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0912次列車,是一輛貨運列車。
但這趟列車上,被多加了幾節客運車廂。
李牧白的06號車廂,是一節臥鋪車廂,進入車廂前,列車員要檢視李牧白的學生證。
李牧白皺眉不解,但還是把自已前幾天收到的學生證,遞給列車員。
“滴~”
列車員接過李牧白的學生證,在一個類似於PS機一樣的機器上,刷了一下。
李牧白瞥見機器螢幕上顯示消費10分,剩餘積分90。
李牧白不由好奇詢問:“師傅,您刷的這個是什麼?”
列車員瞥了李牧白一眼:“上車吧!你以後會知道的。”
李牧白感到莫名其妙,你刷了我的學生證,卻不告訴我為什麼,這是什麼道理?
但李牧白卻並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走進車廂。
整節車廂裡,只有他一個客人,時間還早,於是,他就在所有的車廂裡都溜達了一圈。
前面1-4節是硬座車廂,第5節車廂是餐車,6-9節車廂,都是軟臥車廂。
軟臥車廂的邊上,有一個推拉門,可以阻斷臥鋪和走廊嘈雜。
李牧白看了一眼手機,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發車。
他多了花錢,找車站託運小紅帽帶路,這才提前上車。
迷迷糊糊中,李牧白被行駛的列車搖晃醒,睜開眼,發現火車已經出了木齊市。
對面臥鋪上,坐著一名面板黝黑的少年,見到李牧白醒來,少年面帶怯意跟他點頭示意。
李牧白心裡納悶: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幹嘛看上去很怕我?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不說點啥,總覺得有點尷尬,李牧白衝男孩點了點頭:“我叫李牧白,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趕緊站起來,衝李牧白微微鞠躬:“牧白同學好,我叫鐵夔。”
李牧白受寵若驚,趕緊擺擺手:“別別別!!!”
“趕緊坐,趕緊坐!咱們都是要一起上學的同學,別這麼客氣呀!”
李牧白把鐵夔拉的坐下:“鐵夔同學,咱們是不是認識呀?”
鐵夔再次站起來:“牧白同學,上個月考試時,我也在第一考場呀!”
鐵夔興致勃勃:“我還給你繳過70積分呢!考試最後一天,我是交10積分的那一批考生。”
鐵夔說的興致勃勃,語氣裡充滿自豪,模樣不像作偽。
可正是他這種純真的憨憨模樣,讓李牧白不由得更加愧疚,這麼好的孩子,我竟然在第一考場內坑人家。
哎!!!
真不是個人!!!
李牧白滿臉黑線!!!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鐵夔閒聊,發現,鐵夔並不是從道學院的分院出來的學生。
鐵夔是屬於典型的北方異人,他的一身本領,都是師父從小傳授而來,他的實力其實也不弱。
二品七階的實力,就算放在整個第一考場,都算是排名靠前的,但他卻心思單純不愛搞事。
所以高考時,他在第一考場裡,一直都是路人甲一樣透明的存在。
鐵夔在第一考場最終的考試成績並不低,據他說,他的成績在全國排名38名。
這樣的成績,妥妥的小天才一枚。
李牧白在第一考場的表現,讓鐵夔很敬佩,李牧白也很喜歡這個憨憨的黑炭頭。
一個小時後,兩人竟然跟朋友一樣,勾肩搭背好不親熱。
“不好了!”
“餐車裡殺人啦!!!”
突然!
一個刺耳的女聲從遠而近,李牧白二人趕緊從臥鋪車廂內走出來。
“怎麼了?”
李牧白一把拉住驚慌失措的服務員。
服務員指著餐車的位置:“餐車。。餐車那邊殺人了,流了好多的血。”
列車服務員說完後,一臉驚恐的甩開李牧白的手,踉蹌幾步,繼續朝7號車廂跑過去。
李牧白跟鐵夔對視一眼。
李牧白把隨身攜帶的短劍拿在手裡:“過去瞧瞧?”
鐵夔點了點頭:“嗯!好!”
兩人迅速從6號車廂來到5號餐車,見到餐車裡有幾名年輕在一旁圍觀。
一名餐車服務員正在維持秩序,而列車長正蹲在地上,檢查死者的死亡原因。
李牧白和鐵夔走到旁邊:“哥們兒,怎麼回事啊?”
一名年輕人雙手抱在胸前,他瞥了李牧白二人一眼。
“不知道,剛才我們幾個過來準備吃點東西,就見到他已經被殺了。”
地上死亡的男子,整個人面朝地趴在哪裡,從他身體下流出一灘血跡。
列車長接過餐車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沒救了,已經死了。”
這時,從7-9號車廂的幾名新生,也陸續從各自的車廂走過來看熱鬧。
“你把他直接丟到貨車廂去,別影響我們的客人。”
餐車服務員點了點頭,他對旁邊的幾名年輕人說:“哥們兒,搭把手,幫我把他抬走。”
那幾名年輕人裡走出來兩人,三人一起把地上的屍體,直接抬走了。
這是什麼情況?
列車長這麼淡定麼?
列車服務員和那幾名年輕人,也這麼淡定?
就好像,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他們就這麼草草的就處理了嗎?
“咔嚓!”
李牧白回過頭,發現從6號車廂那邊,走過來一名新生,他手裡正拿著一部數碼照相機,對著這邊一通拍。
“都散了吧!”
列車長擺擺手:“這裡是餐車,你們要就餐就坐下點餐,不吃飯的,都各自回車廂裡去。”
李牧白回想了一下整個經過,總覺得哪裡有點彆扭,可又說不上來哪裡彆扭。
七號車廂兩名新生,正在分析數碼相機裡的照片。
“噔噔噔!”
一名身材魁梧的新生,焦躁不安的敲了敲門。
七號車廂長相清秀的新生,推開車廂門問:“賈寬同學,怎麼了?”
長得魁梧的新生焦急的搓著手指:“我剛才回來,發現我的學生證不見了。”
“嗯?”
“不見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身材魁梧的賈寬搖了搖頭:“不會的,剛才那個女的大叫餐車殺人了,我就著急過去,順手把學生證放在小桌子上了。”
“剛才回來就發現不見了,我四處都找了。”賈寬著急的直跺腳。
眉目清秀的新生微微皺眉:“你有沒有去九號車廂?問問劉天宏同學?”
賈寬點了點頭:“我問過了。”
這時,從八號車廂那邊走過來兩人。
這兩人正是九號車廂的兩名新生,兩人的長相非常相似。
他們彼此先前都打過招呼,彼此也都熟絡了些。
只是,他們到六號車廂的時候,李牧白正在睡覺,所以沒多打擾,跟同樣在六號車廂的鐵夔打了個招呼,就回來了。
七號車廂,另外一名新生從車廂裡探出頭:“明輝,要不要去六號車廂問問他們?”
項明輝點了點頭:“嗯!我們去六號車廂看看,還沒來得及跟李牧白同學認識呢!”
項明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對九號車廂過來的兩名很像雙胞胎的兄弟提示。
“待會去了六號車廂,儘量還是要跟李牧白同學客氣點,畢竟,我們現在一路通行。”
“往後幾年,我們也都在一個學校,處好關係,日後彼此都有個照應。”
雙胞胎其中一人冷哼一聲:“他不過就是一個投機取巧、奸詐陰險的小人而已,有必要跟他認識嗎?”
另外一人補充:“他能來瘋人院上學,也是靠著後備學員的身份來的,對他有啥好客氣的?”
跟項明輝同住七號車廂的新生微微皺眉:“全國排名前二十的考生,其中七名考生都在第一考場。”
“李牧白能在高手如雲的第一考場中,不但把蘭陵蕭氏弟子蕭浪逼出考場,更是把小諸葛兩兄妹也逼出考場。”
“這樣的人,如果說他是酒囊飯袋,打死我都不信。”
項明輝接著又補充:“今年高考排名38的鐵夔,在第一考場從頭苟到尾,你想一下就知道,第一考場的考試有多殘酷了。”
雙胞胎兩兄弟想要反駁,可卻不知如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