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騎上富安牽著的最愛坐騎小母驢。
作為汴梁城有名的官二代加嫖客,他怎麼能忍受別人請客,兜裡沒有幾萬貫的日子?
“衙內,衙內!等一下。”這時,一個包子頭打扮的丫鬟跑得氣喘吁吁。
手中拿著好幾封信件的樣子。
“衙內,這是我家娘子的給您的信件!”
信件交到高強手裡時,他內心是炸裂的。
這是什麼鬼??誰呀?他看向一旁的富安,富安摸摸鼻頭,眼神躲閃。
靠?難道是前任的風流債?
想起來了,高強的前身(高衙內本尊)上個月應邀參加九皇子趙構的宴會,陰差陽錯睡了個姑娘。
睡了人家姑娘後溜了,騷包的還保持信件來往。
只是高強穿越過來後,就沒再回信,這不人家還找上門了。
高強想要打算斷掉這種粘人的露水姻緣,畢竟又不是自己睡的對吧?
私自準備一下300兩銀子作為炮務費作為補償。
明明是個花花太歲,玩一夜情的主,非要作怪,管不不住胯下雄鷹,跟人家孃家處女玩網戀,這下好了,砸手裡了。
秀得真讓人頭皮發麻啊。
不管了,先回家,趁老爹高俅還沒有回來,敗家變現要緊。
高強策驢揚鞭,小母驢就在京城的寬闊的街道上橫衝直撞,嚇得街上行人躲閃尖叫,開封府的捕快也是轉身當看不到,敢怒不敢言!
張俊健步如飛在後面跟著,如今他是高強的貼身侍衛。
小母驢一路刷臉綠燈,四輪驅動,很快就到太尉府,此刻府中的管家富貴和劉賬房已經在前廳等候。
二人都是跑滿頭大汗,滿臉問號的看著高強。
高強坐在太師椅上,閉目坐著,家裡美婢女也在給他揉肩捶腿,格外賣力。
畢竟高強體貼,做主今天發工資給他們了。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苦哈哈的彎著腰,等候高強的指示,高俅不在,高強就是這太尉的天。
“咱們太尉府有多少地?”
“回衙內,城外有10座莊園,共計三千八百畝,都是上品良田。此外還有幾座高山跟一座黑山,那也是佔地延綿不絕,估計得有幾千畝地。”富貴管家如數家珍,驕傲的說道。
高俅經常不在家,以前高衙內什麼都不管,言行舉止在他們眼中有點腦子單邊,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酷愛少婦的弱智兒。
今天,高衙內居然開始關心糧食蔬菜,主持家裡的事,這讓他們這些老奴感覺浪子回頭,上天保佑。
不過,他兒子富安正對他眨眼睛,老頭還以為兒子眼睛進沙子了。
“若拿出去賣,能換回多少銀子?”高強不假思索問道,差點把富貴送走。
富貴第一反應是,自家衙內果然明悟成熟了。平時都是問哪裡有漂亮小寡婦或者那家人妻。
他與馬賬房交換了一下眼神,衙內果然開竅了,高家先祖顯靈了。
太尉乃殿帥,早就想把高衙內安排進入軍中磨鍊!……教授武藝的教頭跟詩賦經義與策論老師明天都可以安排進來了
若是高中,那可是前途無量呀。
二人一副望子成龍美滋滋的模樣,讓高強覺得,這兩個奴才失心瘋了?
他一拍桌子…:“你們這二貨,老子問你們話呢,眉來眼去幹嘛,全部把賬冊拿出來,放訊息出去,我要大甩賣!!”
“什麼??賣地?”富貴與馬賬房枯瘦的面龐上,笑容頓時凝固起來。
就在這時,富安嗷嗷大叫,立馬滑鏟到高強面前,抱住高強的腿,哀嚎道:“衙內,萬萬不可啊,這地不能賣啊,崽賣爺田這是要遭天譴的,到時候滿汴梁都要笑話,甚至戳咱們高家的脊樑骨啊,好色老爺還能包容你,賣地,若太尉回來,非要宰了我們,嗚嗚。”
富安一個近三十的漢子,哭得鼻涕橫流,若高衙內幹出出格的事,他富安也有受牽連,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馬賬房跟富貴兩個老頭子直接就跪了下來,說道:“衙內啊,我兒富安說得對啊,地乃李嘉資本,若是賣了,咱們太尉府就真的成為天下之滑稽,衰敗之相啊。”
“衙內若是看上了那家小娘子,需要銀子,跟陸謙跟富安說就行了,就算是搶也不會有事的。”
馬賬房老淚縱橫,仰天悲鳴,就覺得胸口堵得厲害:“衙內,太尉創業不易,咱們太尉也算京師大戶,這地若是賣了,我們就是無根之木啊。家就垮了”
這個時代果然土地是傳家萬代的祖產,不到家破人亡是不會輕易賣的。
可我高衙內是誰?整個汴梁東京最混蛋的玩意。
現在整個太尉府資產比例不合理,缺乏了流動資金,現金流斷了,對於皇帝陛下可就沒用了,到時候一個不慎,高俅就要靠邊站!
種地賺錢?不可能,種地永遠賺不了大錢。必須要錢生錢。
高強站起來,踢開狗腿富安:“都他孃的閉嘴,誰敢再嗶嗶,老子打斷他的腿,現在這個家我做主!張俊你給我聽好了,誰敢陽奉陰違,就給老子砍下狗頭。”
“今天賣就今天賣!現在富安你去請牙保的人過來,速度!”高強此刻殺氣騰騰,只要他稍微退讓,完全治不了他們。
富貴,富安,馬賬房三人都顫抖,也不敢在勸,衙內多少有點神經不正常,會不會是之前撞壞腦子,患上了腦疾。
以前高衙內不僅荒唐,而且動不動就會弄死人,現在已經沒人敢嚷嚷反對了。
富貴是家中的老人,一家基本都是服侍高俅,他弱弱的問道:“衙內,太尉估計快從皇宮回來,要不要等他回來做主。”
“不用,那老傢伙現在估計現在還在風流呢,本衙內說賣,雷打不動。”
一時間太尉府雞飛狗跳,高衙內在府中雷霆手段,整個高家的家奴們都瑟瑟發抖。
一時間,老江湖富貴與馬賬房直接就裝死暈了過去,家奴們自己抬著就醫,反正總不能折騰他們這把老骨頭吧。
富安愣住了,乍回事:“我靠,爹,馬叔,你們不能這麼幹!”
高強看著這兩個老貨,揮揮手,叫來了陸謙。
這陸虞侯辦事還是可靠。
“小人參見衙內,”帥氣逼人的陸謙手挎朴刀,跪下雙手抱拳。
趙安接過美婢小冪冪遞過來的香茶,高強賊兮兮的摸了一把她的小手:“小冪冪,這一日不見,你又長大了,過來,本衙內.......”
小冪冪低著俊俏的臉,任由高強鹹豬手捏了柔軟處。
哇,想不到這小丫頭髮育這麼棒,果然高家的米養人啊。
“陸謙,別跪著了,去叫牙行的人來”。
“小人這就去。”
高強走到院子裡,躺在太師椅上,喝著江南上供的新茶,別說有多舒服了。
只可惜,靖康之恥這當頭要命的尖刀時刻掛著。
老爹高俅將來與那大宦官童貫不和,被宋徽宗淘汰靠邊站,踢出了權力中心。
未來徽宗與兒子欽宗之間的權力鬥爭那將會是一個無底的大坑,這一切都要未雨綢繆,他不想去草原放羊。
小冪冪給高強捶著小腿,只見她俏臉上淚眼婆娑,應該是被他剛剛輕薄弄哭了。
高強難免有些愧疚,人家只是過來上班,卻被自己耍流氓,高強暗罵以前高衙內真是個大色批。
這時陸謙過來了稟告道:“衙內,牙行的人到前廳了。”
“來得正好!”
高強站起來,從剛剛調戲小冪冪的尷尬中站起來,丟了幾個金豆子給了幾個服侍的下人。
開啟摺扇,瀟灑的說道:“走,咱們是去會會這些中介,不,牙子。”
來到太尉府的前廳,就看到一個肥胖的八字鬍的商人忐忑站在門下等待。
這個中年人來到高家,永遠是低著頭,神色慌張,看到高強出來,趕忙下跪行禮:“小人劉黃金,見過衙內。”
高強沒看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在主位,敲著二郎腿,扇子拍在桌上:“起來吧,我要賣地的事情,陸謙跟你說了吧,要不要你派幾個人去看看地的位置?”
“衙內,太尉府的地都是良田美地,不用,不用去看。”劉黃金滿臉堆笑,太尉府的霸道可是整個東京城都知道的。
他儘量表現得十分恭敬,眼前的高衙內可是出了名京城四小公子,若是說錯什麼,他可能就要提前去見家中老太爺了。
他憨厚的笑道:“衙內,高家的良田都是上好的,在市場上可熱銷得很,現在一畝估計得50貫,四千多畝的地,二十萬貫不成問題,如今汴梁很少有拿地的賣,所以供不應求,小人辦事肯定是以最高的價錢,衙內覺得不會吃虧。”
才二十萬貫,高強一時間還沒搞清楚購買力。他有些嘆息遺憾。
可他回憶了一下,以前歷史節目可是研究過,一貫錢貌似抵得上後世的500塊左右。
這也差不多上億的錢了。
堂堂的大宋國防長,大貪官,居然就這點資產?
可高還是不甘心:“我家就這些了?”
劉黃金,表面笑呵呵,心裡卻是MMP,對高強這種崽賣爺田的作為強烈鄙視。
高太尉,市井發家,奮鬥半生,歷經朝廷無數兇險的政治鬥爭,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怎麼沒有親兒子也就罷,這過繼過來的兒子,卻出了個敗家子,若這貨是我兒子,寧可香火斷絕,也要淹死這個狗東西。
心理活動一番,劉黃金假笑道:“衙內,這個價錢已經是最高了,如果有人報價比我高,小人寧願把頭割下來給您當球踢。”
高強想著這些錢應該也夠了吧,畢竟急用錢,也懶得再麻煩。
擺擺手道:“行吧,按你說的去辦,陸謙,給這個劉啥去了?準備紙筆,現在就確定,本衙內一口唾沫一個釘。”
劉黃金被安排坐在旁邊的座位上,此刻他忐忑不安,這筆生意對於他來說太大了,他目光一閃,就看到坐的這把黃花梨的座椅。
忍不住道:“太尉府,果然大富大貴之家,這套傢俱都結構精巧,用料講究,好似玲瓏屋,雕工有力,線條流暢,極具神韻,香氣逼人,令小人大開眼界!”
“咦?”
劉黃金神色緊張,就是找點話吹捧吹捧高家。
生意人嘛,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反正就是捧。尤其是高衙內這種東京小霸王。
可高強卻笑了,突然想到這應該值錢吧:“你出個價?”
“衙內,你,你說什麼出價,”劉黃金驚掉了下巴。
高強眼睛發光,盯著眼前的死胖子說道:“當然是你說這黃花梨的傢俱。”
“哦哦,衙內,想來應該2000貫,畢竟這做工,這材料都是真材實料。若是大人物喜歡,還會翻幾倍。”
高強聞言一震,好傢伙,怒拍桌子,說道:“通通賣了,快安排人搬走。”
“啊??這不太好吧,這可是太尉的心頭好。也賣……?”劉黃金驚呆了,詫異的看向高強。
這貨真是天下第一敗家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