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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鋒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燈在幽暗的夜色中閃爍,散發出蒼白而微弱的光芒。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往日的繁華似乎已被夜色吞噬,窗戶中透出的光線稀疏而黯淡,在茫茫夜空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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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壓抑和沉重,如同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雷鳴,似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雨夜。

昏黃的街燈下,行人匆匆而過,他們的影子在微光中閃爍,彷彿急於逃離即將來臨的風雨。微風帶著一絲涼意,輕輕吹過街道,撩動著路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在為夜幕的降臨演奏一曲哀歌。

這個夜晚,江北市彷彿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籠罩,暗無天日,陰鬱沉重。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毀滅的氣息,令人窒息。

那些被蛇影標記的人們,內心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彷彿被無形的重壓束縛,無法呼吸,只能默默地等待著午夜十二點的到來。

但是,即便在這樣的時刻,這群人仍然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期待著奇蹟的降臨,他們祈禱著死亡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在江北市一處靜謐的私人別墅內,馬青端坐在寬敞的書房內,手裡緊握著一份財務報表。他的目光在數字間遊走,微微點頭,口中喃喃自語:“還行,賺了。”

“賺了不少錢吧?”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從馬青的背後響起,打破了書房的寧靜。來人正是張三派,他的出現,似乎並未讓馬青感到意外,反而像是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終於來了。”馬青沒有回頭,雙眼依舊鎖定在手中的財務報表上,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和線條,彷彿比背後的張三派還要讓他著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輕聲道,“是賺了不少,怎麼,要不要分你一點?”

“哦,不……或許不用,因為馬上,我就要死了。”還未等張三派開口,馬青搶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眼神中的冷漠,就好像他已經看透了生死的邊界。

“這兩天,郭開沒來找我彙報,我就稍微打聽一下,又想起來他出事前跟我提過的女主播,再加上這幾天你所做的一切和你發的影片,我更加確信,我離死不遠了。”

張三派冷冷地笑了笑,只吐出四個字:“咎由自取。”

“是,你可以說我咎由自取,但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聽我講個故事。”馬青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深深的漠然,彷彿一切都已經無所謂。

“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很窮,窮到連飯都吃不起的那種,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罵他是‘臭要飯的’,‘死叫花子’。”

“那個時候的小男孩活的很卑微,每一天都好像是一生的縮影,每一天都在無盡的煎熬中度過,每一天都充滿了無盡的折磨。”

“後來突然有一天,有個人收養了他,這個人很有錢,小男孩也跟著沾了光,那些曾經嘲笑他、貶低他的人,再也不敢多說他一句,小男孩再也不用承受那份卑微和痛苦。”

“可這個人卻不是什麼好東西,對待小男孩如同對待一件物品,輕則呵斥,重則動手。終於有一天這個人的生意破產了,再也無法維持對小男孩的虐待和束縛,小男孩也藉機逃了出來,生活再次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原本那些對他冷嘲熱諷的人,此刻更是肆無忌憚地譏諷他,嘲笑他是一個只會帶來厄運的喪門星,可當小男孩拿出一筆足以稱得上鉅款的錢後,這群人又都通通閉嘴,轉而爭先恐後地在他面前獻媚,妄想不勞而獲的得到一些財貨。”

“有了這筆鉅款的小男孩終於有了啟動資金,帶著他的父親一起做起了生意,可生意哪有那麼容易做,什麼三教九流都敢來小男孩那裡惡意勒索,索要錢財。”

“後來,偶然的機會,小男孩和他父親成功接下了一個大專案,這個大專案讓小男孩終於有了靠山,生意也漸漸起色。”

“大專案完成,小男孩的靠山就走了,可大專案賺到的錢卻留在了他的手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和金錢過不去,上一個靠山走了,用錢聯絡下一個便是。”

“從此以後,小男孩便認定財可通神,財富成為了他在這世上一生的追求。小男孩的眼中只有錢,只有不斷累積的財富才能讓他感到安心和滿足。”

馬青說到這裡,終於將頭轉向了張三派,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小男孩就是你吧。”張三派語氣淡漠,馬青所描述的過去,他透過那枚徽章早已洞悉一二,“所以,這就是你掩蓋真相的理由嗎?”

“真相?”馬青嗤之以鼻,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真相對我而言,不過是個笑話。我不在乎真相,我只在乎錢,我也只相信錢。錢,才是真理。錢,才能讓我徹底擺脫那些鄙視的目光,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對我趨炎附勢,對我俯首稱臣。”

他的話語越來越激動,情緒逐漸失控,整個人彷彿陷入了癲狂的狀態:“我有什麼錯?我……我只是在追求屬於我的一切!我只想活著,更好的活著。”

“所以你想更好的活著,一些人的生命就可以隨意的拋棄嗎?他們就該死嗎?”張三派的話語中帶著銳利的質問,腦海中不斷迴盪著那位因他而喪命的店老闆的身影,愧疚和憤怒猛的湧上心頭。

“死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世間萬物,都只是我賺錢的棋子。凡是阻礙我獲取錢財的人,都得死。”馬青咆哮著,他的情緒在短暫的狂暴之後漸漸平息。他直視著張三派,冷冷地說,“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

“哼!想死,滿足你。”張三派的聲音冷冽而無情,他緩緩伸出左手,掌心中的徽章散發出毒霧,無聲無息地向馬青逼近,彷彿要將他吞噬。

然而,就在毒霧即將觸及馬青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光盾憑空出現,宛如由純粹光明構築的壁壘,將毒霧無情地擋在了外面。

來者正是龍鉦,那光盾正是他釋放出的力量,他的話語,雖平靜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張三派,收手吧。”

與此同時,關燃的聲音也隨後而至,伴隨著他那穩健的身影:“張三派,你犯罪的證據已經被警方牢牢掌握,現在放下武器,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金龍緊隨其後,三人如同鐵壁合圍,將張三派圍得如鐵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