裡哭只是浪費時間。”
女孩抬起頭,攥緊了拳頭。
“我以後不會哭了,還有我叫白楓珂。”
看了她一眼,我拽過縮在角落的護士,“你們醫院應該有備用的母乳或者奶粉之類的吧。”
“在...在倉庫。”
“倉庫在哪,你帶我們去。”
隨著這個護士的引導,我們很快就到了位於二樓的倉庫。
說是倉庫,其實更像是雜物室。
這麼大的醫院的倉庫是這樣的嗎?
感覺不對,我瞥了一眼帶路的護士。
“這是倉庫?”
“其實這是我們的雜物間,醫院的倉庫有許可權,進不去的,這裡有奶粉而且裡面有自動飲水機和燒水的壺。”
這確實也很合理。
就見醫生在隊尾顫抖的說,“你們進去吧,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我就不進去了。”
“我也...”不等那個護士說完,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得進去,我們哪裡知道奶粉在哪裡。”
她低下了頭,認命一樣開啟了那扇門。
等我們幾個全部進去了以後,留在外面的醫生突然把門給狠狠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