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言心沉浸在這喜慶的氛圍中時,她可沒忘記另一件事,她的大哥言夜塵還關在地牢內,等著他處理。
思索片許,言心直接出了大廳向地牢走去,不一會兒,便到地牢,門口的兩個守衛瞧著來人,當即躬著腰身作揖行禮。
小姐……。
…
“我那好大哥呢?”言心掃了一眼,身旁的守衛問道。
…
就在裡面,還請小姐隨小的來。
說完,其中一個守衛便領著言心向暗黑的地牢裡面走去,言心擰了擰眉,鼻尖微動,好大一股黴味夾帶著酸餿味。
她那好大哥,好日子過煩膩了,不知道在這裡面的滋味如何?
走了大概半分鐘,守衛在一處有些亮光且寬大的獄房中停下,再次躬身道。
小姐…到了,大公子就在裡面。
言心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守衛在一旁等待,而自已則向地牢內看去。
簡單的木桌,配了一根獨凳,桌上擺著粗糙的茶具,唯一感覺生龍活虎的便是那微弱跳躍的火苗,靠桌旁的床上,躺著一人,凌亂的髮絲搭在臉上看不清容貌,瞧那身挺,言心一眼便認出,那是她的好大哥。
…
“大哥……”言心唇角勾起淡淡的邪笑,輕聲喊道。
床上的人一怔,遲疑片許,翻身而起,鷹眼冷視著鐵牢外的人,怒聲道。
死丫頭…你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笑話不成?
…
“死丫頭?”呵……
言心冷笑,泰然出聲,完全沒有因為言夜塵叫她死丫頭而發怒,這三個字,她已經聽了無數次,現在已經無感。
…
到底是誰死?大哥難道還不清楚嗎?嘴還這麼利。
言心邊說,邊示意旁邊的守衛開啟地牢,守衛猶豫半許,還是開了門,提醒著。
小姐…你可小心些,大公子關在這裡面許久,脾氣暴躁,說不定還要下暗手。
…
“知道了”言心欣慰笑著應道。
下暗手又如何?不過是一個掌風的事。
言心緩緩踏進牢獄內,雙手負背,左右打量著裡間的環境,嘲然一笑搖頭。
大哥這些日子在裡面過得可好?
說話間,言心提起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的倒了一碗水,旋即端起放在鼻尖處聞了聞,挑眉。
父親倒是沒忘記你這個兒子,竟是上等茶葉。
…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言夜塵不是那種懼怕之人。
…
“哦…”是嗎?
言心玩味一笑,朝門口喊了一句。
來人,砍刀拿來。
話一出,言夜塵眸眼睜大,看向門外的眼神也多了一絲驚恐,嘶吼道。
死丫頭,你要做什麼?我要見父親,我要見父親。
…
哈哈哈哈
這就怕了?
言心大笑,嘲諷道。
剛才不還是鐵嘴齒利嗎?怎麼這會兒鬼哭狼嚎的了?
言心把玩著胸前頭髮,又說。
要不是看在父親的面上,你又怎會活到現在?
停頓了一下,言心又繼道。
要不是小妹我即將大婚,不想見血腥,就憑你言夜塵這麼多年做的種種爛事,哪用我在這兒與你多費口舌。
…
“成婚?”何人?
言夜塵驚訝問道,不等言心開口,一旁的守衛呲牙說道。
劍聖公子…也就是幽冥老祖。
擦……
言夜塵沒差點直接倒地,早知如此,當初就算有一千個膽子,日日俯首低身也不敢動這樣的心眼子呀!
沉思片許,言夜塵凝視言心,正色道。
我要見父親,還請言大小姐寬容,說完,躬身行了一禮。
他要見父親,想要親口問問,是不是真要他死,若是,他二話不說。
…
言心看著面前之人,朝上天翻了個白眼,嘀咕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拂袖一揮,冷冷道。
父親現在不會見你的。
…
“喏……”
言心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遞在言夜塵面前。
這是宅子鑰匙,你以後便住那邊就好,至於與言家的關係?
“斷了吧!”
說罷,指著門口。
出去後,有人接你去宅子那邊。
…
說完,言心將鑰匙塞在言夜塵手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言夜塵看著手中鑰匙,久久失神,待言心只剩一點袂袍時,言夜塵才大喊一聲。
“小妹……”
…
門口,言心腳步一頓,抽動嘴角翻著白眼,嘀咕。
“早幹嘛去了?這時候叫小妹。”
“切……”
揮了一下袖子,言心大步出了地牢。
…
回到大廳,便見長尋靜靜站於廳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兄……
言心輕暱一聲,長尋回神過來,側著頭淡淡一笑,緊接上前兩步,拉著言心問道。
你大哥的事,處理好了?
…
“嗯…”似乎沒那麼槽。
言心想起剛才言夜塵最後的那一聲“小妹”嘴角勾了勾。
“你這麼做是對的,至少父親他看得開一些。”
長尋認真的說道。
…
小姐,老爺找您,在書房。
這時,李管家走了過來,躬身說道。
“好……師兄跟心兒同去。”
…
“走吧!”
長尋應道,拉著言心去了書房,很清楚,是因為他那位大哥的事。
一會兒,言心 長尋兩人人見書房門半掩著,便直接推門而入,裡間,相父坐於上位,手拿著書,眼神幽思,瞧著似在看書,實則心思早已不再書上,聽見響動,這才快速放下手中書籍,起身向來人走近,道。
“心兒……你大哥的事,父親很是欣慰,儘管之前他做了謀害之事,可終究是我言家血脈,如今能留他一條性命,也算是開恩了。
…
父親可知,大哥以後不是言家人?
說話間,言心向一旁的位置坐下,拿起一個水果便開始啃了起來,長尋則坐於言心身旁,細細的品著茶水。
…
“心兒這話是何意?”
剛才還欣喜若狂的相父,這會兒臉色有些變了。
…
守衛沒與父親說嗎?既然留大哥一條命,自已不能再以言家大公子相稱,我言家產業自然沒有他言夜塵的一丁半點。
“咔嚓…”
言心又咬了一口水果,細嚼慢嚥後,看了相父一眼又說。
當然,大哥終究是父親的兒子,若今生不往來也說不過去,女兒只針對言家產業,別的嘛!女兒管不著。
言心的話,看似無意,聽在相父耳中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