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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意中人

“母親,二公主的外祖家出事,我作為她的先生,於情於理,我這升遷宴都不能大辦。”姜懷寧說道,聲音中夾雜著無奈。

周氏無奈嘆了口氣,她雖喜歡抱怨兩句,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周氏看著姜懷寧,“母親知道,雖只有一桌,母親也會好好為你操辦。”

姜懷寧微笑著,“有勞母親,方才四叔送我回府時,特地送了兩壇醉仙樓的好酒,我已讓吳叔將它們收起,待升遷宴的時候再拿出來招待客人。”

周氏眼眸一亮,“正好,有了醉仙樓這酒,這席面也就差不到哪去了。”

“四叔深知我姜府的情況,因此才送來這兩壇酒。”姜懷寧是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徐琛體恤下屬,擔憂的是徐琛或許一直盯著姜府。

周氏自然不明白姜懷寧此刻心中所想,只是拉著跟姜懷寧嘮著家常。

這段時間周氏因著姜懷寧出息的原因,跟其他府邸的女眷開始走動,剛開始還有拘束,不過現在倒也應付自如。

姜懷寧也不反對,畢竟多走動一些,周氏才不會在府裡憋壞。

而後宅院落裡,女人的是非八卦最多,周氏還能為她打聽來一些有用的訊息,說不定也有助於她日後在刑部的發展。

“前幾日,禮部右侍郎的陳府大少爺訂下了一樁婚事,我記得陳府的那大少爺叫陳學林,也是一甲進士,我記得他是你同屆的榜眼,也是個極有出息的後生。”

周氏說著,還感嘆了一聲,“訂的聽說是他母親秦氏孃家的姑娘,秦氏家的姑娘,那在京都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若不是他母親也出身秦家,加上他高中榜眼……這秦氏姑娘估計還真輪不到他。”

“但我聽說,這陳學林似乎不願。”周氏說到這裡,朝著姜懷寧看了去,“你跟他既是同僚,可曾聽到過什麼風聲?”

周氏眼裡盡是八卦的神色,並朝著自家女兒打探著訊息。

姜懷寧神情一怔,她輕蹙眉頭……細細回想著,說起來這段時間她的確沒怎麼見到陳學林。

想起順安曾經說的話,這多半是徐琛的手筆。

“母親,這段時間我跟陳學林並未有什麼接觸。”姜懷寧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母親可曾聽說他為何不願訂下這樁婚事?”

難道女兒願意跟自已聊八卦,周氏的態度熱烈了幾分,道,“聽說是有了意中人,所以才不願……”

姜懷寧心中咯噔一下,而周氏的聲音仍在她的耳邊響起,“也不知道他的意中人是何人,他竟連外祖家的秦氏姑娘都能拒了。”

姜懷寧衣襬裡的手,緊握成拳,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情緒,壓低聲音問道,“不知母親可打聽到,這樁婚事後來如何了?”

周氏毫無察覺自已女兒的變化,聽言只是搖了搖頭,“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他說不願就能不願的?”

聽到這,姜懷寧心中頓時明白周氏的意思,在周氏看來,這樁婚事多半還是會定下來的,因為陳學林如今羽翼未滿,他無法對抗。

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外祖秦家,他陳學林在他們面前都顯得太過渺小。

成了親,這陳學林對她就會歇了心思嗎?

還真未必……姜懷寧想起陳學林看她的目光,以及他曾經對她說的話。

這個陳學林,到底該如何解決才好?

雖說她手中有著陳家的把柄,可陳學林只要在京都一日,就會讓她一日不安心。

殺了他,雖然她很想,但也知道這並不現實,更何況以他的身份,若是真出了事,只怕陳家不會善罷甘休,追查到底,若事情敗露,她無疑是引火上身。

需給點顏色給他看看,陳學林越來越肆無忌憚,也許是猜測她手中根本沒有他父親陳書英跟逆王勾結的證據。

既如此,那她就送些證據給他。

想著,姜懷寧也不想再耽誤時間。

“母親,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回書房了。”

“你這都沒吃多少呢。”周氏看著桌上的飯菜,愣了一下。

姜懷寧則是從掏出一張信箋,遞到了周氏面前,“信箋中是明宣升遷宴需要請的貴客,此事就有勞母親了。”

周氏接過後,姜懷寧也就轉身離去了。

……

姜懷寧回到書房歇了一會後,便坐在書案上。

許久,姜懷寧起身走入書房的最裡邊,在靠近角落的位置,她蹲下身子,將地下一塊石磚搬開,裡面藏了寥寥幾本賬本。

姜懷寧伸手拿起一本賬本,她抄錄了其中一頁後,並又將其放了回去。

她將抄錄好的那一頁,摺疊起來,然後又手寫了一封信,將他們一同裝入信箋中。

姜懷寧踏出書房,“吳叔。”

“少爺。”吳叔站在姜懷寧跟前,躬著身子等候吩咐。

“交到陳學林的手中。”姜懷寧說著,手中的信箋遞了出去,她看著吳叔,又叮囑了一句,“莫要讓旁人瞧見。”

“是。”吳叔應了一聲,接過信箋便躬身退了下去。

——

朦朧的月色,籠罩著整個陳府。

陳府,南院。

“你表妹哪裡不好?她自小飽讀詩書,如今更是被教導的落落大方、德才兼備,我告訴你,這樁婚事是頂頂好的,我已經應了下來,並交換了庚帖。”

“如今已經安排了張先生算你們的八字,待過兩日便可——”一位長相雍容華貴的婦人走到陳學林的面前,用著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不必算了,我跟表妹八字不合。”陳學林未等陳秦氏說完,便已經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胡說,你跟你表妹乃天作之合!”陳秦氏怒喝道,眼神裡也盡是怒意,“口口聲聲說你有意中人,不願指腹為婚,那你父親問你的意中人是哪家姑娘,你為何不說?”

“我看你就是在信口開河!”陳秦氏氣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眼圈也有些泛紅,“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從小錦衣玉食的養著你,你外祖家更是從小為你宴請名師教導,若沒有你外祖家,你年紀輕輕就能高中榜眼嗎?如今……你竟如此嫌棄你外祖家,嫌棄你的表妹!”

“你可知他們若是知曉了此事,該有多心寒!”陳秦氏這段時間心力交瘁,終究是有些撐不下去了。

陳學林垂眸,一言不發。

“母親,孩兒一直知道您希望我能娶表妹,但感情之事,實非人力所能左右。”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學林這才輕聲說道。

他語氣很輕很柔,似乎是怕將自家母親給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