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只見上官留白和徐常帶著一群官兵迎面走來。
“師姐,師兄,太好了,你們快來看看,柳師兄......柳師兄不好了。”
肖青眼中含淚,急的直打轉,見到來人才猛然放下懸著的心來。
柳三此時才慢慢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恍若夢中,看到幾人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問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上官留白用手在柳師兄眼前晃了晃,看著慢慢轉頭,反應遲鈍的眼前之人。
“柳師兄,你感覺如何?”小心翼翼的問道。
等了半天才有回應,肖青三人對視,“柳師兄怕是中了暗算。”
“大師兄呢?”
肖青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到,反而奇怪:
“卿卿師妹呢?”
“走散了。”徐常嘆了口氣:“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柳師兄安置好,再做打算。師妹你們先送柳師兄回去何大叔家,我來處理這裡的事。”
然後回頭:
“各位官爺,這就是你們要捉拿之人!”用手指著攤在地上的村長,徐常咬牙切齒的說。
"喪心病狂的人渣。”
原來徐常二人和李卿卿走散後,前往官府調查,正好遇到巡撫查獲一批拐賣人口的案件,其中一個主犯供出了四水村村長等人。
“你可是四水村村長,現任巡撫大人徹查人口拐賣一案,發現你乃此案重要嫌疑人,特命我等前來拿你回府衙審訊,帶走~”只見為首的官差,拿出枷鎖,直接套在村長頭上,綁住雙手,就要帶人離去。
村長何德晟大喊冤枉,奈何這官差也是有孩子之人,熱血正直,最看不得這種虛偽的惡人,當下動作更加粗暴。
“有冤就去給巡撫大人喊冤,大人明察秋毫,自然會秉公處理。”
“若是奸惡小人,作奸犯科,大人定要五馬分屍處置。”
何德晟被嚇得兩股顫顫,趁官差和徐常等人告別的功夫,奮力掙脫,往外撒腿跑去。
迎面撞上一人,“大哥,你這是幹嘛?”來人正是弟弟何德善。
何德善抬首看到幾名官差等人。
把哥哥德晟護在身後:“大人有話好說,我兄長乃是四水村村長,不知哪裡有誤會?”
“誤會是沒有,罪人倒是有一個。”
“你又是何人?”
德善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只見腳著登雲靴,身穿月白色束腰長袍,袖口和領口處還有祥雲點綴,手執一把鑲著綠色寶石的祥雲劍,劍身泛著寒光,為執劍之人更添一股冷峻的氣質。
一眼判定此人必定出身不凡,這鄉野之間怎會有如此富貴之人。
連忙上前作揖:"這位公子,初來四水村是否有冒犯之處,還望口下留德。你們要抓之人乃是四水村德高望重的村長,還要問問四水村的百姓同不同意。"態度誠懇,但這話語卻隱隱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面對弟弟的維護,何德晟難得的有一絲愧疚,但隨即就被陰狠取代。
“哼~”徐常冷漠的淡淡說道:
“這等惡徒還配德高望重?披著羊皮的禽獸罷了。”
“你,血口噴人。”
“好了,休再狡辯。”領頭官差不耐的打斷德善,“你們村長,拐賣兒童,和縣太爺勾結,為非作歹,手上還沾著幾條人命。怎麼你要煽動民眾和官府作對嗎。”
“不,不可能。”何德善退後一步,望著兄長:“大哥,你快解釋呀,你不可能做這些事的......”
"快解釋呀......"何德善抓著何德晟,懇求的看著閉口不言的大哥。
看著嘴巴張張合合的弟弟,何德晟破罐子破摔不耐煩道。
“你閉嘴吧,對,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這些孩子可是我們同宗的親人呀。”
“親人?和我有什麼關係。”何德晟冷笑:“從你出生,爹孃的心都偏到天邊了,何時看過我一眼。”
看著眼神清澈的弟弟,頓了頓:
“你吃肉,我喝湯。小時候僅僅有一次因為太饞太想吃一塊肉,搶了你碗裡的那塊肉,呵呵!”
何德晟流著血淚,大笑:“就一塊肉,你猜你的好爹孃怎麼做的?”
“別說了,別說了。”何德善捂著耳朵痛苦的搖頭。
“被你那偏心的爹孃一把奪過去,並惡狠狠的告誡我,家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你的,我只配吃你剩下的湯水。這肉就是扔了餵狗都不會給我吃。按著我打斷了幾把掃帚,我這輩子就發誓,一定要做人上人,要有吃不完的肉!”
“你總說我小時候疼愛你,把好吃的留給你,呵呵!聽完之後,你還會這麼認為嗎?我無辜的好弟弟!”
“對不起,我不知道。”何德善頹然地低下頭,吶吶道。
“沒錯,我是拐賣了孩子,那能怎麼辦,不然靠那對偏心的爹孃,哪來的銀錢去捐個村長當,我就該一輩子喝你剩下的湯水嗎?”
“你拐賣孩子和河神新娘有什麼關係?”
“實話告訴你吧,我膝下兩子,大兒子早夭,知天命之年才有一小兒名喚寶兒,平時細心呵護。哪知一天不下心溺水,發現的時候已然身體僵硬了。恰好遇到神婆張道人同我買幾名少女,聽到寶兒的事情,直言其主人手法通天,可幫我復活寶兒。”
反正那神婆張道人已經死了,寶兒也復活無望,眼看自己也要去陪他,也不想再隱瞞,便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拐賣孩子,為什麼要殺了他們,留著不更好賣錢嗎?”
領頭官差疑問道。
“其實是那張道人要求的,她言寶兒的肉身已毀,必須湊夠6名孩子的不同器官組合,才能使寶兒靈魂復活。”
“太殘忍了,這種鬼話你也信。就算復活了,犧牲那麼多的孩子,這些罪孽,你的兒子承受的住嗎?”徐常咬牙切齒說道:
“所以後面的河神娶親,也是你們想的歪招,只是為了偷樑換柱,拐賣少女給那神婆。”
何德晟點頭。
“那柳師兄中的暗算,又是什麼?”
“你那位師兄中了張道人的嗜血符,此符我也不甚清楚,只知是那張道人神秘的主人所賜。”
此間事了,何德晟彷彿認命了一般,衝官差言道:“走吧,我願意認罪,這世上已經了無牽掛了。”
“大哥,你還有我。”何德善攔住官差,期望的看著大哥。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始終是我敬重的大哥。”
何德晟張了張嘴,平復了一下內心,掀了下眼皮,一字一句吐出:
“最討厭你這種好處佔盡,還滿眼無辜的人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再和你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