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傷害你,姐姐。”
“沒關係的,姐姐現在可厲害了,而且並不是傷害姐姐呢,只是輕輕地打一下,這其實也算是對安安的一個小測試呢。”
安安懵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湊到我耳邊說,“我會喊的輕一點的。”
然後她就小聲地朝我喊了一句。
“啊——”
那聲音宛若破空之箭,帶著獵獵風聲,徑直鑽進我的耳朵,幾乎要震碎我的鼓膜。
那聲尖叫就像是調皮的三歲小孩,在我的腦海裡橫衝直撞,暴風一般撕碎萬物,徒留下鑽心的疼痛。
不像是外部受傷那樣來的猛烈,這種神經的攻擊更像是一把小刀,不斷地蘸取了鹽水,朝著傷口一刀一刀刺去,不致命,但比一下子砍掉腦袋更折磨,也更令人感覺絕望。
我抱著頭痛苦的蹲在地上,面容扭曲。
安安看我這副模樣,嚇了一跳,立馬住了聲音,走上前給了我一個暖暖的擁抱。
察覺到聲音的消散,壓在神經上的巨石也一併滾落,我頓時感覺一陣輕鬆。
我緩慢的站起身。
大抵是看我面色過於蒼白,安安滿臉擔憂的問我。
“姐姐,你沒事吧。”
“沒...”還沒等我把沒事兩個字說完就被安安急切的尖叫打斷了。
“姐姐,你鼻子流血了!”
聞言,我拿手往鼻下一抹,果然一股溼漉漉的。
等我仔細的看了一眼,卻還是被驚到了。
無錯書吧為什麼我的血,是紅色的?
其實不算是純粹的鮮紅,這更像是調色不勻的深紅色。
我端近了些,更仔細的瞅了瞅。
紅中隱隱還有一絲綠色。
我之前並不是沒受過傷,打那隻二階喪屍的時候,我掛彩的地方可不是一個手能數過來的。
可是當初流出的血是綠色的,像普通的的喪屍一樣啊。
難道和我升了階有關?
還沒等我想出個一二三。
小女孩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了個手帕,仔仔細細的把我的鼻血擦掉了。
看著她踮起腳尖努力去夠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軟了。
我蹲下來,緊緊摟住安安。
她真的很像當初我鄰居家的孩子,不過那個乖巧的小女孩,也沒能從那場天災中逃出來。
...
吳豪和陸臨風商量好了一些事情,兩個人抬眼就看見了抱成一團的一大一小兩隻。
吳豪笑眯眯的摸摸小姑娘的頭,“這麼喜歡姐姐啊,要不要和姐姐一起走?”
安安從我的臂彎裡抬起頭,想了一會又搖搖頭。
“我不要當行李。”
行李?
“那個詞叫負擔。”吳豪大笑著把安安抱起來,用胡茬蹭蹭小朋友的臉,“是不是沒認真聽課啊。”
“老師還沒講到呢。”安安氣鼓鼓的鼓起臉蛋。
陸臨風把我拉到一邊,告訴了我接下來的安排。
“我打算我們和吳豪安安一起去東郊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些異能者。”
這句話說到我心坎上了,我還得趕任務進度呢。
“如果真的有一群異能者的話,把安安放在那裡也可以放心,還可以讓他們看看安安的具體情況。”
沒錯沒錯。
“咱們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再出發。”
收到,長官。我在心裡敬了個禮。
看見我轉頭想要找個房間睡覺,陸臨風又喊住了我。
“那個,咱們在一個屋吧。”
講完,他急急地補充道,
“現在還是不安全,要是遇到之前的那種情況就不好了,我不用睡覺。”
確實如此,考慮的還真是周到啊,在一個屋他這個喪屍也不用睡覺還能幫我守著,安全係數直線飆升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進了他的屋子。
陸臨風看著前面人的背影,眼裡晦暗不明。
同意了麼,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視線半步了。
...
我直接撲倒在那張大床上,滾來滾去。
看著後面進來正在鎖門的陸臨風,我還是問了一句,
“你真的不睡?”
“我不用睡覺。”
也是,喪屍睡啥子覺嘛。
那這張三米寬的,睡上去像在雲裡的大床就只有我一人獨享啦。
不像上次一樣,這次的睏意很快就來了,我一閉上眼睛,就沉溺在夢裡和周公相會了。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貼近了我的臉,熱氣落在上面。
但我也沒想太多,反正有陸臨風守著呢,有問題會叫醒我的。
我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
清晨,第一縷陽光打在了我的臉上,喚醒了我美好的一天。
才怪。
等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床邊已經圍了一圈人。
我靠,要不要這麼嚇人啊,跟追悼會上一圈人圍著屍體獻花圈一樣。
阿福看我醒了,興奮地跳上床,用它的大舌頭舔了我一臉的口水。
“看來趙小姐的睡眠質量很好。”吳豪笑著開口。
我這是睡了多久。
“已經中午了。”陸臨風說著給我遞了兩個肉丸子,“午餐。”
為什麼不叫醒我。我化悲憤為食慾,一口就把那倆肉丸子送肚子裡去了。
還是這麼好吃。
我在心裡默默流淚了。
...
炙熱的灼日烘乾一切,明明已經是十月的天氣,可是那炎熱更像是盛夏時分才有的酷暑。
我們一行人走在路上,不比之前的輕鬆自如,喪屍看見我們隊伍裡的兩個人類,就像是瘋了一般撲上來,猶如餓犬碰見肉骨頭。
但是這些一階喪屍現在看來就是輕輕鬆鬆,揮揮小拇指就可以碾死的。
但看著一群接一群來送死的喪屍,我感覺到異常的煩躁。
這都是些什麼啊,打也打不完,殺又殺不盡,小強來了都得稱讚一聲生命力頑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