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就扔呀。”
孫涵湊在何晏清那張精緻卻蒼白的臉,笑嘻嘻地說著,他就喜歡欣賞別人這種滿腔怒火卻又只能強壓在心底的矛盾模樣,他慢慢湊近何晏清的耳畔緩緩地說,
“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上次打你的傷應該還沒好吧?沒事,習慣就好,你乖乖做一個玩偶,你父母可都指望著你給他們續命了。”
何晏清看著孫涵近在咫尺的囂張模樣,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不過卻還是咬著後槽牙忍了下來,她只能無聲落淚,甚至只能向孫涵低三下四地道歉,
“對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給你臉上蒙羞的,我就應該任你擺佈。“
何晏清不斷地抽泣著道歉,而孫涵卻在不斷陰陽怪氣地責備自已,
”你說我這個人吧,就是心太善良,品德太好,早知道就早點用出這一招,也就不會讓你給我丟這麼大的臉了,不過呢,我還喜歡你之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孫涵拍了拍何晏清的臉蛋,手上沾的淚水讓他嫌棄無比,於是他直接將何晏清的禮服當作擦手布擦了起來。
”對了,這枚戒指畢竟是你挑選的,把它戴上吧,我也省得再放進口袋裡了,對了,要記得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畢竟我們可是很快就要完婚了。還有,收一收你的淚,我可不想別人說我威脅你。“
何晏清屈辱地照做,並且擦乾了眼淚,以前愛不釋手的紫鑽此刻在她眼中卻無比刺眼。
兩人之間的說話聲很小,而且都是貼著耳朵說的,因此在外人的眼中就只見到孫涵和顏悅色地說了幾句之後,何晏清就突然啞火,瘋也不發了,委屈的淚也沒有了,這在他們眼中正是理虧的表現。
隨後孫涵又將目光放在了葉清歌和王豔的身上,雖說讓他顏面盡失的是何晏清,可是也和這兩個人逃脫不了干係,尤其是那個女的還給他來上了一巴掌。
正當孫涵想要讓管家帶人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何晏清卻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放他們一馬,算我求你了!”
“哦?沒想到他們倆個對你還挺重要的嘛,要我放了他們也行,不過今天的懲罰要加倍哦。”
何晏清渾身顫抖了一下,背上還未癒合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不過救家人是救,救別人也同樣是救,況且這兩位她是從心底裡感激,也希望兩人捲進這爛攤子中。
“行吧。”
“哈哈哈,瞧你那副蠢樣,我就純屬玩玩你的,你還真以為我會聽你的意見嘛?我就算不聽你的,你不還是任我擺佈。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要讓他們兩個人吃盡苦頭,給那些想和我做對的人立個榜樣。”
何晏清抓住他的手死死不放,“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孫涵鐵了心想要整治兩人,可是何晏清也很堅韌,無論手被孫涵甩落了多少次,還是想要攔住他,兩人糾纏了好一陣兒。
“小涵!”
一聲中氣十足的嗓音突然從遠處飄過來,緊接著一個穿著西裝革履,戴著理查德,長著一張國字臉的威嚴中年男子從遠處走來,原先的管家立馬上去恭敬地喊了一聲老爺。
“父,父親,您怎麼來了?”
孫涵雖然是家中的獨生子,備受寵愛,不過對於這個給予自已一切身份地位的老爹還是很怕的。
“我再不來,這場鬧劇就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了。我開會的地方就離這不遠,事情一發生,小明就打電話和我說了,所以我特意中斷了會議來看看。”
孫涵越聽越心寒,他父親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甚至可以連著好幾天不睡覺地全神貫注集中在集團的運作管理上,工作在他眼裡估計比起他這親兒子也差不多。這次因為他的事讓父親擱置了工作,這罪過可大了。
“晏清侄女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這兒子又做出了一些什麼事讓你傷心了?你放心,待會兒我回到家肯定好好收拾他。”
孫宇關切的問候被周圍人看在眼裡,一個明白事理,和善的公公形象立刻躍然紙上,甚至還有些人為孫涵辯解,說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錯。
而孫宇也是一個勁地把錯誤都往孫涵身上引,甚至還怪罪到了他的身上,說都是他沒有教導好孩子才會導致這樣。
這就讓那些圍觀群眾對孫氏父子的觀感更好了,畢竟這麼大一個老闆肯這麼平易近人地和他們交流,絲毫沒有架子。
見識到孫宇非凡的格局和氣魄之後,這導致原本分庭抗禮的輿論一下子倒向了孫氏父子,不知道有多少原先認為其中有內情的人都在戳著何晏清的脊樑骨,罵她不守婦道。
王豔也算是個身經百戰的主了,這點小把戲在她的眼裡無所遁形,她比誰都門清兒,孫宇完全就是唱一出白臉的戲碼,如果沒有他的默許,孫涵哪裡敢這麼放肆地對何晏清。
依王豔看,全場就這個孫宇最不要臉,以往對這件事不管不顧,而現在卻要起了好公公的形象,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孫宇倒是比他那個兒子要智慧得多。
孫涵此刻看著被眾人擁護愛戴的父親,而他自已卻遭受著不少人的唾棄,心中也充滿了鬱悶,每次都是他這個兒子唱黑臉遭人罵,而父親唱白臉踩著他來贏名聲。
“好了,小涵,晏清,我們就先回去吧,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就家裡說。”
孫涵連連點頭,而何晏清也將為了掩飾緊張而抓著衣角的手給放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相較於變態暴虐但沒什麼腦子的孫涵,何晏清更怕他冷酷理智的父親,不知道有多少讓孫涵身敗名裂的事情,都是在孫宇的暗中操作下才讓其化解於平靜的水面。
不過她已經認命了,也已經乏力了,周圍這些人對她唾罵聲也已經習慣了,或許在她和孫家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悲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