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面對鹿頭,還是月亮河的鹿頭,銘銘心裡還是挺沒底的。
更何況自已玩的還是個律師,天賦都沒點全,在月亮河溜鹿頭屬實有點誇大了。
有飛輪雙彈支援的話倒還能堅持的久一點,但自已現在幾乎就是個白板。
“上強度了屬於是。”
儘管明白當下的處境,但銘銘對此並不慌張。
他站在鬼板高牆後,展開的地圖發揮效果,氣場透視時刻生效。
銘銘並沒有在電機旁的高牆板子後等鹿頭,而是選擇直接進到了最裡面,靠近月亮河外牆的高牆拐角。
雖然藉助機子旁邊的兩塊鬼板來博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但銘銘不確定這裡的這個鹿頭……他有沒有那個穿板鉤的機制。
遊戲早期鹿頭雖然被人戲稱為第五位求生,但其實強度並不低,其鉤子的修正範圍極其離譜,而且還有獨特的穿板機制。
缺點就在於開局太弱而後期又太強,在速修的遊戲環境下,技術力高點的對局一般都撐不到後期。
說起來,早期的鹿頭處境似乎跟噩夢差不多。
看著已經完全離開鬼屋,來到鬼板位置的鹿頭,銘銘這才又開始行動。
鬼板後不同於月亮河的其他大部分板區,這裡是為數不多的高障礙物區域。
第五人格的資源區分為好幾種,其中就包括低障礙物區跟高牆。
所謂低障礙物,就是環境資源相對比較低矮,求生跟監管雙方可以隨時觀察到對方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的下的博弈一般偏向於,你猜我繞你第幾圈的時候會下板。
不過這樣的資源區有一個弊端,就比如月亮河這種的,鹿頭的技能可以直接越過低矮障礙物命中求生。
再比如永眠鎮的博士,跳劈同樣的也可以越過障礙,將求生跟監管的博弈天平強行拉向自已那邊。
再者就是像鬼板高牆這種的高障礙物區域,這種情況下除了極個別擁有透視氣場能力的角色,大部分情況雙方都是無法看到對方行蹤的。
這種時候的博弈就更加考驗心理上的博弈了,監管因為看不到求生,所以要判斷他是在跟自已繞?還是直接轉走了?
而求生也無法觀察到監管,只能透過透過來的紅光來判斷,同時要猜測監管是跟在自已屁股後面,還是說反繞自已了?
比如現在所在的鬼板高牆,或是聖心醫院的醫院。
進階的博弈技巧無外乎監管透過藏紅光來騙求生,或是求生者卡視野直接轉走消失。
不過相對應的,對於一些擁有透視能力的求生,那麼……博弈的天平就將傾斜於自已。
“我特麼就要玩微調!一邊撓頭一邊繞!”
此時的銘銘一邊哼著打歌小曲,一邊透過地圖時刻觀察鹿頭動向,跟他玩起了躲貓貓。
“回頭,直走,反繞?”
將鹿頭一切動作盡收眼底的銘銘越看越想笑,還真有人跟律師玩反繞啊?
這種行為無外乎想要反繞盲女,反繞先知……
如果說反繞律師是想透過將對方的廁紙全部消耗完來玩打資源的套路的話,比起反繞盲女跟先知,似乎還有些理智。
但是律師的廁紙雖然是消耗品,但他消耗的速度也並沒有說特別快。
除了開廁紙的那一下會立刻掉一截,保持開啟狀態的消耗並不是很多。
所以面對律師這種的,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屁股後面追吧,別想其他有的沒的了。
只不過……
在經過了一陣與鹿頭的東躲西藏後,銘銘看了一眼還剩一半耐久的廁紙,瞄到了有人進地下室的身影。
應該是前鋒在找小說家補好狀態後,便折回來撈空軍了……雖然銘銘覺得上掛飛的來撈人風險有點高……
看著對方鬼鬼祟祟一步步往地下室靠的剪影,銘銘有些哭笑不得。
“來個快捷訊息吧球球了。”
代入對方的視角,倒是也能理解為什麼這麼謹慎。
因為鬼板跟鬼屋離的不遠,而自已又在高牆位置溜監管,正好處於心跳範圍內,而且自已還是個上掛飛。
要是有能發快捷訊息,一句“監管在我附近”就可以讓隊友放心大膽的修機或是救人了。
仔細想想,正是因為有這種喊話機制的存在,外加一些設計跟天賦,導致求生者的大部分資訊都是共通的。
四個人可以很方便的交換資訊,判斷場上的局勢……或許這也是監管有時候打的挺累的原因吧。
畢竟一個人對抗四個人,儘管受限於遊戲限制,但總的來說還是在一個打四個,容易吃不消。
就好比為什麼車隊的勝率會遠遠高於路人局,因為有語音聊天的存在,車隊的資訊交換與戰略部署會更加輕鬆跟準確。
那個局面可真就是一個監管同時面對四名求生了。
路人局雖然可以透過快捷資訊來交流,但終究還是有限的,但開黑可就不同了,那可是實時同步的。
銘銘深知在第五人格中,交流是有多麼關鍵。
很多對局,輸就輸在了交流出現了問題。
看著空軍從椅子上被救下,銘銘鬆了口氣。
眼下節奏已經完全搶救回來了……
瞅了一眼在橋上修機的小說家,銘銘覺得這局贏的希望很大。
這時,他注意到鹿頭有了新的動作,只聽見咔嚓一聲,鹿頭俯下身。
“放夾子?”
雖然但是,早該這麼做了來著……銘銘在心中腹誹。
在發現反繞沒用,跟在屁股後面追又很難拉近跟微調哥的距離時,拿夾子封路不就是第一選擇嗎?
“要我說這鹿頭也是個愣頭青,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在銘銘的視野中,鹿頭在放完夾子後,由於貼著牆的近路已經走不通了,如果想接著繞,就得往外多走兩步。
這種情況下鹿頭就可以嘗試著用鉤子甩自已了……情況有些不妙。
但是吧……怪就怪在……
鹿頭在放了夾子成功封路後,選擇了掉頭回鬼屋。
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銘銘有些劫後餘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夾子。
“還好走了。”
此時的廁紙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剩下的耐久恐怕只能支撐一眼。
“被我繞了這麼多圈連尾氣都沒吃到居然不上頭嗎?”
銘銘看著鬼屋方向,此時的他對這個鹿頭起了一絲敬佩之意。
因為鹿頭的選擇是正確的,一邊是兩個上掛飛的求生,一邊是還沒上過椅子而且短時間無法擊倒的微調哥。
這種情況下選擇去追剛離開地下室的那倆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收益也是最高的,如果選擇死追到底,反而顯得不明智了。
一碼歸一碼,雖然銘銘理解這個道理,但是代入自身的話……
恐怕分分鐘上頭紅溫,然後就必須死追到底吧……這樣換來的往往是節奏的打崩。
銘銘已經記不清以前玩屠夫還不成熟時,遇到過多少相似的情況了。
玩監管者,最忌諱的就是上頭。
雖然大家都調侃:屠夫轉點,丟人現眼。
但對局勢做出正確的判斷,及時收回心思去做控場,這種境界是十分難得可貴的。
“讚賞歸讚賞,但這把……還得是我贏。”
銘銘接著開始修理起面前的密碼機,這把的節奏已經完全回到了求生陣營的手上。
雖然開局前鋒秒倒,空軍救人失誤被逼道具,還過半秒救了……
從天崩開局到如今的局面,神魔只在一念之間。
“這也是第五的樂趣所在吧。”
【剩餘未破譯密碼機:2臺;地窖已重新整理】
“接下來,只要去把三站底下的機子補了就行。”
銘銘收回思緒,透過僅剩最後一點耐久的地圖看了一眼小說家修機的位置,確認對方有在好好修。
這才走進鬼屋,往地圖的另外一個半場跑去。
這把的密碼機是夠的。
“等會……不對!”
穿過了鬼屋的銘銘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倆……有沒有大心臟啊?”
突然意識到這個的銘銘一時有些慌了。
這個世界的殿堂遊戲不同於前世最新版本的第五人格,天賦點還是要靠自已一點一點打的。
要是空軍或是前鋒沒帶大心臟的話,那就做不了壓機的操作了……
“嘶……賽前應該問一下的。”
“不過聽他們說,也是玩了半個月的,應該已經點出來了吧?”
無奈之下,銘銘只好這樣安慰自已。
距離鹿頭換追已經過了有一會兒了,到現在還沒看到空軍跟前鋒的狀態發生變化,這讓銘銘感到有些詫異。
“這群人,玩的挺好的嗎……”
要是遊戲裡的隊友能做到這種地步,銘銘也就滿足了。
秒倒不可怕,救人失誤不可怕,只要後面再給你機會的時候你能溜起來,那就一切還能補救。
說是這麼說,但是銘銘在上橋之前,還是下意識的瞅了一眼二站前的中場空地……沒有發現地窖。
“又排除一個地窖點,剩下的還有旋轉木馬,馬戲團,還有人皇橋對面了……”
來到三站下面的電機旁,看了一眼已經修了一半左右進度的電機,銘銘很滿意。
他抬頭望向人皇橋,小說家忙碌的背影被他看在眼裡。
“不錯不錯。”
既然如此,那自已也沒理由摸魚了,修機。
……
而後續的發展並沒有發生太多的意外,鹿頭在放棄接著追律師,而是去管被偷下來的空軍跟前鋒時,節奏其實就已經有點把握不住了。
這確實是個正確的選擇,但只是相對的。
因為一切的一切都還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鹿頭是放棄了守屍來管銘銘修機的。
換句話說,當鹿頭成功的打出落地刀並逼迫空軍交槍救人時,遊戲的節奏已經被他牢牢掌握。
但是後續他卻並沒有選擇去追上掛飛的前鋒,而是選擇換掛空軍,因為這個,求生陣營才得以有了一線喘息的機會。
至於後續的,在換掛了之後,鹿頭又選擇大膽離開鬼屋去幹擾律師修機,這也就給了前鋒撈人的機會。
總的來說,鹿頭放棄追律師,而是去管前鋒跟空軍的選擇是十分明智的。
只不過他這個明智的選擇是建立在前面幾番不明智選擇的基礎上。
那麼結局毫不意外的……
嗡~
伴隨著響徹全場的長鳴,這意味著五臺密碼機已經完全破譯完成,進入開門戰環節。
因為銘銘不確定他們幾個帶沒帶大心臟,所以並沒有選擇壓機,而是直接點亮了。
雖然說即便沒帶大心臟,也應該在隊友吃刀後亮機,但那是建立在被追求生滿血的基礎上。
出乎銘銘意料的是……在密碼機亮起的那一刻,殘血的空軍血條並沒有發生變化。
“果然沒帶大心臟嗎?”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後銘銘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只不過,為什麼……鹿頭在擦刀?
突然,銘銘似乎想到了什麼……
……
“不好!”
跟在瑟嶼身旁陪跑掩護的奧曼發出一聲驚呼,因為自已剛剛並沒有成功的為瑟嶼擋下鹿頭的鉤子,導致現在殘血的空軍已經被拽到了鹿頭的身前。
“到此為止了嗎……”
而瑟嶼此時也好似已經接受了自已的命運,看了一眼身後已經抬起武器的鹿頭,心生絕望。
下一秒,鹿頭的攻擊落下,與此同時,一道長鳴聲響徹整個公園。
被攻擊的瑟嶼只覺得身體一陣踉蹌,險些倒地,不過在即將倒下瞬間,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充斥她的全身。
“迴光返照!”
幾乎是瞬間,瑟嶼就意識到了,是自已點的大心臟觸發了。
沒有遲疑的,她當即朝著附近的板區跑去,獨留身後還在擦刀的紅眼鹿頭,以及同樣反應了過來,已經跑遠了的前鋒。
……
“阿偉,你又在打電動哦~”
“這不是電動!是第五人格!”
阿偉的臉部通紅如同充血了一般,語調十分尖銳,衝著走進屋子的媽媽喊叫道。
“怎麼又在玩那個,我不是說了小孩子不可以玩嗎?太血腥太暴力了!”
媽媽將阿偉床上散落的幾件衣服收拾整理好,來到他的面前批評道。
阿偉全當沒聽見,十分專注的滑動敲擊著手機螢幕。
媽媽見他這副樣子,也懶得多說,抱著收拾好的衣物離開了屋子。
“哎呀!!”
“這律師我為什麼追不上啊!”
待媽媽走後,阿偉的抱怨聲響起。
“不是,人怎麼就被偷下來了!!”
“被我鉤到了吧!看我不……啊?啊???這樣子壓機的?”
“不是,機子怎麼全亮了啊!”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