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鄉,氣候宜人。清澈的河面飄來一艘精緻的小船,船上擺了一個搖椅,一個小桌子,桌上擺著精緻的糕點。
一紅衣女郎隨意躺在搖椅上,船隨著水流飄蕩。
搖椅慢悠悠搖晃,女郎扇面臉,擋住溫暖的陽光,沐浴在午後陽光之下的女郎更顯風致了。
許清閉眼放任思緒渙散,兩年過去了,當初她從城門出來喬裝打扮,水路和陸路交替,抹去留下的足記,防止公主孃親派人來捉她,還有陳鈺找來算賬。
兩年了,今年春天便是陳鈺宣佈娶真命天女的時節。
原著小說中描寫到,婚禮那天,京都百花齊放,萬物來賀這場盛大的婚禮,真可謂是天作之合。
是時候回去了。
兩年來,她也想開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隨便抓。
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說走就走,口哨一吹,兩年前從京都帶來的那匹馬就從街道奔到河邊,許清施展輕功,縱身一躍上了岸,騎上馬回慢悠悠上京了。
廣平侯府,清竹院。
“怎麼樣,今日可有訊息?”男子一襲青衣長袍,揮動手中之筆,認真描摹著什麼,似是照例詢問。
“回主子,塞北並無許姑娘的蹤跡。江南人口眾多,我們的人手主要分佈在塞北,正在向南擴大搜尋範圍。目前暫無訊息。”
一黑衣勁裝男子低頭跪在地上回稟道。
作畫的手在聽到“並無”時一抖,一滴墨水順著筆尖滴在紙上,紙上是一位身著紅衣,騎著白馬的,巧笑嫣然的清麗少女。
然此時畫中的少女,額頭多了一滴墨汁,卻顯得愈加動人。
白衣男子低頭見此,頓時有些驚慌無措,“對不起清清,我不是故意的。”
立刻著手調和紅色墨汁,在少女額頭添了幾筆。一個紅色的花鈿出現在少女額頭,襯得少女越發明媚俏麗。
地上的黑衣男子彷彿已經熟悉自家主子自說自話的生活狀態,很自覺退下了,自說自話算什麼,主子碰到許姑娘的事,就沒有什麼時候是正常的。
暗八是去年冬日才跟著陳鈺的,那時陳鈺在涼州前鋒營,少年十六歲,卻冷漠異常。
戰場上衝鋒陷陣,勇猛非常。簡直就像不要命似的。
沒有事的時候,除了訓練,就是看著一匹汗血寶馬發呆。
有時看著看著便會眼眶發紅,有一次主子喝醉了,抱著那匹馬喊“清清”。
後來才知道,那匹馬是許姑娘走前留給主子的。這兩年主子在征戰之餘,也漸漸培養起自己的勢力,四散尋找許姑娘。
一月前,回了京城後,聽說閩南有訊息,主子不分晝夜趕赴南方,最後卻發現認錯了人。主子那破碎的眼神,讓人看著心痛。
這兩年,暗衛們帶著主子親手畫的許姑娘畫像,四處尋訪。每日都匯總訊息。這種彙報訊息的流程,暗八都習慣了。
暗八走出院門,迎面走來一位娉婷嫋嫋,弱柳扶風的美人。一襲白衣,面若芙蓉,雲鬟酥腰,眉眼如波。手上端著一碗湯藥朝院門走來。
“見過青雲姑娘。”暗八低頭行禮。
“世子在嗎?到時間用藥了。”青雲溫潤的嗓音響起。
暗八心中感慨,這青雲姑娘年紀輕輕,美貌無雙,又醫術精湛,是個男人都得淪陷啊。
況且,青雲姑娘又對世子有救命之恩,也就是世子用情專一,坐懷不亂。
暗八聽著青雲的話,不禁耳朵一紅“在的,在的。青雲姑娘請。”
嫋娜的身影推門進了書房。
“誰!”陳鈺皺眉抬頭。
“是我,青雲。”
眉頭依舊緊皺,“青雲姑娘,有何事。”顯然是被打擾,有些不耐。
“世子,你該吃藥行針了。”
陳鈺恍然,“勞煩青雲姑娘。”
陳鈺面無表情接過碗,一口喝下冒著熱氣的藥。讓青雲在頭上失真。
一月前,陳鈺在回京路上被仇家暗算,中了毒,幸虧遇見外出採藥的青雲,才撿回一條命。
因毒藥太多難解,太醫也束手無策,只好請青雲進府,為他排毒。
原本是有針灸頭部和藥浴加針灸後背兩種,但他不喜在他人面前寬衣,更何況是個女子。
便選擇了頭部針灸,這樣雖然回覆的時間慢,頭部隱痛,但更合他意。
況且清清是個小氣的人,若是知道他在旁的女人面前赤身裸體,定是要吃醋的。
“嘶”,頭部失施針有些許痛意,陳鈺的思緒回攏。又想到清清了,清清她到底在哪?什麼時候回來?他想她了。
另一邊,許清剛進上京城門,就被一個紈絝子弟攔了下來。
為了遮擋路上的塵土,許清戴著面紗,進了城門還未得摘下,就被一個錦衣華服,神色猥瑣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小娘子芳齡幾許可有婚配?是來上京尋親還是訪友?要不要我幫你找呀?嘿嘿。”男子色眯眯的眼神看著許清。
“勸你識相點,滾!姑奶奶,我今天心情不好,小心你的第三條腿。”許清騎了一天馬,有些疲憊。
正打算尋個客棧住,打聽一下上京的訊息,就被攔住,多加調戲,心情早就到了臨界點。
許清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令她噁心的男人,希望他識相點,否則休怪她廢了他。
“喲豁,好大的口氣!在上京城,還沒有人趕跟小爺我這麼說話!臭娘們,你別給臉不要臉。”
猥瑣男子罵道。心裡也有些犯怵,莫不是哪家千金,可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哪有風塵僕僕,單人獨騎,穿的灰撲撲的,看起來像個鄉下野丫頭。
況且上京不能惹的權貴小姐他都認識,眼前這位,仔細一看貌似眉眼有些眼熟。
可是將軍府那個小霸王已經離開上京很久了,況且那人一向喜歡穿紅衣,從不帶面紗,眼神清冷孤傲。
哼!就算是她……
不會真是那個小霸王吧?猥瑣男心裡犯怵。
越看越覺得這眉眼似曾相識,曾經被在街市被暴打的後腦勺,似乎又隱隱作痛。被罰跪的膝蓋似乎又泛起一陣陣疼痛。
許清冷冷睨他,聽到他這話冷笑一聲“哈!給臉不要臉!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魏宏宇,你真是活膩歪了!這次又想在你定北侯府的祠堂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