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沒沒能扭過大娘，我姑父開車把我們送到街上飯館裡，她母親一直說她們待會沒有車回去了，大娘說待會讓我姑父送他們回去。

到飯館的時候，我才發現女的和這家店的老闆很熟，老闆最後上菜的時候才告訴我們，小時候這個女的經常在她們家店裡玩。怎麼大娘老是給我介紹街上的。

開始的時候還不好意思說話，都是姑父和大娘同她們交流，我吃飯的時候盡力保持文雅一點，畢竟這女的長的這麼高，又比較好看。等到最後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問女的要聯絡方式，她也很爽快的給了我。

“怎麼網名叫肖大海啊。”

“哦，高中的時候和玩的好的一起改的，他叫劉大浪，我就叫肖大海嘛。”

坐車送她們回家的時候，我也坐在車上，女的和我一直挨著，我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吃了飯過後便沒有那麼生疏了，我和她話也就多了起來，看她的樣子，還是對我有些滿意的。

“你覺得那女的怎麼樣？”

等回去的時候，姑父就在車上問我。我確實覺得那女的不錯，主要是性格很好。

“還可以。”

“可以就行，他們家條件好不錯，人也很好，以前我還和她父親一起開過車。”

到大娘家過後，我在他們家坐了一會，大娘一直給我說要把握住機會，我也只有時不時的點頭答應。期間女的給我發了個訊息，讓我到家了過後給她說一聲。

外面有些下雨，但不是很大，給大娘和姑父打過招呼後，便準備騎車回家。騎到半路的時候，便忍不住心裡的欣喜，這女的看來對我比較滿意的啊，雖然眼鏡上沾上了些雨水，但是依然沒有降低速度。雨水落在身上，再加上騎車時吹在臉上的風，便更加的有些冷了。冷靜的想了一下，我在學校還長的好看的時候，不也是有很多女的往我身邊靠嘛。

回去了就給她發了訊息，說我到了，等了好一會她都沒有給我回。我不敢睡覺，如果待會給我回了訊息，我沒有收到，那就有些尷尬了。最後還是收到了她的簡訊，說到了就好，天冷早點休息。

我現在已經沒有早點休息的心思了，便和她聊了起來，她也挺好，每個訊息都給我回了。最後我想她現在也在外地，要是隻靠這樣聊天肯定是不行的，便想了想邀請她陪我到城裡去配副眼鏡，我說我這副眼鏡用了這麼多年，現在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了。

“好的呀，只是我可不可以把你拐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啊，我有個閨蜜要結婚，我要過去幫忙。”

“可以啊，你答應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這個女的真的是對我有意思啊。

“那你看你哪天有空，我們約個時間。”

“就大後天吧，我也好從那邊走。”

“好的，早點休息吧。”

和女的互道晚安後，我便睡覺了，但是心裡實在是高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過了好久才睡著。

我母親要回來了，說是我外婆不行了，母親聽見這個訊息就要回來，當然只有坐飛機，畢竟見人這種事，誰也說不準，她是在相親過了一天後回來的，沒有回家就直接到外婆家了，還好趕上見了最後一面。我這幾天也和那女的保持著聯絡。

只是真的是禍不單行，奶奶也病了，而且有些嚴重，早上吃過早飯，還沒多久，她便吐了，這倒是把我嚇一跳。我連忙給我大娘打電話，大娘也很著急，沒一會姑父就開車下來接我奶奶去鄉里的醫院。奶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病了，她應該就是那天早上起來的太早，再加上這段時間天氣變化的有些快，導致的腸胃感冒。想到這裡我就又有些自責起來，要是我那天沒有到外面去睡，奶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還好我么爸還在家裡，每天都是他在照顧我奶奶，他也是很孝敬我奶奶的，奶奶生病這幾天，他也沒有在外面到處跑。

按照約定的日子，我一大早就起來了。我想的是先去和那女的見一面，然後再在城裡玩一圈，最後就去外婆家，畢竟小時候過年經常去外婆家，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鄉下等車很不容易，快十一點的時候，我才到約定好的地方。結果我到了過後，給她打電話，她才告訴我說，她還沒有從家裡出發，看來和她一起吃中午飯的希望泡湯了，我也只有在附近的飯館簡單的吃了點。

下午快三點的時候，她才到了我們約定的地方，她沒有穿那天見面穿的衣服，今天看著顯得更加清爽了，只是沒有了那天的嬌羞，看起來有些成熟。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沒有沒有，我也好久沒有來這個城市了，剛在外面轉了一圈。”

我轉了一圈，這個城市還是我小時候，和我在這邊讀書的發小來過，已經有將近五六年沒有再來這個城市了。

“哦，你是經常在哪種地方配眼鏡啊？”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不是配眼鏡的，在哪裡配不重要，便給她說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她也就帶我去她以前去的那家店。

配眼鏡沒有花多少的時間，人比較少，不像以前人多的話還需要等。等眼鏡好了過後，我便給她說要不我請她吃個飯，她卻告訴我，她待會還要去閨蜜家幫忙，以後有時間再吃飯。既然別人有事，我也就沒有再過度的邀請她。

“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你奶奶不是還生病了麼。”

“不用，我就在這裡住一晚，明天還要去外婆家，聽說我外婆快不行了。”

反正就是她今天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明明比我小很多的，卻表現的比我還要成熟。

“哦，我就不習慣在外面過夜，再晚我都要回去的。”

她不會是覺得我在外面過夜不好吧，但我看她說話還是面帶微笑的，便也沒有多想。

既然我不回去，她便打算給我找個旅館，找旅館的途中，我問她是做什麼的，她說她在東莞做職業中介。職業不重要，只是她工作的地方對於我們男人來說，只能活在記憶裡了。

本來家裡是想讓她畢業過後就在本地的一個醫院當護士，結果好像是說她的文憑有問題，本來讀的是大專，最後畢業的時候發的卻是中專的文憑。她也有出去看一看的心，便遠離家鄉在外地找了個工作，但她家養了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嫁到外地，所以特別希望她就在家找一個工作。所以她這次回來是特地考試的。

“你做什麼的？”

“哦，我工程單位的，修路橋。”

“我有個哥哥也在工程單位上班。”

“哦”

她把我送到旅館門口以後，便和我道別了，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想這次希望應該很大了吧。

她和我同一天的飛機票，還是同一個飛機場，她走的時候我們約定了那天在機場見面了過後再一起走。

第二天我還是一早就起來趕車，畢竟再過兩天，我就要回專案部了。坐了一上午的車，還趕上了在外婆家吃中午飯。

母親的孃家人，其實是借了我們很多錢的，但就是不願意還，我情願餓著都不願意借別人的錢，畢竟借錢的時候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但是到說要還錢的時候，便會扯出很多不必要的因果。所以有很多時候我都是不願意到母親的孃家去的，我想的是一旦我以後成家了，我也就和他們劃清界限。

外婆確實身體已經不行了，母親回來以後，都是她在每晚上照顧外婆。母親相比以前要瘦了，我本以為她是因為照顧外婆才成的這樣，結果她後來才告訴我說，她今年在她上班的地方吃的是食堂，不像以前是在住的地方煮了。

第二天我準備走的時候，結果我舅舅才告訴我還不能走，中午要待客，我有些好奇，外婆都還沒有去世都要辦宴席了。舅舅告訴我說，中午的時候正好把碑立好，他們當地的習俗，碑立好過後是要請親戚和村裡的人吃飯的。

還真是一個地方一個規矩，要是我們那裡，人還沒有去世，把碑就立好了，那肯定會被罵不孝。

本來打算今天回去看一下奶奶的，結果母親硬是不讓我走，說是在這裡到要乘坐飛機的地方很近，而且指不定外婆什麼時候就走了。我對奶奶的感情肯定比外婆深，但母親最後一句話卻說的我有些難為情，“這麼多年，也就你高三的時候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

我一個沒忍住，便沒有回家。奶奶知道我不回來，直接從這邊走的時候，電話裡的語氣明顯有些失落。

中午在上山祭拜了外婆的碑過後，回家吃了飯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我給那女的發了個訊息：“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你的伴娘照啊。”

等了一下午都沒有訊息，心想她可能是別人結婚實在是太忙了，但等到深夜的時候她還是沒有給我回訊息，心裡便有些著急。

[if!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我從外婆家坐車到機場，我比女的晚將近兩個小時才登機，但我也只有提前到機場去等她。走的時候母親叫我去給外婆說一聲，怕這是見的最後一面了，我叫了外婆，她沒有答應，舅舅在旁邊說，你直接告訴她你是誰就行了。

“我是你小女兒的兒子，我叫肖敏。”

外婆喉嚨上咕嚕了幾下，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

到了機場我沒有進去，就在外面等，我從她登機的時間估算著她什麼時候來，我一直盯著車開進來的方向。

我在外面站了有兩個小時，最後看見一輛車把她送到了進站口，我不好意思多看她那個方向，畢竟她朋友送她，我不願意和除她以外的其他我不認識的人相處。

等她一個人往裡面走的時候，我快步趕上去，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背，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約好了我等你一起走麼？”

她今天看起來還是和配眼鏡那天一樣，沒有了第一次見面的嬌羞，更多的是成熟。

“其實你不用等我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的輕柔，我和她並肩走在一起，看著她笑著說：“約定好的事情，我肯定會等你的。”

在安檢通道的時候，我一直跟在她後面，沒有和她說太多的話，畢竟我看她一臉疲倦的樣子，看來昨晚上鬧騰到很晚才睡的。

“時間還早，你不用這麼早就進去的。”

“沒事，我在外面也一樣。”

過安檢口的時候，她帶的一瓶護膚品說是容量超過了安全標準，好的是機場安檢處有那種小的瓶子，只是需要五塊錢一個。

她在包裡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五塊的零錢，我便說我這裡有。

“不用，我自已給。”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生硬。

我和她進去以後，便坐在座位上等。她還是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就只是埋著頭，自顧自的看手機。我沒有辦法，便也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原地。

“可以登機了，快去。”

她也聽見了廣播裡面通知，但我還是想提醒她一句。她和我打過招呼以後，便也就徑直去通道那邊排隊，我則是一直看著她，她一直沒有回頭看我。

到廈門的時候，還是大胖子來接的我，我不想吃飯，畢竟飛機上已經吃過了。走的時候我給她說了，到了就給我發個訊息，結果等我到專案部的時候她還沒有給我發訊息。

等我收拾好以後，還是給她發資訊，問她有沒有安全到達。她最後終於還是回我資訊了。

“我到了。”

收拾完過後便準備躺在床上休息，畢竟回去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

早上起床了過後，還是要照常上班，到辦公室過後，佟部長便總結了一下我不在的這幾天的工作，我驚奇的發現，我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我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子。竇工還好說，本來就是個老油條，專案部除了經理說他有用以外，其他人的話，他都可以選擇性遺忘。李傑在我走的時候還願意做資料的，但是他也沒有做。雖說我走的時候右側路基計劃開工，但是現在還是前期階段，也就是破除路面，根本就不需要技術指導。

李傑在中午吃完飯回宿舍的時候才告訴我，他要辭職走了。

晚上吃完飯過後，我便想躺在床上休息一會，結果過了一會就收到介紹的女的給我發的訊息，“在麼？”

我心裡一陣欣喜，但還是選擇不第一時間回她的訊息，我先到洗澡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拿起手機想了很久，怎麼回才可以顯得我在乎她，關心她。

“在呀，你在做什麼哦。”

“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早點說的好。”

我這會心裡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再加上她在機場的時候對我的態度，也就想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覺得我倆不合適。”

“各方面都不合適。”

雖然猜到了她要說的話，但當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外加一些心虛。不合適？到底哪裡不合適，我看著手機上她發的訊息，看了很久都沒有回覆她。

奶奶是很喜歡這家的，但是現在別人已經把話都說明了，我再怎麼回覆感覺都不起什麼作用了，只是不知道怎麼給大娘和奶奶說。

“沒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因為別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已心裡的想法。”

我最後還是回了她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我不想在這件事面前丟了面子。

“你也覺得我們不合適吧。”

“沒有，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既然你覺得我們兩個不合適，我也不會勉強，畢竟人都是自由的。”

“其實我有很多缺點的。”

“沒事啊，以後我們還可以常聯絡啊，你以後要是到廈門來玩，我還是會把你當做朋友來接待的。”

“呵呵”

又是這兩個字，也不知道她們女的拒絕別人是不是都喜歡這兩個字。她回了這兩個字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她聯絡過了。心裡肯定是有一種失落感的，她說我們不合適，我也沒有具體問她是哪方面不合適，也不好意思問。

過了沒幾天，本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結果大娘告訴我說，她媽媽給大娘打電話說，她女兒覺得我們倆的工作不合適。

很奇怪，時間一久，心裡的失落感就漸漸的沒有了，只是現在要離開這個單位的思想越來越重，我想的就是趕快調整自已的狀態，要是到別的地方上班，我還是這種懶散的對待工作，也不可能有好的發展。於是每天嚴格要求自已，沒有特殊情況，上班時間就一直坐在辦公室做資料。竇工和李傑都開玩笑說我真的是公司的好員工。

花了有差不多十天的時間，我把需要的資料全部做了出來，李總和佟部長都很高興。只是在交工的時候，資料還是沒有透過檢查，還有些小問題需要改。我有些失落，自已辛苦做出來的東西竟然沒有得到別人的認可。後來還是李部長告訴我，專案一天不完工，內業資料都是通不過檢查，我們現在才相當於做了兩次，有的專案做三四次的都有。我有些震驚，看來單位裡面的門道我還是沒有摸清。

有次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李傑突然告訴我經理找他談話了，說如果覺得這裡不好可以跟他說，他可以把李傑調到其他地方去。李傑也是厲害，他直接就告訴經理他不想幹這一行了，他想辭職。能想象經理當時的表情，畢竟經理為了培養李傑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從他父親去世，康主任跟著他回去就可以看出來。也很有可能經理只是在試探他，畢竟後面李傑走了以後竇工才告訴我，我回去的那段時間，他見人就說他要辭職。專案部人多嘴雜，說不定我們私下裡幾個關係好的，在一起說的話就傳到經理耳朵裡。

也就是經理找他談話沒幾天，就可以在公司網站上看見他的調令了。他被調到了機械分公司，分公司是屬於我們公司的下屬公司，也就是三級公司，說好聽點還是屬於我們公司，說直白一些，那就是一個掛著公司名義的施工隊。他們做完活以後，拿錢要透過專案部，不像我們直接與業主溝通，連專案部都比不上。

他看到調令的時候就去找經理談話，回來也給我們講了他倆對話的內容。他告訴經理，他開始也就是說說而已，而且現在路基開工，他走了感覺有些對不起經理。經理則是告訴他就在這裡待著，他去處理。這完全就是翻版的吳鐵寶。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領導處理咯，我可走可不走。”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他是不想走了，不然也不會去找經理說出那樣的話，他還是整天都在專案部混日子。經理已經安排路基的負責人是竇工了，經理告訴李傑，他把內業資料做一做就行。他也倒是答應了下來，便也就心安理得的天天坐在辦公室，有時還會和佟部長吵兩句。其實都看得出來，經理已經不把他當專案部的人看了。

和吳鐵寶一模一樣，先是機械分公司打電話叫他過去，他敷衍了一下沒有走，後面又是公司人力資源部打電話，他竟然說領導不讓他走。最後還是人力資源部和分公司的經理一起給他打電話，他才反應過來，經理壓根就沒有給他處理這件事情。

他跟我們說他要走的時候有些突然，給他打過電話後，和吳鐵寶一樣，也是跟經理說他要走了。

“好啊”

經理沒有挽留也沒有說他早該過去那樣的話，就簡單的兩個字，這簡直就和吳鐵寶一模一樣。還記得竇工曾經和我說過，“經理現在對你還算可以，那是他還用的上你。”

吳鐵寶和李傑的例子也就說明了，當經理用不上你的時候，他巴不得你趕快從眼前消失。但他們兩個都是自已造成的。

李傑走的時候，專案部還是在小餐廳組織了一頓飯局，他那晚上沒有像平時一樣過多的言語。經理倒是語重心長的給他說了句話。

“在這個專案待過，那就是我的兄弟，兄弟有一句話，你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當是兄弟為你送行。到下一個專案不要再這麼的自信，甚至上升到自負的地步，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不要永遠活在自已的世界裡。”

這句話是說給李傑聽的，也是說給我們聽的。最後李傑還是沒有辭職，還是按照公司下達的最後時間到機械分公司報到。

也許是真的在工程單位待久了就只會這一行。

也不知道我走的時候，經理會給我說什麼話。

也許我會一直在，不會離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