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星見狀還能調侃。
“你可算是把我看光了,那你就要對我負責了。”
沈安將馬尾辮散開又重新紮好,那張疲憊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容,這姑娘也是個幽默的人,她開口說。
“我們兩個現在穿的可都是病號服,像不像小情侶的情侶裝?”
許星星也擠出笑容,兩人在這麼一個詭異的夜裡尋找到了溫暖,就像是兩艘孤獨的船在大海里碰面,雖然尋找不到燈塔,但最起碼有了陪伴。
沈安擰開水的瓶蓋又摳出了兩粒消炎藥餵給了許星星,看許星星喝水喉嚨滾動,沈安舔了舔嘴唇。
許星星抬起右手握住水瓶停止吞嚥。
“我躺了這麼長時間,全靠你照顧,你消耗的能量比我多的多,你該多喝些。”
許星星認真的說。
沈安沒推脫,接過許星星遞過的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反正有三瓶,你把這些全都喝光,我不渴,躺了這麼長時間,我體內的能量消耗基本為零。”
許星星這個心疼,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沈安這個姑娘莫名其妙的會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明明只是一個學習好點兒的普通學生罷了,而對方可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校花,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女神。
沈安輕輕點頭,半瓶水一飲而盡,她太渴了,瓶中一滴水都沒浪費。
“你傷的重,醫務室裡沒什麼藥品有用,這裡也沒有吃的,你現在需要營養,你在這裡休養,我去找些吃的回來。”
沈安喝了水彷彿有了無窮的氣力,自作堅強的說。
許星星呆呆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孩兒,一顆少年的心又一次被吸引,短短的幾個小時,許星星相信了一見鍾情這個詞!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身上有秘密,有我在那些怪物就看不見你我,帶我一起去,就是可能讓你費些力推了。”
許星星語氣堅定,雖然他現在是個半殘廢,但他絕不允許讓一個女孩兒去為自己賣命,怎麼樣都要在一起,哪怕是去直面危險。
沈安半信半疑,但最後還是推著許星星行動,二樓走廊和教室裡的屍體不多,但死相都是極其慘烈。
有的被捏爆腦袋。
有的被洞穿胸口。
還有的甚至連四肢都消失不見。
……
四周牆壁上全是崩濺的血腥和人體組織,學校裡一片昏暗,像是恐怖片裡的鬼怪盛行之地。
往日裡朝氣蓬勃的學校在此時變成了地獄般的景象。
看的許星星一陣陣頭皮發麻,即使沈安已經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但還是適應不了的害怕。
兩人幾乎翻遍了二樓的所有教室,可除了幾個水瓶沒有任何收穫。
“這裡應該都讓王寧手下的人蒐羅乾淨了,二樓應該是沒什麼了。”沈安悶著臉說。
“那就去三樓吧,總能從他們的手指縫裡漏出些東西。”許星星還蠻樂觀,其實他的心也在懸著。
二人相視點頭,去三樓!
許星星的輪椅上三樓十分不方便。
最後還是沈安將許星星背到三樓,然後又將輪椅扛到三樓。
三樓的屍體和二樓差不多,都是觸目驚心般的恐怖。
就在許星星和沈安要搜第一間教室的時候,他們竟然聽見了聲音!
就在這間教室裡!
不是怪物的腳步聲聽上去更像是人!
許星星和沈安都明白,現在出現在樓裡的人基本全都是王寧手下的,是好是壞都說不準!
在教室裡的人似乎已經聽到了沈安和許星星的動靜,他也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詭異的僵住。
這種時候人竟然比怪物還可怕,但還好有怪物能維持平衡,因為一旦教室裡的人要做出什麼事兒來的話,許星星和沈安還可以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大喊!竟然要感恩有怪物的存在,這些人才不敢無所顧忌的做事!
“推我過去,是人是鬼總要看清楚,放心,我有秘密,咱們兩個不怕怪物。”
許星星壯著膽子說。
沈安點頭,推著許星星向裡走,她並不太相信許星星有什麼秘密,只要對方在就好。
走進教室,那黑乎乎的人影還呆愣在原地。
許星星眯著眼睛去看,想要將人影的樣子看清楚。
卻不料那人先開口。
“星哥?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
粗糙的男音顯得膽怯又激動,礙於怪物的存在,這聲音還不敢大,許星星一聽就能聽出來是誰,實在太熟悉了。
“姚飛?”
這是許星星三年的同桌,一個心思細膩的猛漢,他在這座學校裡最好的朋友,二人初中就是同學,那時還不太熟,一直到高中成了同桌才變成好兄弟,兩人志趣相投,都愛打籃球和唱歌,但姚飛的成績不太好,許星星看不慣。
所以在許星星的幫助下,姚飛的成績進步了不少,姚飛的家庭情況不錯,他的父母一直為他的成績發愁,又請家教老師又是專門輔導班兒,但都沒見到成果,反而起了不少反作用。
可能是對症下藥,許星星的輔導方式更適合姚飛,因此姚飛一直把許星星當成親哥,有空了就一起打籃球,一起研究功課。姚飛的父母也很高興他有許星星這麼一個朋友,就這麼成了兄弟。
“是我,是我呀!星哥!”
姚飛難掩語氣中的激動,輕手輕腳的走到許星星的身旁,在看到沈安的時候不禁一愣,但更多的還是看見許星星的狼狽樣子感到心痛。
“我還以為你死了,星哥,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老天還不算瞎了眼!”
姚飛不敢去抱許星星,許星星虛弱的嚇人,可經不起這折騰。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找到什麼安全的地兒了嗎?還是說你現在在王寧的陣容裡?”
許星星嘗試的問,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要考慮對方的感受,如果姚飛在王寧的陣容裡能很好存活下去的話,自己完全沒必要拖累人家。
“沒有,我現在自己一個人,王寧他們都在最頂樓,他們不用出來搜吃的,前天晚上他們就把食堂搬空了,我現在全靠翻死去同學的口袋吃飯。”
姚飛沮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