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蘇月傾不忿,“我可是殺人不眨眼,手上沾滿了血的人”
說著,蘇月傾還攤開雙手,舉起給凌思澈看。
凌思澈黯然一笑,將蘇月傾的手卷起裹進自己手心裡,心疼道:“你這雙手,不是用來殺人的。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迫不得已動了手……”
蘇月傾既感動,又有些不自在。
“一切都教給我。”凌思澈鄭重地說道,“你只需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準備回京。”
三日後,凌思澈同蘇月傾一起,率領三千士兵出了城門,一同前往西量國的營地。
一路上,蘇月傾很緊張。
她知道此行的目的是和西量國國君談判,以五座城池來換西量軍隊的配合。
至於為何那麼大方地拿出五座城池,那便是因為這五座城池原本就是大殷的,此番西量舉兵入侵,也是為了奪回之前的領土。
可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怎會這麼簡單。
蘇月傾如今深入敵方陣地,萬一他們使詐,自己豈不是會死在這裡?
蘇月傾抬眼,望著凌思澈身披狐裘的寬大背影,心中就莫名地安定下來。
凌思澈一定是有十成的把握,才會帶著自己過來。
西量國君在營帳外迎接,給足了蘇月傾和凌思澈面子。
蘇月傾翻身下馬,對著威猛的西量國君作揖。
“老國君好,晚輩蘇月傾見過老國君。”
老國君笑得見牙不見眼,猶如一個慈愛的長輩看見了自己的孫女一般。
“本王素來聽聞大殷公主有國色天香之姿,今日一見,實在名不虛傳啊!”
蘇月傾惶恐,忙道:“老國君謬讚了。”
老國君將蘇月傾和凌思澈一同請進了營帳之中。裡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美食,香氣撲鼻。
蘇月傾和凌思澈看到這種招待規格,對視一眼,默契地想到一件事。
穩了!
果不其然,在酒足飯飽之際,蘇月傾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老國君就先開口了。
“大殷的公主,你們提出的條件我西量應下了,一定會全力配合。只是事成之後,公主不要忘了西量的報酬。”
蘇月傾看向凌思澈。
凌思澈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
蘇月傾便對著老國君舉杯敬酒道:“老國君你放心吧,我蘇月傾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承諾的事,定會做到。”
老國君舉杯一飲而盡。
合作就這麼簡單地達成了?
蘇月傾喝下那杯酒時,還是萬分不可置信。
她不明白,西量明明是敵國,為什麼這麼願意幫助自己奪大殷的位?
又喝了一陣酒,大家都有些微醺,氣氛也漸漸地活絡起來。
老國君忽然高聲道:“公主,想必你一定很好奇,本王為什麼要助你一臂之力吧。”
蘇月傾挑眉,疑問道:“難道不是為了那五座城池?”
“哈哈哈哈哈……”老國君爽朗地笑了,“若我現在將你們捉拿起來,再與當今皇帝請賞,更不費力。”
蘇月傾的表情抖了一下,緊張地看向凌思澈。
凌思澈卻仍然保持那副淡然無畏的姿態,小口地啜飲著西量烈酒。
老國君放下酒杯,圖窮匕見,看著蘇月傾的眼睛,笑著說道:“本王如今,還想提一個要求,不知公主可否願意。”
蘇月傾抿緊了嘴唇,迎視著老國君的目光,袖子中的手驀然攥緊。
“老國君您請說吧。”蘇月傾故作從容道。
她就知道,交易不會那麼容易達成,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啊。
“公主,本王有一子,年滿二十五,瀟灑倜儻。若公主大事一成,本王願將此子獻給公主,做公主的皇夫!”
蘇月傾一口水噴了出來,驚愕地看著老國君。
他在開玩笑吧?這是蘇月傾的第一反應。然而老國君面色嚴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這西量國君這麼開放,居然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的女人當小老公?
蘇月傾下意識地想拒絕,可是西量國君因為蘇月傾剛才的舉動已經面色不善了。
畢竟此時他們還在西量的地盤上,她不敢駁了老國君的面子。
老國君算得很精明。
若大殷女帝當政,自己的孩子成為皇夫,與蘇月傾生下幾個孩子,那麼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改寫大殷的皇室血脈。
況且,就算蘇月傾不答應這個要求,光是那五座城池,已經足矣。
只是……蘇月傾好像特別在意這個英俊謀士的感受。
此時蘇月傾扭臉看著凌思澈,眼神中有求救的意味。
她可不想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想必凌思澈也不會願意。
凌思澈放下酒杯,起身朝西量國君作了一揖,悠然道:“老國君深明大義,願與公主親上加親,強強聯手。在下代表公主應下了這件事。”
“啊?”蘇月傾大驚,怎麼也沒想到凌思澈會是這樣的反應。
蘇月傾噌地站起身,慌忙道:“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凌思澈怎麼能代表自己應下這件事呢?
他究竟怎麼想的!
難道為了所謂的權力,就能將自己送到別的男人身邊?
蘇月傾忽然感覺自己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快要喘不過氣來。
凌思澈察覺到蘇月傾的異樣,於是便壓低了聲音對蘇月傾道:“公主,你放心吧,這件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看是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蘇月傾怒火攻心,已經顧不得場合了,對著凌思澈怒斥道。
凌思澈對西量國君抱歉道:“老國君,在下與公主有要事商議,先行告辭。”
說著,凌思澈就拉著蘇月傾往營帳外走去。
蘇月傾正惱火,甩開他的手,負氣而走。
西量的將軍見狀,問國君道:“他們會不會是故意演一場戲迷惑我們,實則另有居心?要不要末將跟著他們?”
“不必了。”老國君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
若大殷女帝是這般義氣用事之人,那西量日後更加可以高枕無憂了。
凌思澈追隨著蘇月傾來到了外面。
這裡處處都是西量計程車兵,警惕地盯著這兩個人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