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坤的心中湧起一陣驚愕的漣漪,然而魑魅卻彷彿未覺,他悠然轉過頭,目光鎖定張三派,語氣雖顯慵懶,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東西,拿出來吧。”
張三派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本已抱定必死之心,渴望著能從這無盡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然而,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卻讓他感到更加困惑。他不明白對方為何要找自已索要東西,更不清楚對方究竟想要什麼東西。
“你身上有關於‘逆’的東西,把它交出來。”魑魅見張三派猶豫不決,步伐微動,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張三派,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生都壓縮在這短暫的瞬間。
與此同時,方中坤卻因為這一剎那的變故,身上的重壓瞬間消失。他心中暗鬆一口氣,在他一旁的錢老目光緊緊鎖定張三派,等待他的反應。
張三派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反應過來,迅速從懷中掏出那把剛剛獲得的金龍祖傳鑰匙,深吸一口氣,心中思緒萬千,表面上卻保持著平靜,緩緩開口:“你說的,是這個嗎?給你當然可以,但你得先幫我一個忙。”
那鑰匙在魑魅的敏銳感知下,透露出一種源自“逆”的神秘氣息。儘管此時的氣息已經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但在他96級的強大實力下,依然能夠捕捉到蛛絲馬跡。
這一絲微弱的氣息,讓魑魅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魑魅的語氣冷淡,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波瀾,彷彿張三派是否及時交出東西,都無關緊要。
張三派尚未有機會回應,一旁的嶽秋山已經如坐針氈,心中驚恐萬分。
眼前的這位,身為四大護法之首,是那位至高無上的“主”座下的第一人。他若決定出手,嶽秋山這種74級的紋締者在他眼中就如同兒戲一般,輕易就能玩弄於股掌之間,如同把玩著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在紋締者的世界裡,魑魅這個名字代表著絕對的權威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存在,是眾多紋締者仰望的高峰,也是他們心中無法逾越的鴻溝。
可顯然在現場,除了嶽秋山和方中坤這兩個紋締者,能切實的感受到魑魅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之外。一個求死的張三派,一個身負重任的的錢老,一個有心理創傷的金龍就沒那麼害怕了。
“這鑰匙對你而言,很重要吧,而且瞧你面對它時的反應,其內蘊藏的力量,恐怕即便是你,也似乎難以完全掌控。”張三派眼神銳利,捕捉到魑魅嘴角的一絲抽搐。再觀黑袍人在鑰匙前的無力,他心中有了計較,以試探性的口吻回應對方。
“你這小鬼頭倒是挺機靈的。既然如此,那你便直說吧,想讓我幫你什麼忙?”魑魅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戲謔,似乎對張三派的聰明頗感興趣。
“閣下,此事萬萬不可應允。”錢老在張三派還沒開口陳述請求之前,已是焦急難耐,坐立不安。他生怕張三派一旦開口,所求之事將會給江北市帶來滅頂之災。
畢竟張三派之前的行為,對江北的影響確確實實是毀滅性的。
“哦?”魑魅聞言,眉頭一挑,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願聞其詳。”
錢老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緩緩開口:“他,張三派,此人行事詭秘,手段狠辣,每每出手,無不攪得江北市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他所到之處,美好盡毀,安寧不再。若是應了他的請求,我恐怕江北市將再無寧日,百姓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看來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我來這是救他們的,在立場上,正好是你的對立面。所以,我有必要聽你的嗎?”回應他的,只有魑魅那波瀾不驚的語調。
錢老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他又怎能不清楚自已的現狀呢?然而,此刻的他已如同困獸猶鬥,任何一線生機都不容放過,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也要盡全力一試。
“有必要,正是他讓江北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他的所作所為,點燃了人們心中的惡火,使得越來越多的人走上了邪路。而他的罪行,卻未受到應有的公開制裁,這無疑是在向世人宣告:惡行可以得逞,而無須付出代價。”
“若是如此,豈不是在鼓勵更多的人去效仿他,去踐踏這個世界的秩序?他,就是那個企圖毀滅世界的罪魁禍首,而您,閣下,若是對此視而不見,恐怕就會成為他的幫兇。”
“既然閣下有耐心聽我講述這些,想必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方才所言,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出於對這個世界的擔憂和對正義的渴望。還望閣下好好思忖,共同維護這個世界的和平與秩序。”
“你說我是講道理的人,‘主’向來喜歡講道理的人。”魑魅說著話,像是對錢老的回應,又像是他個人的低語。
無錯書吧他伸手指向張三派,望著錢老問道:“你說他是毀滅世界的惡人?”
錢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正是。”
魑魅接著問道:“那你憑什麼判定他是惡人?”
錢老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肆意殺人,將整個江北處於危難之間。這樣的行徑,難道不足以證明他的惡行嗎?”
魑魅冷笑一聲,反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命令你身邊71級的人取他們二人的性命時,這個抉擇,是不是也可以將你稱為惡人?”
錢老輕輕搖頭,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帶著無盡的無奈,這也是他剛剛猶豫的原因:“閣下見諒,我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讓他們安全離開,世界將會陷入更大的危機,為避免這種情況,我寧願揹負這惡名。”
“哈哈哈,這可真是豪爽至極的大無畏精神啊,真是令人敬佩。”魑魅的笑聲中帶著嘲諷,“你們所謂的惡,不過是你們站在了自已的立場上,去定義了張三派的惡。”
“因為你們掌握著比張三派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以你們可以定義他的行為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