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自然短髮長裙，墨色鏡框的倩影便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靈均！”沈佳佳滿臉喜意，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沈靈均打斷了。
“呀，居然是佳佳姐，今天這麼晚才過來，吃了沒。”
見對方張嘴回應，沈靈均連忙再次打斷施法，不懷好意的看著沙發處倆人，“佳佳姐，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禾花打招呼！”
“佳佳......佳佳姐好。”抱著大白緊貼雲柔的小禾花弱弱開口。
“臥槽誰在說話！”
聞言，沈佳佳懵了，看著空蕩蕩漂浮空中的大白，渾身感覺不寒而慄，粗話脫口而出。
“禾花，劍之天道，今年八歲。”
說到這，沈靈均看向內八字俏生坐著的禾花，“是八歲吧？”
禾花抿了抿嘴，鼓起勇氣：“......四歲。”
“嗯，四歲。”
“劍之天道！四歲！？”
沈佳佳早已躲在了沈靈均的身後瑟瑟發抖，聞言微微張開小口，推了推眼鏡框，“靈均，這是你抓來的？我怎麼看不到它？”
“哦對......四歲還太小了，等等，四歲！”
沈佳佳忽然膽從心中起，腰板漸漸挺直，雙手交叉身前，一副青年女老師模樣。
她的嘴角帶著淡淡溫和的笑意，看著空蕩蕩漂浮著呆頭大白的沙發一角。
“四歲的小孩子，呸，四歲的小天道，正是培養教育的好年紀呀，小禾花上學了沒？”
“還沒......”禾花看著沈佳佳那灼灼的目光，哪怕她看歪了自己的位置，心中還是有些膽怯，單手握劍環抱大白的小手，忍不住想抓住雲柔的衣角。
“啊，還沒上學呀，那今天佳佳姐就來給小禾花上第一堂課好不好？”
沈佳佳抬起手臂敲了敲臉頰，略作思索的模樣，“今天第一堂課的大體內容就是，如何成為一名規範友善，人人愛戴的善良天道......”
無錯書吧聞言，雲柔一副呆呆的好奇模樣，而已經落在身後的沈靈均則滿臉驚悚，根本控制不住要跑去樓上躺平的衝動。
與之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大白，見到沈佳佳緩緩朝著自己位置走過來，大白再也無法在禾花的懷裡窩下去，撲稜著翅膀笨拙的就要朝沈靈均的懷裡飛去。
“......”
哎，我輩道友不可教也。
沈佳佳看著急忙跑向樓上的沈靈均與大白，搖了搖頭略作嘆息。
可隨即，她的目光再次閃閃發亮，看向滿臉求知慾的雲柔與透明人小禾花，像是見到了光彩奪目的珍寶。
孺子可教，大事可興！
“俗話說，天道至初，性格本善，小云柔，小禾花，你們來說說，為什麼我們的世界有那麼多壞蛋天道呢？”
二人整齊且茫然的搖了搖頭，看著在自己身前來回踱步晃腦袋的沈佳佳。
“那是因為......”
.......
樓下的喋喋不休，侃侃而談，足足持續到了半夜時分。
好在二樓臥室的隔音效果比較好，沈靈均和大白這才沒被沈佳佳打擾了休息。
雲柔和禾花，從一開始的震驚，到茫然，再到恍然大悟，感激涕零，這個過程持續了無數個輪迴。
可直到後來，一人一天道的眼裡就只剩下茫然，大腦完全進入宕機狀態。
兩位小可憐的腦子裡最後開始無限迴圈那幾個詞彙：“做善良孩子，享美好人生，我們本來就很美......”
“人是人他娘生的，妖是妖他娘生的，天道……”
晚上一點左右。
沈靈均感覺到一個軟塌塌的軀體鑽進了自己的懷裡，出奇的老實，沒有一點動作便呼呼大睡起來。
......
翌日清晨，光灑枕前。
連日陰沉散去，浩蕩長空一片晴朗開明。
今天沈靈均在手機上請了個假，帶班導師簡單的比了個ok表情包。
穿好衣物準備出門，準備去見一見蘇城的優雅與愛慾化身瞭解一下她們知曉的情報，同時，今天沈靈均沒有選擇帶上大白和雲柔。
第一個原因就是這一人一鳥睡的像兩頭小豬，不捨得叫醒。
第二個原因就是，沈靈均怕愛慾與優雅發現大白的與眾不同之處，以免平生麻煩。
摸了摸大白腦袋，一大早沒有新發布任務。
上了車，黑色轎車緩緩開動，司機還是之前那名機智小哥。
沈靈均出奇的問了問他的名字。
得到的回覆只是叫他小張就可以。
至於名字，在沈靈均這種大人物面前，他們是不配有名字的。
“大人物，指的是家世，還是咒術師的身份？”沈靈均閉目養神，緩緩開口。
小張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後視鏡早就被自己掰到了一個不能看到後座的角度：“少爺，下人不太會說話，但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少爺不管哪層身份，都稱得上大人物了。”
聽到對方的答覆，沈靈均緩緩睜開眸子，看向車窗外快速倒退的城市景色。
“你想成為大人物麼？”
“少爺，實不相瞞，下人在老家那邊，已經稱得上大人物了。”
小張手握方向盤，燦燦笑了笑，“至於成為少爺這般的大人物，那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少爺這樣的身份可不是運氣好才得來的。”
“那是什麼？”
“我奶奶說，身負大氣運的人，那都是有大功德的，那都是好幾輩子積德行善換來的老天爺善意。”
“......哈哈。”
靠近步行街附近，窗外景象也愈加繁華，望著人潮湧動，沈靈均聞言沉默許久，直到看到一處餐飲店門口聚集了大批民眾，心中被壓制的那團火氣頓時翻滾而出。
他沉聲開口：“停下車。”
“少爺要去積德行善了。”
......
“打的真慘啊，國安的人還不來管管麼？”
“可不是麼，咒術師的事，聯安的人也不敢管啊。”
“離遠點吧，免得一會跟著遭殃。”
“四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這幫人就會欺負欺負平頭小老百姓，還要撕人小姑娘衣服。”
“噓！小點聲，不要命了！”
“她男朋友倒是個爺們，被打成這樣了還要上，夠勁！”
“......”
他只是靜靜聆聽著，面色上沒有任何同情之由。
沈靈均一邊穿過人群，一邊繫好釦子。
高挑身形，渾厚的氣場，面帶戲謔笑意神色，讓周遭許多舉著手機拍照錄影的平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
救死扶傷，懲惡揚善，英雄救美。
不說人家有男朋友了，就算沒有，又關我沈靈均什麼事？
而且長得也不咋好看……
我只是想打一架……來的真夠及時。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