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陳祁明和葬魂蛛再次回到迷饜所在的牢房。
一人一蛛地突然回來,給面具男嚇了一跳。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鑲在牆壁內的迷饜睜開眼,疑惑的打量著陳祁明和葬魂蛛。
“打不過,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哈,你找我商量,你認真的。”
面具男看了眼身後鑲在牆內渾身灰霧湧動的迷饜,又看了眼面前神情認真的陳祁明。
一時間,他沒能明白陳祁明想要做什麼。
“六翼石像鬼,暗亡騎士,骨龍,你給我帶的是死路。”
“我只說過給你帶路,其它的我又不管。”
面具男頓時無語,他願意帶路還是看在葬魂蛛的面子上,黯堡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除非頂層區域那個恐怖至極的怪物釋放,否則在獄卒的看守下,黯堡內的囚徒基本上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要是陳祁明真能獲取深黯之源,那麼他就能離開這裡,要是意外死去,那對它也沒有任何損失。
“我要釋放這裡的囚徒,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要說這一層瞭解黯堡情況的,除去迷饜,陳祁明就不知道有誰清楚,他要是想要釋放這裡的囚徒。
就必須找迷饜瞭解囚徒的情況,從而做出針對性的策略。
“你瘋了,你這是在作死。”
面具男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祁明,轉而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要知道,我們這些囚徒能被禁錮在這裡無法逃脫,不是沒有理由的。”
面具男指了下身後的黑砂半流體。
“黯砂,深黯之源的衍生物質,理論上講,它能透過接觸侵入生物體吞噬能量,壓制任何生物體。並且能夠透過吞噬的能量壯大成長,直至將覆體生物吞噬殆盡,徹底死亡為止。”
聽到這話,陳祁明算是知道為何迷饜一開始沒有讓自己給黯砂清除,敢情這玩意這麼危險。
“除去深黯之源能夠將黯剝離外,沒有任何辦法能除去黯砂。”面具男繼續說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囚徒都被黯砂侵蝕著,絕對無法脫離。”
要真是這樣,那麼陳祁明就真的沒辦法了,至少以他目前的實力,是無法做到和那三隻怪物對抗。
“不,並不是,黯砂很稀少,除去我這種特殊的種族外,很多囚徒其實是用其它禁錮方式囚禁的。”
“既然這樣,那我所的計劃不就有可行性。”
“我的意思是,既然黯砂能用在我身上,只是因為我特殊,難以囚禁才用黯砂,你猜其它囚徒獄卒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會怎麼禁錮住它們的行動。”
“說說看。”
陳祁明認真地注視著面具男,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般,一直執拗著自己的想法。
見狀,面具男眉頭皺起,心中湧現幾分不滿。
他不明白陳祁明到底在想什麼,他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對方還要繼續追問。
要是他真的去釋放囚犯,讓獄卒發現自己是共謀的話,他絕對下場悽慘。
“你要知道,那些長久被囚禁著的囚犯,他們的精神大部分都已經扭曲瘋狂,你要是直接去的話,會被他們直接撕碎,就。”
話說到這,陳祁明忽然開口打斷,“你怕了,迷饜。”
“你什麼意思。”
面具男眸子眯起,目光逐漸不善。
“我說,你怕了!”
“我,怎麼會怕,我怕什麼。”
面具男身後的鑲砌在牆壁的迷饜雙眸睜開,它低垂著眼簾注視著陳祁明,一股淡淡的壓迫感籠罩在四周。
“呵,你不敢逃,不敢去面對獄卒,甚至不敢爭取一絲生的希望,你不是怕了,難道還是會是什麼。”
陳祁明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深刻地敲打在迷饜的內心。
“我,你又怎知道我無數歲月以來,是如何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裡度過的,你竟然說我怕了,可笑。”
儘管面具男知道,陳祁明是在激將他,但不知為何,他卻因為這些話,情緒起伏。
“那你為何不敢逃,不敢去爭取那一絲希望!”
“我!”
面具男起伏著胸膛,明顯有些氣急,他曾何時沒嘗試過逃跑,在最初被囚禁到這裡時。
他也是滿懷戾氣與憤怒,想要不惜一切代價,離開這裡,但一直以來的失敗和無奈,讓他感到無力。
甚至看不到一絲希望,逐漸的,他放棄逃離的想法,只覺得,死在這裡才是自己最後的歸宿。
“迷饜,想清楚,有時候機會擺在面前,你不爭取,到時候機會沒了,就別後悔莫及。”
聞言,面具男猛地抬頭,憤懣著神情,想要說些什麼,但轉而,他就倒在地面,氣息全無。
“夠了,你想要怎麼做。”
一道沉悶極具壓迫感的聲音迴盪在四周,鑲砌在牆壁內的迷饜全身灰霧湧動,睜著血紅的雙眸,冷淡地注視著陳祁明。
“人類的軀體,真是麻煩,輕易就能被語言左右。”
看到真正的迷饜出面,陳祁明嘴角一翹,知道自己的計劃大機率能成了。
“很簡單,先幫我除個人。”
陳祁明將萊婭釋放出來,示意萊婭釋放隱匿之靈。
萊婭飛躍而出,有些拘謹和害怕地看了眼迷饜,在聽到陳祁明的話後,她點頭釋放隱匿之靈。
一陣黑暗湧動下,陳祁明和萊婭被黑暗包裹在內,身形消散在環境中,氣息全無。
迷饜見此,雙眸略微眯起,這種隱匿能力,它居然沒辦法看破,真是稀奇。
片刻後,陳祁明和萊婭顯現出身形,在萊婭落在他肩膀上後,他對著迷饜說道。
“她被葬女種了魂種,一段時間過後,魂種爆炸,她就會死,我用特殊的辦法能讓她暫時不受魂種影響,但是這種辦法是暫時的,一旦我釋放出她,她體內魂種就會繼續引發,直至爆炸。”
說到這,陳祁明相信迷饜已經懂得他的意思。
“我會幫你殺掉葬女,你能保證你能得到深黯之源。”
“她的能力你也見過,你要是肯幫我,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能得到。”
“希望你不是誇大。”
迷饜閉合雙眸,片刻後,躺在地面的面具男身體一陣抽搐後,他猛然直起身子,伸出手擺正面具。
在重新站起身後,他轉身朝著左側的黑石牆隔空一抹,一幅油畫出現在陳祁明面前。
看著遠處的那幅油畫,陳祁明記起那是自己來時所穿過的油畫。
面具男朝著陳祁明一揮手,示意陳祁明跟上後,他自己徑直朝著油畫走去。
“我本體受限,能力與這具身體同步不到百分之三十,葬女那邊,要看你自身的本事了。”
“我沒問題。”
收回萊婭後,陳祁明看著面具男被油畫的黑暗吞沒,他和葬魂蛛也緊隨著對方的腳步,被油畫吞入,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