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昭站在床邊,他望著已經熟睡過去的小人,唇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笑,他溫柔的聲音隨之響起:“不管如何,本王都只愛你一個人,本王一定會保護好你。”
他說罷,便脫下鞋子,在許文身邊躺了下去,前段時間,封亦昭一直都在刻意疏遠許文,他只是擔心許文會因為自己被牽扯到這場必不可免的戰爭中,但如今,既然許文已經來到了這裡,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絕對會保護好許文,絕對不會再讓許文在自己面前死去。
…………
許文再次醒來之後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的事了,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得以睜開眼睛,只不過眼前依舊有些模糊,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裡很顯然是一個地下室,他側頭,周圍竟然佈滿了各種刑具,有些刑具上面還掛著血。
他怔住,上一世他也是在這樣的地下室中度過餘生的,如今再次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害怕,更何況外面嘈雜的聲音也全部都湧向他的雙耳,他煩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突然,一道聲音清晰的傳入了他的雙耳:“許公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啊?”
這道聲音對於許文來說,有些熟悉,但也有些陌生,他順著聲音看過去,便見路疑正朝著自己走來。
許文吃驚地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路疑,他身上很明顯受了傷,臉上也有傷口,只是傷口已經快要淡去了,他皺著眉:“路疑?你怎麼在這兒?”
路疑走到許文身邊,他蹲下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這件事等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外面正在打仗,你和我在這裡,會安全一些。”
無錯書吧許文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睡過去之前封亦昭所說的話:“所以說,沈筠如今已經和王爺聯合起來了嗎?”
路疑點頭:“其實我也不太相信沈筠竟然會這麼做,但一想到他要向南和頌復仇,我也沒什麼好不相信的了。”
路疑將許文從地上攙扶起來,他道:“這裡是沈筠房間的地下室,連同著王爺的房間,我想這個地方絕對也不安全,沈筠暴露之後必定會有人來搜查這裡,所以我們必須找個機會趕緊離開。”
許文站立在原地,他望著地下室的出口,往那邊走了幾步,認真聽著外面的刀劍相碰撞的聲音,他想到了什麼,轉頭問路疑:“難道外面就只有王爺他們幾個在對戰賽雍嗎?”
路疑輕笑一聲,他道:“沒事,別擔心,若真的只有他們幾個,我還會這麼淡定嗎?兩位將軍已經帶兵趕到了這裡,我們不一定沒有勝算。”
“那這場戰爭要持續多久啊?”許文問。
路疑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西北地區絕對不好對付。”
許文擔憂地望著地下室的出口,他不想像個縮頭烏龜一般待在地下室,他也想出一份力,只是自己若是擅自行動,便只是給王爺單純的添麻煩。
…………
皇城。早朝。
除了南和頌之外,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封錦程望著南和頌的位置,但他遲遲沒有前來,他的面色越來越沉。
畢志專的目光在南和頌的位置上和封錦程兩人身上反覆移動,他知道,距離戰爭不遠了。
已經有朝臣開始起訴南和頌了,但封錦程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又過了一會兒,南和頌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但他卻沒有穿朝服,還是一臉散漫地走過來。
所有的人都注視著他,但南和頌卻像是沒看到似的,既沒行禮,也沒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站在正中間,他對視著封錦程的眸子,先是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便繼續向前走,直到踏上臺階。
臺下的朝臣全部都不可思議地望著南和頌,甚至還談論起來了,但南和頌還是邁步上前。
封錦程鎖著眉,他怒視著南和頌,冷冷問道:“丞相,你想做什麼?”
聽到封錦程這句話,南和頌終於停下了腳步,下面朝臣們的議論聲也終於消失了,南和頌輕笑一聲,淡淡地道:“我想做什麼,難道陛下還不清楚嗎?”
畢志專皺眉,他直接衝上前去,指著南和頌的背影便道:“南和頌,你當真想要造反嗎?你知道這可是誅殺九族的重罪,你當真要一直執迷不悟嗎?”
南和頌甚至都沒有回頭,他望著封錦程,得意地道:“誅殺九族?那只是失敗者的懲罰,而我不會失敗,現在朝廷的兵力都已經去了西北地區,陛下,你還有什麼與我抗衡的資本嗎?”
畢志專吼道:“南和頌,你這樣就不怕引起公憤嗎?”
南和頌聞言,他終於轉過了身去,望著下面議論聲紛紛的朝臣們,他從長袖中拿出一個東西,直接擺在眾人的面前,並且道:“如今帝令在我的手裡,這一切我便說了算。”
“什麼?”畢志專驚住,他直接衝上前去,走到南和頌面前,確切地看了幾眼,竟然是真的帝令。
封錦程此刻也已經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南和頌:“帝令為何會在你這兒?”
南和頌反問道:“為何帝令不能在我這裡啊,陛下,你該退位了。”
畢志專看了眼封錦程,又看了眼南和頌,他高喊道:“誓死不從!”
“對,誓死不從!”下面的朝臣竟然也有人跟著喊,南和頌掃過面前高喊的大臣,輕輕地問了一句:“得帝令者,得天下,難道各位都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少,全部都滿望著南和頌,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其中有武將主動站了出來,他怒視著南和頌,道:“各位,他這就是明著造反,若我們聯合起來,難道還扳不倒他一個南和頌嗎?”
“你們手裡沒有帝令,也沒有兵符,拿什麼和我鬥啊,你們的一身正氣嗎?”南和頌邊說邊掃視著下面的這些人,“還有你畢志專,就算你是御林軍統領又如何,如今你的命早就已經掌握在的我的手裡了。”
聞言,下面的眾多朝臣竟然全部都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