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過來試一試衣服,你跟著他,一會換完衣服給他把髮型弄弄”
“好的先生”
沈天冥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額前的碎髮盡數被撩起,整個人顯的更精神些,但看著也更冷漠 。
大約一個小時後,夏含才到達離園門口。
“不是說晚上嗎”
“反正也沒事,就提前喊小夏過來了,一會你帶人家在院子裡玩一玩,別拉著張臉,我會讓阿虎阿亞跟著你,要是哪不舒服也不要忍著”
沈天冥剛想說現在就不舒服,可沈翌已經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除了夏含,還有夏叔叔和夏阿姨,畢竟女兒的婚事,二老自然也要用心些。
“你就是沈天冥吧,你好,我叫夏含”
夏含穿了一個到小腿的連衣裙,微卷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笑起來很甜,大概是因為從小在愛裡長大的女孩子,很有自信,整個人看著就像在發光一樣。
不過,沈天冥對她不感興趣。
但想起之前師歲歲對他苦口婆心說的話,還是禮貌開口打招呼:
“你好”
“你比我大幾個月,我就叫你冥哥哥吧,可以嗎”
沈天冥不動聲色的躲開夏含想拉他的手,轉頭對著沈翌道:
“她想當你閨女”
“? ? ? ”
沈翌雖然不知道這兩人說了什麼,但能從沈天冥嘴裡說出這話,肯定有問題。
夏含面露尷尬,急忙給自己找臺階下。
“冥哥哥真是幽默,沈叔叔,可以請冥哥哥帶我去走一走嗎”
“當然,他的榮幸”
沈翌笑著應道,伸手推了推沈天冥。
“天冥”
“不去,心情不好”
沈天冥本想只說不去二字,可這樣會讓在場的人都尷尬,頓了頓,加了句心情不好。
“胡鬧!”
夏含見沈翌生氣,連忙出來打圓場。
“沈叔叔您別生氣,既然冥哥哥心情不好,那我帶冥哥哥出去吧”
“這……”
沈翌糾結的看向沈天冥,沈天冥還是一副別和我說話,煩著呢的模樣。
“先生,不好了,師……”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到沈翌面前,當看到沈天冥也在身邊時,話瞬間停住。
“師歲歲怎麼了?”
沈天冥皺眉一把拉住管家的手腕。
“不,不是,少爺您聽錯了”
沈翌見狀立馬道:“天冥,你和小夏去散散心,管家他說的是有事,和你沒關係”
“你特麼以為我好忽悠是不是”
沈天冥顯然沒多少耐心。
“天冥,注意場合”
“我再問一遍,師歲歲怎麼了”
管家被沈天冥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看向沈翌,沈翌擺了擺手,無奈道:
“說吧”
“師,師小姐她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
沈翌也一愣,離園的門口每天都會有人看著,只要進來的人只能從大門出去,何來的不見了。
“真的,我不久前想給師小姐送點心,可在門口喊了好久都沒人答應,沒辦法我就進去看了看,根本沒有人”
“都找過了?”
“都找過了”
沈天冥轉身跑了出去,沈翌雖然萬般個不情願,可也沒有辦法。
“抱歉啊,小夏,師歲歲是沈天冥的妹妹,當哥哥的自然要上點心”
“沒事的沈叔叔,能理解”
夏含笑著回道。
—
沈天冥回到房間確實沒有師歲歲,可師歲歲到底去哪了,離園的人都說沒有看到她,難不成憑空消失了不成。
“師歲歲”
沈天冥咬牙切齒的喊著師歲歲的名字,很好,非常好,她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當真以為他捨不得關她嗎
“少爺,這怎麼辦”
“找,翻遍整個臨安市都得把人給我找到”
“是”
—
城外蟬鳴寺:
“抱歉, 以這種方式把你帶到這來”
師歲歲坐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打量四周,這看起來像是寺廟。
“你是……”
“我是無言的徒弟,我叫沉毅”
“你是那位老人家的徒弟?”
“對的,看來你已經見過我的師父了,這裡是蟬鳴寺,今天喊你來實在是迫不得已,我師父說你今晚會有一個大劫,可明明在你的命格里並沒有這一劫數,師父他老人家不放心便親自去看,但為了你的安全還是把你帶到這來”
沉毅,是個年輕的和尚,今年剛好二十歲,長的很正氣。
“那你們是什麼人”
師歲歲之前從未見過兩人,除了那天,更沒有來過這個寺廟。
“我師父是這個寺廟的住持,他是狐狸,不過我是人”
“我們之前不認識吧,為什麼老人家一次又一次的幫我”
沉毅沉默了幾秒,“師小姐,你出生就是在這,我師父說當年由於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他老人家沒法養育你將你遞給了師承他們一家,只是他沒想到你的養母走的那麼早,後來他雖然心疼但萬事皆有定數,若他強行改變你的命數,只會害了你”
師歲歲愣住了,她出生在這?她和老人家有這麼深的淵源啊。
“師小姐,今日的離園是不是來了其他人?”
“不知道啊”
師歲歲確實不知道,她睡覺起來就在這了。
“也不知師父怎麼樣了”
“你的意思是,我今晚的劫數不應該存在?”
“對的,可偏偏這次的劫數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師父說有人動了手腳,況且那人不是善茬,他不放心便親自去了”
“那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師父老人家神通廣大不會有事的,只是師小姐今日劫數一過再回去,沈天冥那邊……”
聽到沈天冥三個字,師歲歲笑著搖了搖頭道:
“沒關係,回頭哄哄他就好”
沉毅沒再說話,他之前不小心看過,師歲歲和沈天冥的姻緣線那叫一個亂啊,彼此交纏,是他見過最亂的姻緣線了。
不過也是那次,他被他師父打了,師父說姻緣線人類不應該看的。
—
傍晚,無聲回來。
“沉毅,把為師的酒拿來”
“師父,您怎麼又要酒,回頭又喝醉跑大殿說胡話”
“你這小崽子,怎麼和為師說話呢!”
“吶,您的酒”
“這還差不多”
“師父,你還沒說怎麼樣呢”
“人送回去沒”
“送了”
“是宋旻”
“那不是……”
“嗯,所以傳音讓你把那孩子送回去嘛,而且我看他似乎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更像是傀儡”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
無言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這孩子的命終究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