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另外一邊,祝明霜宋立寒唐熙三人進屋後,暢談了許久,聊的是賓主盡歡。祝明霜性格外向,將自己在書院的趣事一一講到,唐熙性格內向,與祝明霜性格倒是互補。唐熙談吐不凡,雖然不甚愛說話,但每次都能語出驚人,宋立寒不由得佩服不愧是祝明霜的朋友。在聽說唐熙是皇商之子後倒也著實驚訝一下,但是最後看著二人相談甚歡也沒有說什麼。後來唐熙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
“你不是最看不起商賈人家嗎,竟然和皇商之子聊得來。”宋立寒打趣道。這問題也不是沒有由頭。曾經祝明霜下南華山去遠處的一個鎮子偷偷玩樂,結果沒想到沒帶夠銀子,沒辦法回來了。當時鎮上一位富豪不知道哪裡聽說祝明霜字寫得好,變想取千金換祝明霜一幅字裝裱起來。但是祝明霜說什麼都不同意,最後寧願自己徒步回來也不接受一金一銀。當他步行回來後已經一個月的時間,師父和他們二人急的團團轉,看到瘦骨嶙峋衣衫襤褸身上滿是傷的祝明霜既生氣又痛心,師父當時耄耋的老人家為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一個月。
“我所不齒乃為富不仁氣焰熏天志商賈,唐熙尊師重道,唐家雖為商戶卻與尋常商賈不同,唐老爺曾經在國子監念過書,家風優良。”祝明霜知道宋立寒想到十年前自己的糗事。但那尋字商賈一眼便是唯利是圖之人,對他也不甚尊敬,看著他年幼便想欺負一二,他怎麼可能為這種人題字?而且拉攏皇商,對他們三人以後作為也大有幫助,但是這是次之又次之的事。唐熙與他是鮮少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倒不如說這王羽,這王羽可不簡單哪。”
宋立寒將梅凌雪發現王羽帶回來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祝明霜點了點頭,思考起來。
“既然三妹喜歡,帶回來也無所謂,這王羽平常有什麼疑點嗎。”
“倒也沒有,就是黏三妹緊了點。”
“這小子,我剛才進來時抱了一下三妹,那小子和毒蛇一樣盯著我。”想到那陰狠的眼神,祝明霜還是冷汗出來了。
“你說這小子不會對三妹……”話還未說完,祝明霜便按住了他的嘴,示意噤聲。他指了指屋簷上的人,藉著月光,宋立寒看到了幾個黑衣人站在房簷上似乎在尋找什麼,幾個人嘀嘀咕咕的看起來倒也沒有殺意。
但是萬事以小心為上,宋立寒吹滅油燈,拿出誅仙劍悄悄著帶著祝明霜躲到了牆角,這個牆角是他偶然發現的隱秘處,從此處看得到屋外,物外之人卻看不到房內。
這黑衣人的衣物似乎也精心設計過,這些面料在月光下卻也顯不出人來,與屋簷的黑影融合在一起,饒是二人眼力過人,也看不出那些黑衣人的長相和身材,只能隱約的感覺到一團團黑影在湧動。那看起來像領頭的一個突然一個借力飛下來,嘴裡罵罵咧咧的,手上正握著一個什麼東西,宋立寒定睛一看,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這玉石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光,這是一塊絕世好玉。
宋立寒讓祝明霜好好躲好,拿起衣服遮蓋了一下臉,悄悄的站起來,躲在門後。等那黑衣人走過來時,他拿劍柄狠狠的敲了那人的後腦勺。那黑衣人也好歹是個武林高手,勉強擋下了這擊,隨後掏出匕首向宋立寒的方向一次,宋立寒不敢發出聲音,便拿著劍套迎擊。這黑衣人看來是想要他的命,直接向命門刺。他躲過這擊後,連忙向黑衣人的手打去,黑衣人的匕首不夠長,那玉佩直接被打掉,宋立寒趁機拿了過來將他藏在身後。那黑衣人已經殺紅了眼,也忘了玉佩這事,雙方交過幾招後並沒有佔到便宜,黑衣人看了看月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消失在影子中,與此同時,祝明霜發現屋頂上的黑衣人也消失了。
“這是誰。”他走出屋外看看有沒有遺落的線索。
宋立寒悄悄的從背後拿出剛才搶到的玉佩,仔細觀察下,他的冷汗逐漸浮現。聽著祝明霜將要進屋的聲音,他將玉佩藏在後面。
“不知道,誰家的暗衛。”祝明霜坐在石臺階上,回味著剛才的事。
幸好祝明霜沒看到那塊玉佩。宋立寒也坐在石臺階上:“咱們繼續聊王羽吧。”王羽王羽,王,羽,他越念越不對勁。
“嗯,你說的他曾經是流民肯定不是,他的手上沒有繭子甚至連凍傷的傷口也沒有。”
“我也這樣懷疑了,他吃飯也慢條斯理的,一點也不想餓了幾天的流民。”
“我猜八成是哪家公子哥體驗生活來了。”說完他聳了聳肩:“我倒是對他沒有意見,要是他敢對三妹做什麼,我一定要殺了他。”
宋立寒點頭,梅凌雪是二人寵到大的妹妹,真要因此受傷,他就算背上命案也要殺死那人。無論是誰,他緊握住了那塊玉佩。
這時梅凌雪正好回來了,然後將王羽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祝明霜不出所料:“大哥,你覺得這王羽如何。”
“疑點依舊重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輕。祝明霜並沒有聽見,他站起來接過梅凌雪的禮物,笑眯眯的謝謝梅凌雪:“喂大哥,三妹給你帶禮物了。”宋立寒回過神來,拿過梅凌雪買的劍穗,這個劍穗並不精美,但是他感覺到了梅凌雪的心意。
他一直將手背在身後,不讓其他二人看到玉佩。等二人走後才敢拿出來繼續看,此時他對王羽的看法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