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妖幻樓一溜煙兒走人,白芍可急了,抱著心愛的妻子容衛就往村子裡狂奔。雖然白菱昕說容衛沒事兒,可白芍心裡能不七上八下嗎?容衛是個凡人,哪經得起妖怪這麼一番折騰啊!
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到村裡,直接衝進客棧要了間房,讓容衛躺下休息。白芍手忙腳亂地叫來小二,弄來冰水給容衛降溫。大夥兒都等著懷月去找大夫來瞧瞧。
看著白芍這般焦急地照顧容衛,白菱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哥哥白信和無緣的嫂子容九姬。他們當年也是情深似海,可卻沒有白芍和容衛這樣的好福氣。白菱昕心裡不由得感嘆,老天爺咋就這麼見不得人好呢?
就在這時,白菱昕突然感覺到蜃妖幻樓的氣息又在附近徘徊。她憂心忡忡地走出去檢視,畢竟這裡是個普通的村莊,要是幻樓那傢伙突然反悔殺個回馬槍,那可就不是保住容衛一個人那麼簡單了。萬一他對無辜的百姓下手,逼迫他們一行人,甚至大開殺戒,那可就真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的慘狀了!
幻樓在客棧旁邊的樹下猶豫不決,他幻化成一個遊俠浪人的模樣,靠著樹幹發呆。他正琢磨著要不要上去打擾,卻冷不丁瞧見白菱昕走了出來。
“幻樓,果然是你!”白菱昕警惕地盯著幻樓,卻見那傢伙靠著樹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眼神簡直讓人噁心得直打哆嗦。
幻樓倒也不在意白菱昕那厭惡的眼神,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反問道:“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要去西井?”
“你想幹什麼!?”白菱昕警惕地看著幻樓,擔心幻樓在她們去西井的路上設下埋伏。儘管她早就聽說過幻樓不會追殺自己放過的獵物,但現在面對的獵物是她母皇要追捕的人,所以白菱昕並不確定幻樓是否會放過她們一行人。
“我們借一步說話可好?”幻樓環顧四周,示意白菱昕跟他到旁邊一條人跡罕至的暗巷去談談。然而,這個舉動卻讓白菱昕因為摸不著頭腦而更加警惕。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白菱昕沒有回答好或不好,只是表現出自己並不願意跟幻樓去一旁的暗巷談話。雖然她並不怕自己被怎樣,但她還是得留意幻樓對自己下手後對白芍她們的影響。畢竟現在容衛還昏睡著,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岔子,要白芍帶著容衛逃跑,還得扛著幻樓的幻術攻擊,對白芍等人來說比較不利。哪怕有慎梓胤他們也一樣,因為幻樓的幻術並非一般幻術,即使慎梓胤他們這些道法神術高超的人也很難熬過幻樓幻術的半幻半真的折磨。
“你不用防備我,我幻樓不會對第一次沒得手的獵物再次下手。”眼見白菱昕不願意與自己到暗巷談話,幻樓只好起身走到白菱昕耳旁,僅憑一瞬間的交錯便在她耳邊說道:“西井主道莫去。”
白菱昕被幻樓突如其來的靠近嚇退了幾步,但耳邊仍然迴盪著幻樓低沉簡短的幾個字。那幾個字卻讓白菱昕充滿了疑惑。
西井主道莫去?
為什麼不要去西井的主道呢?
白菱昕不解,正當想問清楚時,幻樓的身影卻早已遠去,沒入在人海之中,彷彿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場幻覺幻聽,可白菱昕見幻樓走得如此匆忙,心頭上卻浮出一個不詳的預感─西井有人埋伏。
可若他們要殺了慎郡王那為什麼要埋伏在西井路上?慎郡王雖為皇親血脈,妖魔鬼怪是動不了他沒錯,但若在西井作祟,肯定會逼得百姓動亂,這樣無疑是變相慢性抹殺慎郡王,既然他們早一步到,怎麼沒動手呢?
對此白菱昕不解其原由,但她也不排除是幻樓故意嚇嚇自己,阻嚇自己一干人等去西井幫慎郡王歸朝的動作,因為他沒得手白芍與自己一干人等的命,所以他也得做做樣子給自己母皇看看自己有努力辦事,不然自己母皇也不是會養吃白米不做事的米蟲……
“白菱昕?你在這裡發什麼呆?”懷月帶著大夫過來,看到在門口若有所思的白菱昕喊了一聲。
白菱昕被懷月的聲音叫回神,搖了搖頭搪塞回答:“沒事,我在想我們接下來怎麼走比較安全。”
“等容衛醒了再說吧,白芍現在無心前往,只擔心容衛的狀況,所以你有好幾天可以想,不用在門口想啊…外面冷容易受寒。”懷月叮囑了白菱昕幾句,隨後便帶著大夫上樓去看容衛的狀況。
白菱昕沉默地看著懷月,她不知該怎麼跟懷月說剛剛幻樓來找過自己,告訴自己西井主道不能去這件事情。因為她覺得自己如果跟懷月提起,會被懷月責怪自己怎麼會相信一個剛剛攻擊過自己的人。可幻樓說的話卻讓人不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