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嶽說：“東風機械廠的後遺症。廠子以前的自己的品牌早就被自己搞臭了，失去了信任度，想要回到之前，很難了。對外加工定製就沒人來了。誰都想要高效能產品，如果來廠裡定製，要是質量不過關，不但會犯口舌，更主要的是誤事兒。”

李志偉說：“現在工人在幹什麼？”

“現在閒著沒事。”李嶽說，“我們準備舉行一場技能比賽，分一二三等獎，獎勵現金，並漲一級工資。”

李志偉說：“爸，這個方法很好。不管現在有沒有活，技術要上去。要是以後有活了，技術方面有保障。不然，手生了。”

雲影說：“李叔，我們兩家可以在一起舉行一個運動會，像籃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打撲克、下象棋這些，兩家組隊對抗。我們把體育活動也搞起來，就會有些氣氛！”

李嶽說：“工廠不能死氣沉沉，要把員工的積極性調動起來，讓大家對單位有家的感覺，熱愛單位和事業！”

李志偉說：“我支援你們！”

唐雪說：“醬菜廠比什麼呢？”

孫景雨笑道：“唐廠長，你們那些人，比賽吃大醬，看誰吃得多！”

大劉說：“小孫，你不出好招，不得把人齁著！一個個成了氣管炎！”

唐雪大笑道：“可不是咋的，要是把人齁著了，一天天齁嘍氣喘的，還怎麼幹活。”

……

大夥說笑了一陣，趙忠義來了。

“李叔來了！”

李嶽說：“小趙，志偉他們回來了，我到這兒看看！”

趙忠義說：“我看車在院子裡呢，我家知道我兄弟和小影他們回來了！”

雲影說：“大哥，你的公司招上多少人了？”

趙忠義說：“現在有招上來不到二百多人。”

李嶽說：“跟雲端機械差不多了。”

趙忠義說：“我們目前準備招收五百人。”

唐雪說：“正好，我們公司要和雲端機械開運動會呢，你們保安公司也算一個吧！”

“行！怎麼三家在一起熱鬧熱鬧！”趙忠義問，“什麼時候開呀？”

唐雪說：“那天咱們三家碰碰頭，定個時間！”

趙忠義說：“可以。我們一定拿到全部冠軍！”

唐雪說：“你可別小看我們兩家，搞不好讓你們吃鴨蛋！”

趙忠義說：“就你們呀，大部分都是女將，倆不頂一個！哈哈，還有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的花瓶，只能你們吃鴨蛋！”

雲影說：“趙總，你不要小瞧我，我跑得還是很快的！”

趙忠義笑道：“在你身後放只老虎，那你一定跑第一！”

這是趙忠義第一次跟雲影開玩笑。

唐雪笑道：“你想的什麼壞招呢！”

趙忠義說：“我們公司招聘的員工，大部分是當兵出身，身體素質過硬，女的也是，你們真不一定行！”

雲影說：“趙總，你們的員工，聯絡到用人單位了嗎？”

趙忠義說：“這個不愁。我們不少戰友在機關工作的，現在已經有機關單位和幾家銀行、醫院向我們要人了，就是有一千人也不夠分。但是，我先不想搞那麼大。我在人員上嚴格把關，要善良正直，有責任心，要有一定的素質，最起碼要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如果有監守自盜或者出賣僱主的事件發生，就砸了我們的牌子！因此，我們現在要培訓兩個月再上崗，發現有問題的人，堅決不用！”

李志偉說：“大哥，你這個原則我十分贊同！”

“我這也是在你這邊學到的。”趙忠義笑道，“哈哈，你以為我白在你們公司混酒喝，我也在學習，不是以前的白卷科長了！”

李嶽說：“小趙，你有這樣的觀念，你的公司就能做大做強！”

“謝謝李叔！”趙忠義說。

唐雪說：“你要挑最好的保安給我們和雲端機械！”

“那是一定的。”趙忠義說，“松花江公司和雲端機械，都是咱們自己家的，我安排的人，必須是最好的，一個草棍兒都不會丟的！”

李嶽說：“松花江公司還行，我們還大眼瞪小眼，還沒有活幹呢！”

趙忠義說：“李叔，你們的廠子也不用著急，你們接手了，一定能發展起來的！”

李嶽說：“沒活幹，工人也著急！”

趙忠義說：“沒活幹能不著急嗎！個人公司，拿了工資，什麼也不幹，工人也於心不忍！”

李志偉說：“爸，你們先給我們製造一套榨油裝置吧！”

李嶽說：“你們想開榨油廠嗎？”

李志偉說：“我決定開油廠！”

他這一趟去南方，去了不少城市，參觀了二十多家大豆加工企業，有大豆油生產、精煉、分離提取、加工生產，倉儲、銷售、糧油科技研發等產業。

李嶽說：“這是你考察的結果？”

李志偉說：“走之前，我還沒定下來，因此，我參觀了這些種類的企業，就是比較一下，看看哪個種類掙錢。我認為，食用油是千家萬戶餐桌上的必需品，銷售空間廣闊。而且，我們東北不止大豆多，還有很多葵花、四粒紅花生，這都是油料作物，都可以榨油。還有，玉米胚胎，菜籽也可以榨油。只要保證質量，就穩掙不賠！”

李嶽問：“你要做什麼樣的呢？”

李志偉說：“我們要做就做先進的！北盛榨油廠的機器現在來說就是最先進的，德國進口的。南方也有幾個油廠用同樣的機器。我根本就沒想買德國產的，我想要我們自己造的。”

李嶽說：“可是，我們沒有圖紙！”

李志偉說：“爸，我就是打算讓雲端機械來造，買了一份圖紙，如果你們能造出比德國更先進的榨油裝置，一定會有銷路！”

李嶽是哈工大畢業，東風機械廠的總工程師，是車禍毀了他，不然，以他的技術，到國內哪個廠子都是技術骨幹。

他分配到東風機械廠的那年，東風機械廠還是軍工企業，製造坦克發動機。

後來，改革開放轉型，東風機械廠由軍工企業，轉型為民用企業，從此走了下坡路。

雲影從檔案包裡拿出一份圖紙遞給李嶽，“李叔，這是德國榨油機圖紙，是影印件。”

李嶽看著圖紙，“原先咱們機械廠剛剛軍轉民的時候，也是沒有活幹，我們也四處攬活，什麼東西都加工過，給化工廠做過閥門，也做過拖拉機發動機，也做過鍬鎬斧頭，也加工過榨油機！”

李志偉問：“爸，那時做的榨油機怎麼樣？”

李嶽說：“出油率低呀。”

李志偉又問：“怎麼會出油率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