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它一動不動,宛若一頭死屍趴在那裡。
我這一腳的威力這麼強嗎。
我嘟囔著走近打算仔細地瞧一瞧。
不對。
如果我把阿福打死了,系統不可能無動於衷。
我存了試探的心思,抄起一旁的易拉罐向著它的方向擲去。
果然,阿福聽到響聲後,一躍而起,須臾之間就將那個易拉罐咬了個粉碎。
我看著被它咬碎散落的片片錫箔,感覺到一陣膽寒。
你確定沒搞錯嗎?這真是那個小不點阿福?
那犬見是我的試探,猛然竄起,又朝著我的方向撲來。
我只得將身子向左一偏,堪堪躲過它的利齒。
但他的體力好像用不完似的,幾個來回後,我感覺身體都不像是我的了。
不能一味的躲避。
在它又一次向著我衝來的時候,我假裝用右手出拳直擊他的喉嚨,在它向下躲避的時候,再以沒有強化的右腿支撐,左腿橫掃它的頭顱。
十倍的力量強化再加上頭部的重創,它昏迷了。
“阿福?”
沒有回應
我趁著他還沒有反應,趕緊從旁邊的垃圾堆裡找了幾根尼龍繩。
趕緊綁起來,回來別翻臉不認人。
【一分鐘強化時間已到,下次可開啟左腿強化時間:24:00:00】
好傢伙,你直接說二十四小時不就得了,還整數學家那套,24:00:00。
等一下,二十四小時!
無錯書吧這就是傳說中的充電三分鐘,通話兩小時嗎?
不不,應該是強化一分鐘,充電二十四個小時。
就在我抱怨之際,阿福也慢慢轉醒了。
很明顯,它在看到自已被包成了一個粽子後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請不要感到驚訝,我上輩子可是個合法的好市民,從沒做過綁人,哦不,是綁狗的事情。
我看到它懵懂的眼睛,彷彿還醞釀著溼漉漉的水汽,跟它巨大的灰綠色的體型反倒構成了一種獨特的反差。
怎麼這麼像我鄰居家養的金毛啊。不對,你是一隻小綠毛。
鬼迷心竅一樣,我伸出手想摸摸它的頭頂那一縷亂糟糟的毛。
吼哦哦!
嚇我一跳,我剛伸過去手它的牙就亮了出來,低聲嘶吼著,像是要把我的手扯下來一樣。
真兇啊,忽然想起來之前我去摸鄰居家的金毛,它先是溫順的舔了舔我的手,正當我得意忘形,想握握它的嘴筒子時,人家直接給我來了一口。
話說我不是得狂犬病才來到這的吧,畢竟當時怕被打也沒敢跟爹孃說。
嗯,應該不會,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穿來前應該口吐白沫,高燒不止的說。
我現在只記得穿來前被窩的溫暖。
啊,又想偏了,我先仔細看看阿福朋友吧。
它現在好像如夢初醒了,看到自已被綁了起來,正在憤怒的朝我吼叫。
我轉了一圈,發現阿福就像是變異了一樣,原本褐色的毛髮幾乎全變成了青綠色,而且瞳孔的顏色也不是原先的黑色了,反而更偏向暗紅色一樣。
它的身上幾乎全都是傷口,大大小小的傷口分佈在各處,有的看起來已經結了痂,但有些很明顯是新傷,仔細瞧瞧還能看見裡面的血肉,不過原本應該是鮮紅色的血液此時也變成了綠色。
看來是過得很不易呢。
這些傷口大多像是被抓傷,咬傷也不在少數,甚至還有一些像是子彈射傷的彈孔。
為了食物只得跟同類搶,遇到人類,他們也認為這隻狗已經喪屍化了,毫不手下留情。
現在它停下了吠叫,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我,並且還在悄悄的掙扎,想擺脫繩索的束縛。
看來很聰明嘛,根本不像是喪失理智的樣子。
我看到阿福的頸邊的毛髮似乎比身上的要淡一些,淡淡的像是一圈勒痕。
我突然之間福至心靈,那個痕跡,不就是項圈長時間戴著勒出來的痕跡嗎。
想到臨走前楚離小朋友給我的項圈,我翻翻找找總算拿了出來。
阿福看見這個項圈突然愣住了幾秒,之後我就聽到了幾聲低聲嗚咽。
我看見它的眼睛很快就紅了起來,與我打架時的濃重的帶有殺氣的紅不一樣,現在的紅更像是委屈哭出來後的一抹淡紅。
我看見它這副樣子,再次試探著把手伸過去。
不過我這次可是做好了準備哦,我就拿一根手指吊著項圈伸過去。
免得回來躲閃不及直接廢了一條手。
這次沒有反抗,反而乖乖的一聲不吭。
我膽子大了些,雙手拿著項圈,想給它套上。
結果套到一半才發現,這他孃的根本套不進去啊。
你頭也太大了吧,小狗狗。
阿福見我要把項圈收回去,急的又低聲吼叫了兩聲,後來像想到了什麼,改成了嗚嗚的聲音。
是不是因為我害怕啊,乖寶寶。
想到這一點我又沒控制住情緒,一下子抱住它的大狗頭。
壞了,它不會趁機偷襲我吧。現在它要張嘴咬一口,我可能直接就人頭落地,血濺三尺了。
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襲來,反而有種絨絨的感覺。
阿福感覺到了我的僵硬,它正用頭蹭著我的臉頰。
好乖啊,你是一隻乖乖的大狗狗。
我趁機又擼了幾把它絨絨的長毛,然後忙不迭的將那萬惡的尼龍繩給解開。
狗子重獲自由了後先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又蹭到了我的身邊,眼巴巴的瞅著我。
哦哦,是要這個項圈嗎。
我把項圈給了它之後,阿福高興地叼了起來又叼著跳了幾下
我看見旁邊的垃圾堆上有垃圾滾了下來。
你別蹦了啊啊,回來垃圾滑坡了咱連都得埋這下面。
能不能出來先別說,關鍵是被垃圾埋了吃一嘴垃圾多噁心啊。
我趕緊拍了拍它的頭,然後輕輕地拽一下耳朵,示意它跟著我走。
讓我沒想到的是,阿福反而站在那裡不動了,之後無論我怎麼辦,甚至推著,拽著,它都不肯走一步。
怎麼成雕塑了。
看著它一副一步都不挪的態度,我決定使用懷柔政策。
我蹲下來,指了指它口中叼著的項圈,又輕輕地叫它的名字。
“阿福,阿福?”
狗子抬起頭,兩眼迷茫的看著我。可能是已經太久沒聽到人喊它的名字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又叫了兩聲它的名字,發現阿福兩眼清亮的望著我,身後一直垂著的尾巴也輕微的擺動起來。
“楚離,楚離。”
我又喊了兩聲它主人的名字,沒想到這次它很快就回應了。
“汪”
不是像喪屍一樣的低吼,而是一聲真正清脆的狗叫。
我轉身欲走,這次它沒再猶豫,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我低聲笑笑,看來即使喪失本性也不會忘記自已的主人嗎,
不,應該說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