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照耀在祥和的小院之中,大黃狗慵懶的趴臥在牆根之下曬著太陽。
院牆之上,赤黑色羽毛的母雞依舊單腳站立著,不時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不時低頭望著小院中的一切。
微風輕拂而過,翠綠的垂柳那纖細的柳枝在隨風飄蕩。
那池中金魚依舊在水中自由的搖曳著身姿。
“苟不理大師是特意來找麻衣前輩的。”
庭院之中,隨著臥勒去手拿兩根山藥,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院門,
一名蓄著黑色鬍子,頭髮披肩的青年男子走到在眾人面前。
歐陽欣欣對著馬力宏說罷,便向著那廚房走去。
望著對面那蓄著黑色鬍子的青年男子,
臥兜董漆黑的眸子不禁有些失望。
苟不理這個名字,可以說是被所有修真界中,自詡有著幾分高雅之人所熟知。
只要出自大師之手的畫作,
就算是草稿,都會被人所珍藏。
大師經常將廢草紙丟棄,由此還衍生出一個專收廢紙的行當,以不低的價錢從大師那打掃衛生的僕人處回收。
如此的大師,按臥兜董的想象怎樣應該也是一位鶴髮童顏的大家之相。
卻不想,竟然是如此一個鬍子拉碴的青年。
那披著到肩的散發,看背影卻像是一個女人。
青年一臉猥瑣之相,那淺細的眉毛下,一雙單眼皮眯縫眼顯得十分鬼祟。
一張又薄又尖的嘴唇同樣給人一種刻薄之感。
最重要的是,這青年自進門之後那眼睛就沒從歐陽欣欣的身上離開。
一雙猥瑣的目光一直在歐陽欣欣身體上下游走。
自歐陽欣欣走入廚房,卻是又將那目光放在納蘭雲兒身上。
不禁惹得納蘭雲兒一臉嫌棄,那雙水靈的眸子滿是厭惡,若不是馬力宏在場,恐怕這少女定然要將這苟不理鎮壓。
“不理,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的師徒之約?”
麻衣道人望著那目不轉睛的盯著納蘭雲兒的苟不理,一雙深邃的眸子中同樣閃過一絲不悅。
這孩子,當初自已無意中來到這修真界中偶遇之時,卻是一臉純真之色,怎得現在那雙目卻是如此渾濁。
想到此處不禁抬起手掌,一雙枯瘦的手指在不斷的掐算著。
不消片刻,那臉上卻是一副疑惑的神情,隨即嘆了一口氣。
唉,罷了
醫者不自醫,
算者不自算,
看來這小傢伙與我有了牽扯,我卻是算不出這小傢伙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
“自然是記得,不然今日也不會千里來尋前輩的蹤跡。”
青年收回那盯著少女凹凸有致身材的目光,趕忙拱手對著這鶴髮白鬚的老者恭敬的回應。
“那好,拿出一幅你認為不錯的佳作出來,我看看你是否達到了這修真界頂尖的水平。”
麻衣道人撫了撫自已花白的鬍鬚,不管這青年品行如何,自已當初能夠遇上這孩子也是緣分。
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品行,倒也不妨將這徒弟收下。
“師父,這是我畫的一幅八駿圖,還請過目。”
苟不理說罷,自懷中拿出一幅黃色綢緞作為卷面,翠綠華玉作為卷軸的八駿圖。
緩緩展開,一陣光芒大盛,
璀璨的光芒四射。
雙手拿著那得意之作,苟不理頭顱高高的揚起,那臉龐之上神氣十足。
臥槽,
這麼漂亮,
不僅裝飾奢華,就連這畫作都能自放光芒。
傳說只有那上了靈器品級的畫作才會有著如此神奇異彩之像。
就是不知道是天地玄黃哪一品。
一定要多看幾眼,回頭好在我那八駿圖上模仿一二。
想到此處,馬力宏那漆黑的雙目之中滿是豔羨之色,不禁走近了幾步,細細的觀望著這難得一見的大家之作。
望著馬力宏那沒見識的模樣,青年臉龐滿是睥睨之色,眸子瞥了瞥馬力宏,隨即繼續高傲的抬起目光。
“哼!”
望著那放著璀璨光芒的畫作,臥兜董卻是十分不屑的輕哼一聲,一邊嘴巴微微翹起,臉龐盡是嫌棄之色。
這傢伙,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竟然敢睥睨南山前輩。
“這位道友,是看不起在下嗎?”
聽到臥兜董那輕哼之聲,苟不理一雙犀利的目光掃視著身旁這並不算恭敬之人,乾淨的臉龐之上充滿著質問之色。
雖然自已修為境界並不算高,僅僅有著羽化初期的境界。
但自問,在這修真界中卻是無人敢如此對待自已。
凡是身邊之人,哪個不是要奉承幾句?
“呵呵,我不是看不起。”
臥兜董望著那苟不理一臉犀利模樣,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隨即繼續說道:
“我是說,你這畫作,著實垃圾。和南山前輩之作相比,就是那茅廁的廢紙。”
將話語說出,臥兜董眉頭飛揚,臉龐滿是戲謔之色,模仿著剛剛那苟不理模樣,將頭顱抬高,眼神更是一副睥睨。
“額?”
聽到臥兜董所言,原本還在細細觀看那苟不理畫作的馬力宏一臉茫然,滿眼錯愕。
什麼鬼?
老董啊,你丫要是裝大,別扯上我好不好。
我那堂屋之中的八駿圖也就是自已隨意玩玩。
怎麼能與這上了品階的畫作相比?!
除非我腦袋被驢踢了啊。
聽聞臥兜董所言,一旁那站立的麻衣道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今天,在這小院之中受到的驚訝實在太多了。
這前輩不僅視寶物如糞土,竟然還對書畫有研究?
前輩之能果然通天啊。
望著馬力宏一臉驚訝的模樣,一旁臥兜董卻是微微一笑:
唉,前輩果然是前輩,
有著超凡脫俗的心,不屑與這小輩比較。
但是這傢伙竟然敢看不起前輩,
就算前輩不計較,老董我得替前輩掙回這面子才是。
想到此處,臥兜董緩緩向著堂屋之中走去,路過馬力宏身旁之時,對著馬力宏使了一個我懂的眼色。
陽光照耀在那苟不理臉龐之上,顯得十分銳利。
不消片刻,臥兜董將堂屋中那馬力宏所畫八駿圖拿出,慢慢開啟在眾人眼前。
噗!
望著那歪歪扭扭的畫作,苟不理不禁當場笑噴。
望向臥兜董的眼神卻不再是睥睨,而是同情。
這傢伙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這樣畫作也敢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