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宇幽幽轉醒。
一整晚就看見了身邊的查理,查理看見他醒了,差點哭出來了。
“對不起,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紀長宇將渾身上下摸了一遍,確認身體沒什麼問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喜極而泣。
“我還活著,我沒變成癱子,”
“對,你還活著,你沒有變成癱子。”查理重複。
紀長宇轉過頭,緊緊盯著他,眼神空洞中帶著一絲質問的氣息。
“……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是不是看不慣我,才故意想把我弄成癱子?”
“你竟然覺得我是這種人?!”
查理大驚失色,瞬間撇過頭,低聲碎碎念。
無錯書吧“竟然真的被他看出來了……可惡,我的偽裝明明無懈可擊。”
紀長宇:“???”
“我都聽見你的碎碎唸了!”
查理再一次大驚失色,“你的耳朵為什麼這麼聰明。”
“那叫靈敏!”
“算啦,反正差不多啦。”查理揮揮手,“我本來也就是想扎你玩玩,沒想到針灸這麼複雜,一不小心就會扎出毛病。”
“你這人也太壞了吧?”
什麼叫做扎著玩玩?熊孩子都不帶這麼熊的。
“因為你先前的行為讓我很討厭你。”
面對討厭的傢伙,查理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為什麼?”
紀長宇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裡惹到了查理這尊大佛。
“因為你很幼稚懦弱,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的男人了。
沈昭只是想要幫助你,你卻連著拒絕他兩次!”
不知道沈昭是他的好兄弟嗎?
誰讓沈昭不開心了,他就要讓對方不開心。
“我已經……”
“no,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藉口。”
查理比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你缺乏實踐,缺乏行動,缺乏現實經驗,只是一個待在象牙塔裡的老學究。
你就是天生懦弱,你甚至懦弱到一個什麼地步?你連沈昭伸出手拉著你一路前進你都會感到害怕,因為你恐懼對方會帶你踏入未知的未來,恐懼自己的光輝數學家人生被毀。
我不懂什麼數學大道理,我大學時期的數學課從大一掛到了大四,最後是我花錢讓一個華國留學生幫我考過去的。
但我很懂童話故事,連灰姑娘都知道,遇到了困難要去求助仙女教母,你卻不知道,活該你這輩子只能做一個配角。”
正當幸福來敲門,他害怕幸福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危難,所以緊閉門窗。
紀長宇沉默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查理的注視下,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不笨啊,為什麼大家都說你是個笨蛋?”
“誰知道呢,大智若愚吧。”
“你說得這些。我以前也很認真的想過,在數學中,有一個例子能夠很好……”
“stop,stop!能不能別張嘴閉嘴都是數學,我恨數學!”
紀長宇無奈聳聳肩,“那好吧。”
“這還差不多。”
“對了,偉大的坎貝爾教官,請問你能繼續訓練我嗎?”
“你不怕我繼續折騰你了?”
“我相信你不會的。”紀長宇溫和一笑,“現在的我,一定會堅決的往前走,不論發生什麼。”
查理捂住自己胸口,體會到了被深深信任的感覺,頓時,心裡那一點點為數不多的厭惡瞬間消失,只剩下了一些愧疚。
他都這麼信任我了……我確實不應該繼續折騰他了。
我應該更加努力完成任務!
查理在心裡想道。
相反,紀長宇抿起了嘴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查理他太好騙了。
真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發現了查理很怕沈昭,要是查理再欺負他,他就會直接告訴沈昭。
畢竟……以沈昭現在的狀態,肯定是要以計劃第一優先吧?
他猜測。
查理因為他的一番話,瞬間被點燃了雞血,恨不得現在就扛起他就回去訓練。
“我決定了,我要把我和我小夥伴的畢生所學教給你!”
“什麼?”
“我們先從飆車,槍術,賭博,格鬥術,以及如何鑽法律的空子開始學吧!”
紀長宇緩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那個……我是個讀書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秀才拳頭硬,一路殺穿兵。”查理認真道,“我勸你記著這句金玉良言,國外可不是你想得那麼和平的。”
“等等,什麼國外!”
沈昭推門而入,回答了紀長宇的疑問。
“紀長宇,恭喜你,你要去德國讀博了,德國出了不少有名的數學家,希望你能在三十五歲前光榮回國。”
“我什麼答應去德國讀書了,還是去讀數學系博士?”
他這輩子都恐怕沒機會回國了吧。
“哈哈,你之前給我的那些檔案,就是專門用來申請讀博的材料之一,剩下的我們都幫你解決好了。”查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好了,你本來就很棒的科研能力,人家聽說了你要來,非常熱情的歡迎你吶。”
去不了華科院,就去德國讀博士去吧。
讀個十年八年二十年,在學術的海洋裡馳騁,一輩子一睜眼一閉眼就過去了。
“加油,少年。”
紀長宇的臉皺成了苦瓜臉,眼神中甚至都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絕望。
“我真的非去德國不行嗎?”
“你不去德國,難道還要讓洛錦一個人在德國讀書嗎?”沈昭反問。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讓我和洛錦……”
“行了,告訴你也無妨。”
沈昭神色凝重,表情堅定。
“洛錦結婚的那一天,我們去搶婚!”
“搶婚……”
“不要有心理負擔,婚禮的起源在羅馬,當時的新郎和伴郎就是專門要去搶新娘的!
雖然你不是新郎,只是一個即將在德國度過十多年人生的悲催博士生,但我們搶新娘……肯定是無罪的。”
查理解釋道。
“如果上帝怪罪我們,那我們就多讀幾遍馬克思主義哲學抵消罪惡,當一個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