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退路了,殺,不留活口!”
“你們幾個跟我纏鬥劉琦,拖住他。”
“二狗,你們去擒住高衙內!要活的。”
“至於那林娘子,已經髒了,送她下地獄!”
張賈看著場中的劉琦,一杆長槍,虎虎生威,無人能擋。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他身經百戰,知道如何圍剿猛將,冷靜的指揮幾人形成步兵戰陣,相互配合,硬是纏住了這個未來的南宋第一槍。
劉琦雖然招架遊刃有餘,但就是脫不開身,他看到後方指揮戰鬥的張賈。
拿定主意鎖定了他。
擒賊先擒王!
劉琦抓住破綻,一個旋風毒龍鑽就穿出了包圍圈,一名叛軍被刺穿,血流如注,劉琦也是渾身是血。
一個橫掃逼退了四五個賊子。
藉助慣性,雙腿一蹬,又一招槍出如龍,抓住陣型的缺口,瞬間就捅向了張賈!
錚——
空氣都被快速穿透,劃出了音爆聲。
“好槍法!”
張賈心中一驚,忍不住讚歎,轉身就要拉開距離。
滋——
黑色長槍劃出圓弧,刺破堅硬戰甲清脆入耳,聲音清晰可聞。
“啊!”
鮮血滿了地面,張賈臉色大變,雙手拖住長槍,延緩槍頭再次沒入胸膛,奈何劉琦氣大如牛,單手就將張賈挑飛!
一槍釘在巨大的木柱上,心臟被絞碎,雙目渙散。
“西軍劉家槍,名不虛傳!”
張賈面部扭曲,氣絕身亡。
“頭死了”
嘩啦——
失去了領頭人的叛軍,此刻心驚膽戰。
賞銀有命賺沒命花啊,這夥人邊打邊退。
他們目光都在高強的身上,想要挾持他這個人質,突圍出去。
太尉府偏殿,高俅聽到宅院中的喊殺聲,面色陰沉怒道:“王昭,王都頭,點齊人馬,一個人都不要放過。”
“是,太尉!”王昭提著制式軍刀,大步流星,留下了幾十人:“葉凡,你守衛太尉”
“混賬,守衛個屁,全部衝進去剁碎這群賊子。”高俅怒喝:“快去,一定要把衙內救出來,不然老子宰了你們。”
王都頭額頭冒汗,帶齊人馬就朝後宅奔襲:“衙內啊,你可不要死在女人肚皮上啊。”
隨著包圍圈的縮小,大量的禁軍湧入,幾十名叛軍被亂刀捅死,惟有一人,武藝高超,趁亂斬殺了幾名士兵,翻牆而逃。
劉琦揮舞長槍,替高強擋住了很多致命一擊,自家援軍源源不斷,很快高強就被護送了出來。
確認賊人死光,高俅才從鐵桶般保護圈走出來。
高俅看見兒子高強滿臉是血,狼狽至極。
頓時感動到淚灑衣襟:“若無吾家麒麟子,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祭日啊!!”
“得了得了,爹爹,快命人打掃戰場,加強警戒,有一個賊子跑了,我擔心還有後手。”高強拍了拍哽咽的老高。
“正該如此,來人,快送衙內就醫”
“咦?康兒,不是我說你,女人如衣服,逃命怎麼你怎個還揹著一個豐腴女人!”
“老爹,你可別起壞心思,這婆娘,我睡過了。”
高俅風中凌亂:“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堂堂太尉,怎麼會搶......嗨,我還跟你解釋什麼”。
高強憨笑撓撓頭,放下林娘子,幾個婢女迎了上來,吩咐服侍去換洗,一會有用。
高俅轉向幾個虞侯跟都頭,眼神犀利。
幾個老油條,瑟瑟發抖。
“清點這些人的身份,相關人等全部抓入大牢,嚴加審問,五歲以上男丁全部處死,女的充入勾欄為娼!”
一聲令下,滿城皆驚,幾百名士兵已經挨家挨戶的抓人。
老高雖然是靠宋微宗爬到太尉的位置,但絕對不笨,他仔細盤算自己是不是在朝堂得罪了某些集體蛋糕。
難道是花石綱這肥差?
.........
京師,別院!
“成了嗎?”
“什麼?你說那張賈跟那群百戰老兵全軍覆沒?”
另一邊,老態龍鍾的老者坐在太師椅上,知道這次試探失手,他只是短暫震驚後恢復正常,吃了一口茶。
他身邊的中年人則是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問道:“你說的是高俅沒有中計,還埋伏了起來,沒有趁醉臨幸那少婦?住在他臥房的是那憨憨高衙內?”
“是的,小人句句屬實”,一個黑衣人跪著稟告道。
“真是倒黴,這麼完美的計劃怎麼會被一個花花公子給破壞了!高俅不除,江南的錢財就流不進來”。中年人氣得直瞪眼。
“哈哈,稍安勿躁,那高衙內就是個呆子,不可能歪打正著”。老者擺手道。
“他在京師胡作非為,天天守著寺廟看寡婦,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他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至於高俅,一步登天的幸運兒,仗著趙官家(皇帝)的寵幸,早就狂到沒邊,毫無防備之心,不會想到有人在他種地的時候刺殺他。”
“至於今晚突然剋制住自己色心,把肥肉讓給兒子吃,莫非有人通風報信?或者他手下招募到了大才?”
老者睜開渾濁的雙眼,開始有些擔憂。
這次借刀殺人+美人計+離間計。可謂巧妙,而且一切都是順水推舟,就連太尉府的換防都是高俅親自安排。
這都能被人察覺到問題,這幕後之人有宰相之才啊。
“爹,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再派刺客,弄死高俅跟他那傻兒子。我聽宮裡傳聞,高俅這老貨,居然請求官家將茂德帝姬下嫁於高家。”
中年男人咬牙切齒,又補充道:“大宋的公主,他孃的一個憨憨能有這個福氣嗎?!”
林小娘子被他睡也就算了,茂德帝姬你個痴兒也想睡?想屁吃啊!
“罷了,順手為之,別做太過,高俅發瘋起來,也是頭疼”
太尉府風聲鶴唳。
出去抓同黨的陸謙跟李九也回來了。
面帶敬佩之色抱拳稟告道:“果然如太尉預測,這批賊子有人接應,我們趕過去全部拿下,悉數被打進大牢聽候發落”。
周圍禁軍紛紛拱手馬屁送上:“太尉神機妙算!”。
“此番賊人一網打盡,都重重有賞!”,憋屈了一晚上高俅,此刻暢快大笑,總算讓汴梁城知道他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現在開心還太早了吧?”
一道潑冷水的聲音響起,全場寂靜。
誰這麼不怕死敢在這個時候懟太尉?
“嗯?”
一眾將軍轉身看向發聲的高強。
兔崽子,想死不好意思講?拆老子的臺。高俅皮笑肉不笑:“你小子,你有啥高見?”
“爹爹,兒子不是故意掃興,這個時候,你不覺得收拾這些賊人太輕鬆了嗎?格局還沒開啟?”高強道。
“太輕鬆?!”
眾人疑惑尷尬。
等於我們打打殺殺一夜都是打醬油嘍?
大家眼神不善,覺得眼前衙內是不是腦疾復發,情商歸零,說話卻如此刺耳!
劉琦搖頭心中暗笑:剛剛還害怕到哭爹喊娘,現在安全了?就裝上了?
“就是!”陳九是的直腸子,面露不悅道。
劉錡一臉怪異,彷彿在說:“擦,偷聽我心聲?我都沒說話,你就接上了……”
李九發現沒人阻止他,繼續道:“衙內,我跟陸虞侯餓著肚子蹲守一夜,都死了好幾個兄弟,都是用命守護太尉,你這話讓我等心寒。”
高強神秘一笑:“各位今夜奮力殺賊,都皆有功,犧牲的兄弟,都單獨撫卹100兩銀子。我剛剛沒表達清楚。”
“想講的是利益最大化!我爹這個時候應該要打扮打扮,最好是負傷掛彩,趕緊跑去皇宮向皇帝陛下哭訴,越慘越好!”
“試想,堂堂大宋國防部長,咳咳,不好意思,堂堂大宋殿帥,官家親封!竟然在家被禁軍刺殺,陛下怎麼看,臉面怎麼掛,群臣怎麼想,這何等荒謬,這啞巴虧,可不能就這樣吃下,有人赤裸裸打陛下的臉。”
高強一直一句分析著。
高俅皺眉,一拍腦門,言之有理啊!
陛下初登皇位,動高俅,就是不給他面子。
他必定要一個理由發飆!這次正好可以借題發揮!不管是誰做的,先把刀遞給陛下。
藉此事,收拾一些不聽話臣子。
高,實在是高!簡在帝心!
高強咧嘴一笑,何止帝心?老子腦海裝滿了大宋歷史,還知道老闆宋徽宗靖康之變後頭顱被做成了酒杯!
高俅也不怕髒,立馬就把頭髮弄得亂糟糟,從陸謙手臂的傷口,擠了點血,扒拉在臉上。
疼得陸謙齜牙咧嘴:“你個老6”
一番打扮後,衝著兒子顯擺道:“為父這裝扮如何?”
高強豎起大拇指:“堪稱最佳男豬腳!!”
高俅歡喜搓搓手,“妙啊,我的好大兒,若這次你猜中陛下心思,汴梁城的娘們,你先選,就算你想睡帝姬公主,為父豁出試試!!”
“靠!”
看見沒有,格局!這就是國防部長給的格局!!
親爹無疑!
怕了怕了,駙馬爺可是苦哈哈,還不能娶妾,更不能逛勾欄聽曲,就連夫妻生活還要用錢賄賂宮女安排……
大寫一個“慘”。
“爹,聽我說,謝謝你,公主那可是個祖宗啊,使不得……以後你是我親爹,別害我,我還想要家庭弟位呢。”
一旁的李九眼咕嚕一轉,心想衙內好色,還懼內,未婚,還是個鐵憨憨,何不如做個親家?
一挺胸脯:“太尉,衙內,俺有個侄女貌美如花,氣質超絕,還是個大才女……只不過今年22,年紀大了點!”
高強斜著眼睛觀察了李九,塌鼻子,小眼睛,除了一身肌肉疙瘩,怎麼看都不像有什麼好看的侄女。
李九:“?”
別真是如花姐……
“李虞侯,你可別忽悠本衙內,敢問侄女芳名?”
“李清照!”
“咳咳……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