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容光煥發的美人服侍下穿戴整齊,張貞娘拿出了市面上最貴的胭脂水粉準備給高強化妝一番。
就連那高衙內日常戴紅花也是新鮮採摘好的。
“娘子,這些都撤下撤下,我堂堂大宋男兒,頂天立地,怎可用這種油麵小生的女人之物。”
胭脂再加大紅花,這簡直就是娘炮,不能理解如今富家子弟的審美。
張貞娘莞爾一笑:“官人不塗粉,也衣冠楚楚,愈發神俊!”
高強轉身看著這個女人,心中有些歉意,原本她本是無憂,自己的前身高衙內卻以權壓人,逼得林沖壯士斷腕。
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
握住張貞孃的玉手,高強打算替前任贖罪。
“沒有給娘子辦個隆重的婚禮,委屈你了。”
“官人切莫這樣說話,如今世道,妾身身不由己,失望過,才知道誰才能給我想要的溫暖,官人雖之前浪蕩,但貴在真誠,能與官人在一起就已經很滿足了。”
張貞娘說完這番真心話後,她便癱軟在高強的懷裡,稍有嬌喘。
不是吧。這是什麼暗示?
感受到張貞孃的愛意漸濃,讓高強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前世也是個浪子,不停留的船。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初春的早上有些微涼,兩人貼在一起,彼此的心跳越來越快。
高強知道,眼前的這個美豔的女人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會這樣依賴他,猶如落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他想好好給張貞娘吃顆定心丸。
“貞娘,我們進去主臥好好聊聊。”
張貞娘聽到這句話,瞬間秒懂,臉色突然一下就紅了,點頭“嗯”了一聲。
顯然,少婦就是思想直達,會錯了高強的意思。
走到床邊,張貞娘依偎在高強肩膀上,高強只好先開口:“貞娘,你跟我說說實話,是有什麼心事呢?若是有不長眼的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現在就去削了他。”
張貞娘一怔,林沖逼她去服侍高俅場景迴盪在心間,碩大的淚珠乾脆的滑落下來。
她又哭又笑的看著高強,這個男人居然這般體察入微,為自己難過情緒,滿臉怒火。
忽然心中湧出甜蜜與羞澀,她雙手環抱住了高強的熊腰,踮起腳尖,大膽的送上香吻。
在她眼裡,渣男除了不專一,什麼都好。
張貞娘紅唇傳遞出來的淡淡寒梅芳香,就如山間的清風,直接撫慰了高強穿越到這個世界彷徨的躁動。
擦!居然被這個時代的女人強吻了。
作為穿越者,怎麼老讓女人主動。
蒼老師,小澤瑪利亞這些老師估計會給自己打零分。
只見高強溫柔一攬,抱起這懷中的端莊美麗張貞娘。
“貞娘寶貝,以後我就是你的山,你可以放心依靠。我發誓,不會再有人逼你去做你不喜之事。若違此誓,就........”
張貞娘捧住了高強的俊臉,美目流盼,深情說道:“官人,呸呸呸,我不准你發誓,我不怪官人,我只怪那林沖辜負了我的堅持,這輩子能遇到官人,我現在真的真的很幸福。”
“貞娘,你真美!”
張貞娘緩緩閉上了雙眸,任君採擷。
高強笑了,少婦就是少婦,都是知道下一步做什麼。
門外的婢女聽到屋內動靜。
相視一笑:“走吧,這洗漱的熱水估計要重新去燒一遍,應該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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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早膳,高強告別含情脈脈的張貞娘,相對於一群糙漢子的太尉府,她想留在張家暫住一段時間。
高強也沒有阻攔,畢竟老爹也是個不靠譜的主。
走到張府客廳,老丈人還在醉,府中的丫鬟看到高強都是崇拜參雜羞澀的眼神。
拜別丈母孃王氏,出門就看到了狗腿子富安及小弟張俊。
富安眯了眯眼,上前賤兮兮的問道:“衙內得償所願,張娘子如何?”
沉默寡言的張俊,聽到這瘦猴公然這樣編排自己的姐姐,眼神不善也看了過來。
高強目視前方,桀驁不馴,嘴角上揚:“請叫我,潤土居士。”
富安牽來馬車,低聲在高強耳邊嘀咕道:“衙內,兄弟們趕到林家時,林沖這傢伙連夜畏罪跑路了。”
“知道了。”
.....
高強一路心情大好,拉著一車金銀,回到了太尉府,幸不辱命!這碗軟飯卻是端穩了。
可剛剛入庫,賬房馬先生一番算盤下來。
2萬貫勉強堵住了上個月的窟窿。
驚得高強下巴落地,怎麼回事,我賣身錢,就被挪用去平賬了!!
“好膽,連本衙內的錢都敢坑?是不是想貪?”
“衙內明鑑,實在是府上入不敷出了,小的們都已經2月沒發工錢了,家中老小都只是稀粥度日。”
高強看著眼前個個面黃肌瘦,食不果腹的樣子家奴丫鬟。
誰能想到,國防部長家窮成這逼樣。
連張教頭家都不如。
掌握數十萬的免費勞動力禁軍,偏偏全都是開荒地,編草鞋,做傢俱產業?這他娘完全都是勞動密集型產業,賺不了幾個子。
一點核心產業沒有,完全失去了造血能力。
除了去貪汙受賄,想不到高俅怎麼盤活。
“前不久,趙官家帶著太尉微服私訪,看上吳道子的真跡,太尉,太尉忍痛付出了3萬貫。”
“擦,意思堂堂太尉府缺錢?”
“缺!非常缺!”賬房的回答讓高強有點懵了:“衙內平時是不管事,缺錢就來賬房這裡支取,府裡京郊的莊園數千畝的良田,可畢竟,種出來的也是糧,府中上上下下都要吃飯,太尉的那邊也是捉襟見肘,府裡差不多是要破產了,這還是挪用了禁軍中一些空餉才勉強維持。”
“這他娘,都挪用軍費?”
高強算是明白了,宋徽宗這是支付轉移,老爹高俅就是他的私人錢袋子。妥妥的工具人。
太尉府如今大家業,開銷也多,自然而然,也別指望賬面上有多少現銀了
等於自己穿越第二天就成負二代??該死的高俅,該死的宋徽宗!呸。昏君!!怪不得江山都丟了。
看著賬本,高強流下淚水,收入模式單一,急需擴張新業務。
發誓,從今以後開源節流,與賭毒不共戴天!
“罷了罷了,先支出一些銀錢給大夥發發工錢吧。我太尉府要是餓死人,那就被笑話了。”
打起精神,高強走出了賬房,張俊就跟木頭人一樣跟著高強,一言不發。
轉了一會,高強此刻才算知道自家太尉府有多大,不禁咋舌。
這府邸佔地極大,差不多有六十畝,少說也有五十畝,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正堂、前廳、後院、廂房、柴房足足數十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宅子……有點大,人丁不夠興旺。
可是沒錢,就沒有女人。
還是得搞錢!
不然老爹沒用了,估計就要被宋徽宗一腳踹了。
高強坐在自家院子,苦思冥想致富之道。
半天無果。
丟人啊,想我堂堂21世紀社畜,穿越到了大宋,一時間居然找不出謀生之道!
“衙內,要不,我先借你2000貫?”
高強紅著眼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俊後生,這小舅子能處!
羞愧之際,狗腿子富安小跑進來,在高衙內耳邊低語道:“衙內,四小公子柴成在府外等候,約你出去玩。說下面的人說又發現了絕美小娘子,是個小寡婦,要不要去幹一票?”
柴成?高強從記憶中找到關於柴成資訊,這貨是高衙內的好基友,在這汴梁城無人敢惹,因為他祖宗就是後周皇帝柴榮,趙匡胤欺負孤兒寡母奪取了江山,但心中有愧,立下祖訓善待柴家。
被打斷髮財大計,高強怒了,老子好不容易痛改前非,現在你叫我去調戲寡婦?
一腳就踢在富安的屁股上:“富安,你這狗東西,我們是大宋官軍,不是黑社會,成天就知道去調戲婦女,你怎麼回事?”
“現在我們要轉型升級,高質量發展!正規化懂嗎?能花錢解決的,就花錢,這種事,不能省!”
富安沒留神,委屈巴巴,一副被渣男拋棄的倒在地上,傷心說道:“以前不都是這麼幹的嗎?”
“好啊!膽子肥了,從昨晚老子就對你不爽,看我抽死你呀的。”
後面突然響一個聲音。
高強轉頭一看,見是那四小公子之一:柴成。
“大郎?”
高強本能喊了一句。好奇道:“大郎,我正心煩呢,對那小寡婦不感興趣了,戒了戒了。”
柴成手中拿著一把摺扇,長相風度翩翩,人模狗樣的,就是有點陰柔。
四個字概括:“衣冠禽獸”
柴成開啟摺扇,嘿嘿笑道:“衙內,這是怎麼了,今日為何不帶紅花,以前可都是你約我了,怎麼幾日不見,你就像變了個人。”
高強心驚:“死娘炮,好敏銳的洞察力”。
沒錯你心愛的好基友早就西天取經去了。
“唉,哥哥莫要笑話,只是囊中羞澀,苦尋出路。”
“嗨,別操心那些俗事,我可聽說了,今晚你最愛的偶像花魁娘子姜玉璃今夜會去鳳華樓演唱,你去不去?”說完,挑了挑眉,給了高強一個男人都知道的眼神。
高強一臉懵,看到直男張俊眼神都驚喜了,怎麼自己沒有這段記憶。好奇道:“這姜玉璃是什麼人物?”
“啊?衙內,你是不是生病腦子壞掉了,連姜娘子你忘了。”
柴成不可置信的看著高強。
應該是個不重要的人,高強搖頭道:“這不,前段時間摔到了腦子,都忘了。”
柴成恨鐵不成鋼的望了高強一眼,居然私自脫粉?
可恥可恥!
結果柴成再次普及,原來花魁娘子就跟後世的娛樂明星一樣。
就是青樓賣場的歌妓,但是賣藝不賣身,段位高得很。
走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路線,而且見面費高得嚇人。
高強鬱悶,怎麼關於吃喝玩樂的記憶基本都沒有了。
不過聽到不賣身,瞬間性趣全無。還不如去搞錢。
“走吧,今日不同,還有詩詞會,只要寫得好,姑娘們都會倒貼。”
雖然不想去,但身體還是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