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抱住大腿的人先是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葉清歌,隨後抹了一把汗,心想就算你告到公安廳裡也沒轍呀。
他覺得自已真是進退兩難,上有長官領導,下有平頭百姓,不知道自已怎麼說才能兩全,
“大妹子你放心,你配合領導長官,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一把拽開趙琳的手,隨後落荒而逃,與其一起離開的還有那些原本來吃席的吃瓜群眾,自從看到那群警察的態度之後,就算是榆木腦袋也明白今天這瓜太大了,不是他們能吃的,強行吃非得噎死不了。
剩下的只有寥寥十幾人,至於那些被王豔暴揍過的地痞流氓則不敢走,呆在原地聽候發落。
李明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現在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沉默,至於趙琳苦苦哀求無果之後也接受了現實,一臉無神地癱坐在了地上,她不明白自已只不過就是想要份保險錢而已,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劇情會這麼狗血,李根水萍水相逢的一個女孩竟然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要是她沒有幹這件事,中間有李根水夫婦在其中調和,說不定結局就截然不同了,她說不定也能夠和其以姐妹相稱。
世界很大,大到能夠在平淡如水的波浪下衍生出這麼狗血的劇情,但世界上就是沒有能夠挽回這一切的後悔藥。
看著在一旁已經呆滯的趙琳,王豔此時也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兩個人確實大逆不道,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她思忖片刻,最終決定還是讓法律來處理他們。
而一直一言不發的李明此刻也淚流滿面,漲紅的臉說明他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雙拳捶地,對著李根水夫婦的遺像不斷懺悔道,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被錢蒙了心,我真不是個人,我錯啦,我真的錯啦!嗚嗚嗚嗚~~”
哭得很真切,不想演的。
而且就在這時候,李昊嵐也從屋外哭哭啼啼地跑進來,攔在了趙琳和李明的身前,對著王豔不斷地求饒道,
“姐姐,求求你放過我爸爸媽媽吧,我不能沒有他們。”
這讓王豔不禁有些動容,歸根到底還是個孩子,雖說從根上就已經開始腐爛了,不過今天的種種似乎都已經將那些爛掉的部分給摘除了。
她原本下定的決心不禁又開始動搖起來,她看向李根水夫婦的遺像,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歸根到底是他們的血脈,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她覺得就算兩位老人應該也不忍心見到自已兒子後半生在監牢中度過,孫子孤苦無依,寄人籬下。
“你覺得怎麼辦?”
這是她第一次向身處局外的葉清歌提問,
“樹上爛掉的果子,不需要你摘,它們自已就會落下,相信因果的力量。”
葉清歌的話讓她原本躁動紛擾的心靜了下來,王豔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後就跟著葉清歌一起離去,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話,
“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李明抱著妻兒痛哭,悔恨的眼淚淹沒了三人。
········
“那我們現在就直接去臨藏地區?”
“不,我們得先去一趟漢京,臨藏這一趟肯定是兇險無比,我們必須做足準備,我恰好有幾個朋友專門幹這一行的,我得去見見,能請動他們出手事情就好辦多了。”
漢京是禹國的首都,和靈三角地區這種近幾百年才開始飛速發展起來的地區不一樣,它早在千年以前就已經被人大力發展,曾經是三朝古都,而且這三朝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大一統王朝,其戰略意義不言而喻。
漢京這個城市有一種莫名的厚重感和莊嚴感,如果說靈三角地區最大的城市邕都是一個意氣風發,英氣勃勃的少年,那麼漢京就是個飽經滄桑,沉澱智慧的白髮老者。
兩天後,漢京的青雲區,一座裝修富麗堂皇,好似皇宮的建築坐落在青雲區的東南角,一塊明晃晃的招牌掛在中堂頂上,上用翩若驚鴻,矯若遊龍的金漆寫了“清月飯店”四個大字。
清月飯店此刻門前充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王豔則跟在葉清歌的身後迎著人群逆流而上,進入了清月飯店之後,葉清歌就找到前臺坐著的一個服務人員,
“你好,我想買兩張你們這兒下午的拍賣會門票。我們兩個想要開開眼界。”
“請問你們有請柬嗎?”
那位服務人員剛脫口而出就後悔了,自已不應該問這種多餘的問題,有請柬的人又怎麼會親自來取門票。
不過她還是秉持著良好的職業操守,沒有打斷葉清歌的回答,
“沒有”
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之後,她才不緊不慢地說,
“現在面向大眾的門票已經售完了,不管多少錢也買不到了。而且就算沒售完,也得要三千元一張。如果你們只是來旅遊的話,其實我建議你們也沒必要去開這個眼界,畢竟這種拍賣會很多人就只是進去湊個熱鬧,說不定到時候眼界沒開成,倒是被那些大佬競拍的場景給整自卑了,這樣的案例不少。“
雖然看起來是好心的提示,不過在王豔的耳中卻覺得很變扭,不過葉清歌卻沒有任何情緒,只是靜靜地聽著,
”那就謝謝你的建議。“
這讓給出建議的服務人員倒是有些詫異,她自認為見慣了不少像葉清歌和王豔這樣來旅遊的小情侶,大多都是被清月飯店諾大的名氣所吸引,想來拍照打卡,記錄美好生活的同時順便在朋友圈炫耀一下。
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些鄉巴佬,壓根就沒有那種財力,聽到三千一張票的價格大多已經望而卻步,但是卻很要自尊心,對她好意提醒感到很不爽,大多數人會放下,”你瞧不起誰呢?”,“要不是沒票了,我肯定買一張”之類的話來給自已的自尊心找補。
其實她對這種又窮自尊心又強的客人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看他們逞強也成為了她枯燥前臺生活的調味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