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推開了瑤香樓的後門,帶著身後的羽扇半遮的女子繞了一條小徑離開,避開了熱鬧市集,走到一條暗巷。
順著女子的指引,白芍避開了湊熱鬧的人們,沿著寂靜的小巷街弄到達這次選拔的會場,會場並不森嚴,反倒有幾分肆意隨心的感覺,整體看起來壓根不像是要選世子妃的現場。
而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皇親國戚,雖不是直系血脈,也是個實打實的旁支王爺世子,理應選妃也該有個規矩,可白芍到了現場一瞧,只能用“匪夷所思”這四個字來形容他現在看到的場景。
場內一整排絕色美人,環肥燕瘦,沉魚落雁,有的搔首弄姿風情萬種,有的儀態萬千,雋秀清雅,其品性好壞差異甚大,有的像是下作戲子伶人,有的似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而這種場景莫說在白芍前生自己的世界裡都未見過,怎麼在這裡好像…好像是正常的?
正當白芍愣住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時,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就這麼不設防的直接摔到了門內,而又十分湊巧地摔在了那個曾在白骨命案裡出現過的嫌疑人上官諫身上。上官諫抱著他,感覺到他隔著衣衫的“姣好”身段,忍不住靠近白芍耳旁,曖昧地嗅了嗅白芍胭脂水粉下隱藏的氣息。
“好重的騷味,現在是連妖精都受不住本世子魅力,自投羅網地想當本世子的世子妃嗎?”帶著些許邪魅氣息的低沉聲音,在上官諫耳旁逗弄著白芍。他,上官諫可是一個專業尋妖的世子,辨認妖精氣息的功力同一般修道者可是不相上下,只是他沒想過,自己這麼一個隨心選祭品的宴會里,會自投羅網一隻純純正正的妖精,而這妖精,身上的騷味可是先天仙骨的狐狸精,他很興奮,興奮到恨不得把他推倒在床,一點一點吞噬他身上的力量。
白芍察覺這個世子上官諫相當詭異,一般人不可能辨識得出妖精魔怪這類的,可這上官諫吐出的每個字像是在說“你被我抓到了!”一樣,甚至對於他這個“來路不明”的妖精絲毫不恐懼,彷彿像是貓盯老鼠一樣,抱著極度曖昧的想要霸佔自己一樣。
“世子請自重。”白芍推開了他,用了點力氣,這個上官諫力氣還真不小,讓白芍覺得自己是不是選擇錯誤的方向接近這個慎郡王王府?早知道就偽裝成賣身賤奴都比較實際。
“唉,自不自重是什麼話,反正都來參選我的世子妃了,被我選上,遲早都是我的人,還要什麼自重?”上官諫話中有話,手不安分地掐了掐白芍的下頷,白芍衣領不自覺滑落了幾分,有意無意的幾分春光外洩,完美地偽裝,無瑕地遮住了屬於上官墨韶這身體的男性特徵,亦或者,是白芍這身體本身就柔弱得跟女子一般,沒有半分男子的陽剛氣息。
“可現在,世子還沒選妃,我也不是你的人。”白芍被這麼一番調戲,整個火氣都上來了,一把抓住了上官諫的手,冷冷地眯著眼看他,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喔唷,還有點原則。”上官諫瞅著白芍抓住自己的手,征服的慾望越發高漲,對於眼前的白芍,他有種想要狠狠蹂躪他的慾望,讓他知道他現在是在跟誰說這話,而越這麼想他越笑得邪魅,讓白芍一陣反感。
“諫,他不是你該碰的。”一道凌厲冷冽的女子聲音從旁滑過來,說得很輕卻像是一把刀刃冷漠無情地架在上官諫脖子上,白芍看到上官諫停下的動作,帶著幾分敬畏看向聲音的來源,而這聲音似曾相識,甚至可能不止是似曾,而是很熟捻這聲音的主人一樣。
“母妃。”上官諫停下動作,往聲音的來源走去,白芍順著上官諫的動作看去,熟悉的身影,雍容華貴的穿戴,讓白芍忍不住閉上眼不願直視。
他沒想到,來的這個人會是她,更沒想到自己想混進來卻被她在這裡截住……
甚至更沒想到,上官諫這個登徒浪子般的邪祟男子會對她這般恭敬……
“孩子你怎麼來了?”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柔和,可聽在白芍耳裡,內心是一陣惡寒。
上官墨韶,你思思念唸的母后,如今就在我面前了。她雍容華貴,似曾你熟悉的氣息帶著陌生,柔和的語氣像是逼退一般。如果你知道他變得如此,你還會想救她嗎?到底是你血脈的羈絆,還是你當真對她有母子親情?
你,還能聽到嗎?
還能聽到我的問題嗎?
回答我…好嗎?
白芍在看到她的瞬間,原本堅定的意志卻開始瓦解。他不懂為什麼,只能寄託這虛無縹緲的那個他,能突然出現,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