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沈昭再怎麼奇葩,她現在也拿他沒辦法了。
就像沈昭曾經所說的,被他纏上了,就認命吧,反抗什麼的,完全沒有用。
楚清眠只能換上常服,囑咐沈昭別到處鬧事,安安分分待在家裡就好,她今天要去約見洛先生,“商談”後續事宜。
洛錦突然逃婚,洛先生那邊肯定不舒心。
當她走到門口時,發現了一直趴在門口的比格犬,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為什麼把這隻狗帶回來了?”
她對這隻狗的印象不是很好,尤其是見識到了它是如何在婚禮上,將方紹撲倒,狠狠咬了好幾口。
比格犬再怎麼說,也是獵犬之一,牙尖嘴利,咬起人來恐怕不會嘴下留情。
“它多可愛,留下它唄。”
沈昭抱起它,摸了摸它的腦瓜子。
“……為什麼偏偏選這種狗?養一隻安靜乖巧的狗不好嗎?”
“哇,不要歧視比格犬啊!”
“這種狗和你一樣煩人。”
“我煩人就煩人,比格犬雖然吵了點,但都是好狗狗,是不是?”
他低下頭,逗著狗。
“你用的大牌化妝品,沐浴露,各種藥物,全都是比格犬一點點實驗出來的。
作為一隻狗狗,比格犬擁有與人類極為相似的內臟,基因穩定,無數次可以原諒人類的傷害,不會記仇,容易飼養,一直被人類當做實驗犬。”
比格犬不知道沈昭在逼逼什麼,但還是非常開心的應和了一聲。
楚清眠盯著他倆,轉頭換上外套,離開時扔下一句話,“那就留著吧。”
沈昭比了個剪刀手,低頭對比格犬說道,“看吧,只要在她賣賣慘,她就答應留下你了。”
“唔?”
“好啦好啦,乖狗狗,去找那隻智障貓玩去吧。”
比格犬將鼻子貼在地上,一路聞來聞去,終於在廁所的馬桶裡找到了那隻小白貓。
它窩在馬桶裡,表情安詳。
不愧智障之名。
沈昭不想動手把它撈出來,喊來了管家處理小貓,自己跑到陽臺上給楊雪莉發了個訊息。
楊雪莉那邊似乎陷入了麻煩。
王胖子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更加急切的逼迫方紹,趕緊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好讓他得到應有的利益。
方紹本來就因為婚禮被毀,心情煩躁著。
可面對王胖子,他又不能發火,只能繼續向胖子點頭哈腰,保證自己一定會盡快開始調整步伐。
沈昭倚靠在陽臺的欄杆上,思索著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再做下去,對他來說,雖說有一定好處,但也不是非做不可。
如果要讓雪莉接近秦家,這並不是唯一的辦法。
他最開始也只是想讓洛錦能開心點。
“雪莉,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楚家那邊?”
“楚清眠她……現在應該更擔心的是洛家的名聲吧。”
“既然如此,需不需要我幫幫她?”楊雪莉調笑道,“我倒是有個不錯的辦法。”
“隨便吧,我最近不想再努力工作了。”
躺平吧,捲心菜捲到最後也只是菜。
正當他忙著擺爛的這幾天,楚清眠肉眼可見的又憔悴了下去,臉色愈發蒼白,神色中甚至透露出一股隱隱約約的疲憊。
如果怨氣能有實質,那恐怕整個別墅早就成了怨氣濃重的鬼屋。
“喝枸杞茶嗎?”沈昭問道,“你現在跟吸了大煙一樣。”
楚清眠差點把手中的中性筆捏斷了,咬牙切齒道,“你竟然還有臉問?”
沈昭非常無辜,“我?我又怎麼了。”
“你要是心裡有疑問,你就去問問你的好爸爸吧。”
“我爸又做什麼了?”
“呵,你是他兒子,你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一點,但最近沒怎麼關注他,他每天的日常不就是舔皮鞋嗎?”
“是啊,已經快舔垮方家了。”
“我爸應該沒厲害到那種程度吧。”
他爸要是真的這麼厲害,他們家也不至於一直是末流小家族,甚至以舔皮鞋無底線出名於京城,每個世家都拿他們當恥辱?
從來沒見過這麼賤的家族,實在是太丟臉了。
“你爸真的什麼都沒和你說?”
這下子輪到楚清眠不可置信了。
“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別瞎說話,我還指望著等他死了,以後繼承家產呢。”
“……你可真是個大孝子,年紀輕輕就盼著你爹死了。”
“你要是碰上這種爹,你不指望繼承家產,你還能指望什麼?望父成龍嗎?”
沈昭擺擺手,“還不如指望我呢。”
“那你看看喬賀白拿來的資料吧。”
沈昭接過一看,臉上的無所謂逐漸被一抹凝重代替。
“我爸他……這是要逼死他們啊。”
“他再做下去,就太絕了。”
楚清眠用手捂住額頭,食指和大拇指微微捏著太陽穴。
“閻今同不是個好東西,他能利用方夫人的孃家與洛家結仇,再在關鍵時期將方家告上法庭,本來這個專案就是和政府合作的……你覺得其他人不會動小心思爭奪嗎?”
“你爸,一直在背後給他出主意,甚至也是他們兩個,將方家的股盤整的一塌糊塗。
光是這段時間,你知道他們從公司掏多少錢嗎?整整好幾個億,全都被他們轉移成了私人財產,線下誰都抓不住他倆,方紹也不敢輕易動閻今同,生怕對方威脅他的地位。”
現在的閻今同,在公司算是無冕之王了。
“那王胖子那邊……”沈昭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皺著眉頭問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就是因為有王胖子在,其他家族才願意向方家提供幫助。”
“閻今同壓著方紹,不讓他獨立決策,王胖子催著他,讓他趕緊拿出行動,你說能怎麼辦?”
要麼是解決了閻今同,要麼是解決了王胖子。
目前的方紹,哪一個都打不過。
這就是太過依賴旁人,自己沒有能力,只能左右搖擺,受人掣肘。
“你會幫忙方紹嗎?”
“不會。”
這也正是楚清眠煩躁的一點。
“他都和王胖子合作了,我難道還要覥著臉去說【讓我來幫幫你吧,誰讓你是方老爺子的孫子呢】”
這也太沒下線了。
不知道她和秦家一派的關係嗎?
她不相信這後面沒有秦墨的手筆。
“如果你不幫方家,那就算是秦墨贏了。”沈昭嚴肅道,“他明擺著就是想削弱楚家的勢力。”
“……走一步看一步吧。”楚清眠無奈,“還不都是因為你,本來我都不想去婚禮的。”
“我可沒有逼你,是你哭完了在我懷裡,告訴我那天你會去的。”
“誰哭了,我只不過是那天病的太難受了,身體不舒服罷了。”
“……呵呵。”
他懂,楚總面子大於天。
“現在,我只需要保護好方老爺子他們就夠了,祖父給我的任務也只有這個。”楚清眠冷聲道。
沈昭無奈的聳聳肩,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放涼了的枸杞茶,推給了楚清眠。
看著楚清眠毫無防備的喝乾淨了,他彎起嘴唇。
“好喝嗎?”
“難喝。”
“那下次再給你泡。”
習慣總是能在不知不覺之間養成的。
離開書房後,沈昭給他爸打了個電話,他爸那邊明顯在打麻將,還夾雜著什麼【糊了】
“爸,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別問了,有些事不是我能決定的,閻今同不會停下來的。”
“……不,我就是好奇,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比如說?”
“老爸,你真的舔別人皮鞋嗎?”
“那還能有假,所有人都知道我沈連天是個沒底線的變態。”
“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可一點也不像是個只會舔皮鞋的人能做得出來的。”
“舔皮鞋嘛,怎麼舔都是一個道理的,你要是嫌老爸煩人,那我以後再不幹了。
但你記得要給我養老費哈,一個月起碼得兩百萬,不然對不起我把你養這麼大。”
“無恥……”
“再無恥也是你老子,不說了,我胡了。”
沈父匆匆忙忙結束通話了電話,一門心思撲在麻將上。
閻今同扔下一個六條,“你兒子的電話?”
他點點頭,喝了一口茶水,“耳根子軟,來找我問話了。”
“哈哈哈哈,現在讓兒子逮住了,心不心虛?”
“有什麼心虛的,從小到大我騙他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可我倒是覺得,你兒子也瞞了你不少事,你真不想問問他?”
沈連天連忙擺擺手,“一個好家長應該要有分寸,孩子長大了都是有私人空間的,有秘密就有秘密吧。”
他靠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再說了,人家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有楚清眠管著他呢。”
“就怕楚清眠不管他,光慣著他。”
“那我也管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兒子要是真那麼厲害,要不然我就躺平吧。”
無錯書吧他也不想努力了。
別人是啃老,他是啃兒子。
實在不行,就提前退休吧。
“喂喂喂,你不是說還要想辦法把沈昭從楚家贖回來嗎?”
“你懂什麼,沈昭要是腦子聰明點,等楚老頭死了,把楚清眠騙過來,還需要我去贖人嗎?”
他直接做一個只會混吃等死的廢物就好。
直接爽到爆炸。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