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人，擁有六耳六手，瞳孔也是豎著的，等你們成年後身體都會變得青綠，會出現長出鱗片，到那時你們就真正成人了，有沒有同學現在已經長出四隻手的了？”
老頭兒好奇的問，他那期盼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學堂裡的每一個人，似乎從中能看到貪婪意味。
可學堂卻鴉雀無聲，他們誰也沒有長出四隻手，面板也依舊或黃或偏白，更別提鱗片，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這些學生沒有一個表現出驚慌的樣子。
“很可惜，你們現在都不是真正的人，等你們長大，有我說的這些變化後才算是真正的人。”
老頭搖搖頭，微微嘆息。
“老師，那為什麼父母沒有您說的六隻手呀？也沒有您說的渾身青綠，長出鱗片。”
前排的李旭疑惑的問。
老頭兒哈哈大笑，他指著李旭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問的好，你們的父母其實早就有了，就是為了怕嚇到你們所以一直才收斂起來，但你們都快成年了，馬上就要蛻皮，當老師的我不能不教你們，什麼是人！”
老頭兒的衣服轟然炸碎，布條甚至都飛到了許星星面前的桌上。
只見老頭兒的背後多出了四條手臂，渾身的膚色在瞬間變為青綠，鱗片也從面板深處長了出來覆蓋全身，除了腹部，此刻的他體型暴漲半米，再也不是那副孱弱的身軀。
“等你們變成我這樣，你們就算是人了。”
和平日裡蒼老和藹的聲音不同，此時的老頭兒說話聲音顯得陰冷恐怖。
李旭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過了許久才愣愣點頭。
“我明白了，這就是人，這才是人！”
周圍好幾十個學生都和李旭一樣的反應。
他們的臉色都逐漸變綠，但到達某種界限後就停止變化，現在他們的臉就像用浸透了綠色水彩筆的水洗了一把臉的顏色。
許星星也被看呆了，他只覺得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但是仔細去想卻又想不起來。
“難道這才是人嗎？我們為什麼不變成那樣就不是人？，如果我不變成那樣的話，那我又稱作什麼呢？”
許星星越想越害怕。
明明學生眼裡看著很正常的一幕，卻在許星星這裡如同見鬼。
許星星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去問了，可沈安卻率先開口。
“先生，變成這樣好醜的，我可以不變成這樣子嗎？”
一句話讓學堂變得安靜！
老頭兒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氣氛似乎逐漸僵硬，老頭的腦袋死死的盯著沈安。
他的腳步飛快，像是滑行一樣瞬間來到了沈安的面前。
“怎麼？你不想變成人嗎？”
冰冷腥臭的氣息，燻的沈安睜不開眼，和沈安記憶裡的先生不一樣，這個先生一點兒都不儒雅，而且還口臭。
許星星在一旁心神大震，“為什麼叫變成人？我們本身難道不是人嗎？先生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我以後也會變成那樣嗎？”
沈安鼓起勇氣直視老頭兒。
“先生，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如果以後我面板要變得很綠很綠的話，那許星星就不會找我當朋友了，他以前說過我的手軟，如果我長出鱗片的話，許星星就不會說我的手軟了。”
老頭扭過頭去看許星星，許星星被盯的發毛只覺得今天的先生太奇怪了。
“他也會變成這樣的，到時候你們兩個會變得一樣！你們會一起變成真正的人，到時候誰都不會嫌棄誰。”
老頭兒眼睛滴溜溜的轉，他在打量著許星星和沈安的神色，許星星一直保持沉默，沈安則委屈都快要落下淚來。
“先生，我什麼時候會變成人？”
許星星終於開口問了。
他還是沒有勇氣去反駁自己的先生，恐懼戰勝不過尊敬，這位先生願意待在這麼貧困的山村裡教書授人，是有德之人，許星星不敢衝撞。
老頭兒終於聽到了滿意的問題，他又用飛快的速度走回到講臺上，在學生們一眨眼間，老頭兒又變回了那個儒雅的模樣，只是上身赤裸，只剩下一條軟麻褲子。
“等你的面板變綠，鱗片爬滿全身，長出剛才那樣子的六根手臂就可以成為人了，你看，同學裡不都已經有變綠的了嗎？”
許星星向四周打量，現在除了他和沈安還有姚飛寥寥十幾人以外，剩下的面板都已經變得很綠。
沈安不安的抓著許星星的手臂，許星星內心也很慌，他也像沈安一樣，不想變成長鱗片的人。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我年紀大了不能著涼，你們今天早些回家休息，可以去問問你們父母成人後是什麼感受！最好看看你們父母樣子，你們會迷戀上這種樣子的。”
言罷，老頭笑呵呵的微眯著眼睛走出學堂。
許星星一臉驚訝。
沈安有點兒不可置信。
這是先生頭一次下早堂。
“這不像先生平日的性格呀，唸了兩句課就走了？”
姚飛在那兒吐槽，他回過身看著許星星。
“喲，兄弟，你沒變綠，沈大村花也沒變綠，哈哈，看來背書背的好的人變綠變得慢。”
許星星正皺著眉思考今天發生的事兒。
他看著姚飛面板沒有變化不知為何很高興。
管這麼多幹嘛？
好不容易今天下學堂下的早，趁老頭兒還沒反悔，還不好好玩兒去！
許星星將一切都拋之腦後不去再想。
“走吧姚飛，反正今日下學堂下的早，咱們三個打彈弓去吧。”
許星星從方包裡掏出一個粗糙的彈弓，看上去是手工拿刀一點點削的，上面的削麵很不平整。
“正有此意。”
姚飛也從方包裡掏出來了一個和許星星手中差不多的彈弓。
二人齊齊去看沈安。
沈安捏著手指，雖然很想玩，但她不得不推脫一下。
“我娘不讓我玩你們男孩子玩的東西，再說了，那東西我也拉不動，要不你們兩個玩？我看著吧。”
許星星和姚飛高興點頭。
嘿嘿。
有美女陪著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