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軍在這12幢,認識人雖然沒有馮老闆多,但也有幾個。
可惜,都不是什麼可靠,可信任人選。
反觀陳申,昨天早上他還對門鄰居不相識的人,3單元就認識開超市馮老闆的人。
這兩天因為種種原因,將自已的人脈擴大開來,有不少可信任人選,羅列在固定小隊名單上了。
“像是張佩杉,胡嬌嬌,汪老師夫妻這樣的,算是可信任人選,但他們都不是上樓隊該有的組員構成,太弱雞,真遇到事,不能成為助力,還會成為我們的拖累。”
郭軍點頭。
“朱四,我覺得可以,在汪老師家的時候,他提著砍骨刀,砍土豆,有事真上。”
“和物業也不對付,我打孫健和徐強的時候,是他帶頭破的獨立儲藏室。”
“最重要的是,我和他有良好的合作關係,分了鵝肉給他。”
陳申笑道。
郭軍在小本本上記上一筆。
想了想,陳申又繼續說道:“還有翟鍾輝,我幫他弟弟報了仇,他看我眼神一直充滿感激。”
“敢打土豆,受了重傷,沒吃沒喝,我覺得他將來可能有用,就給了鵝肉給他,應該也算是一個人選。”
郭軍又記上一筆,然後問道:“黃敏呢?我覺得他也很可靠。”
陳申搖了搖頭:“他沒有和巨獸戰鬥過的經歷,真遇到情況,指不定轉頭就跑。”
“而且,牙醫是個衣食無憂的人,靠著手上那點活,就能在儲藏室混的很好,沒必要上樓冒風險的。”
郭軍點了點頭,贊同陳申所說的。
兩人在雲霧中,商量半天,最後也只有朱四和翟鍾輝兩個人選,較為靠譜。
既然有所決定,那就不遲疑,馬上找上了兩人。
首先是朱四,朱大叔正在給陳申切狗腿,誰叫他是屠夫呢,張佩杉拿到狗腿就交給朱四幫處理了。
朱四分了陳申10斤鵝肉,雖然他極有眼力見的要了些鵝肉邊角料,但那也是巨大恩情。
特別是他這個沒回過家,還有老婆要養的男人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分割完紅頭蜈蚣後,正愁沒更多忙幫助陳申,張佩杉就遞來狗腿了。
拿過來,當仁不讓,馬上開剁。
哈哥腿上的白毛,被朱四拔了堆在一邊。
“陳教練,老郭,哈哈,快來,剛我火機點了一下,這狗毛特別容易燒著,比那鵝毛好燒多了。”
儲藏室物資緊缺,什麼能利用的都要利用上,垃圾都很寶貴。
雖然有一間儲藏室堆滿報紙,但用一分少一分,還有那麼多人搞紙甲防護,拉屎擦屁股。
所以汪老師立了規矩,有配額限制,不能隨便取用,否則這麼多人,報紙間第一天就搬空了。
能不用報紙,儘量不用,節省點來,生火材料還是緊缺,總需要想辦法的。
至於說什麼拿狗毛鵝毛做衣服,先不說這鵝毛比蒲扇還大,狗毛硬的堪比竹絲,就說儲藏室現在,由於業主們多次回家帶物資的原因,衣服還不是那麼緊缺的。
幾乎人人都有衣穿,再不像之前,一眼望去,那麼多打赤膊,帶凶兆的。
陳申把建固定上樓小隊的事和朱四一說,都還沒說怎麼具體分配東西,朱四就拍著胸脯答應,要跟陳申上刀山下火海。
至於物資分配,朱四說陳申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他都沒意見。
很好,很痛快,成員+1。
病床前,看望了又陷入昏睡的汪老師,和睜著眼睛能說話卻不能動彈,否則骨頭真的有可能斷的翟鍾輝。
把事一說,自是滿口答應,說陳申讓他走東絕不走西,讓他打狗絕不攆雞。
成員+1+1。
翟鍾輝的傷,黃醫生說了,至少一個禮拜安心躺著,一個禮拜後,僅僅是能下地,絕不能做劇烈活動。
等他加入,還需要一定時間。
當然了,陳申也沒打算這麼快再次組織人上樓拿物資,反正帶了這麼多吃的,這麼多喝的。
能好好在儲藏室瀟灑一段時間了,不著急。
“郭叔,我怕是要先睡一會了。”
陳申感到很是疲憊、困頓。
昨天,他就睡了3個小時,然後又因為重傷下,怕一睡過去就真的永久睡過去了,一直強撐到早上放棄。
今天,又打蝙蝠又打狗的,真的是太疲倦了,這麼搞,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啊。
太陽穴上的青筋直跳,就像報警一樣,提示陳申身體快繃不住了,對它好點。
“行,東西我給你看著,昨晚你在水泵房躲著,沒睡好吧,快去休息。”
陳申一臉蒼白的神色,還有些微微冒汗,郭軍也看出來了。
趕忙催促陳申去休息。
陳申點頭。
進入15號獨立儲藏室,裡面丁老頭靠牆發呆,看到陳申,點了一下腦袋沒說話。
這是個可憐的老頭,丁老太一去不回,也是3單元唯一沒回家,拿過物資回儲藏室的人。
他就在地上墊了點報紙,穿著那種老頭夏天穿的白色汗衫,靠牆不知道想什麼。
丁老太的離去,對丁老頭打擊很大。
陳申聽朱四說了,他切割蜈蚣的時候,丁老頭也一直幫忙。
紅著眼睛切,分的很細小,那樣子,就像是在報仇。
陳申也是看這位可憐,分了4斤鵝肉給他的。
但陳申不會一直分給他,給鵝肉那是多的吃不了,不分會壞。
以後,估計就難有這樣的美事了。
到時候,丁老頭也只能靠自已,陳申可不養閒人,也養不過來。
陳申和其打了下招呼,沒有回應,那就算了。
掏出一個鬧鐘,陳申專門從自已家裡帶來的,定好時間。
他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可不能睡過頭。
攤開自已帶來的棉被,把自已裹住,陳申很快就陷入夢鄉。
20分鐘後。
15號獨立儲藏室的門,吱呀拉開,透出公共儲藏室的微微燈光。
門合上,獨立儲藏室再次恢復黑暗。
一個躡手躡腳的人影,悄悄地走了進來。
窸窸窣窣,好像是脫衣服的聲音。
程玲的聲音響起,很低,但在這閉塞的環境下,聽的清清楚楚。
“陳申,睡了嗎?”
“嘻嘻,呼嚕聲,睡了正好,老孃的絕活,就是讓你一覺醒來,感覺身體被掏空。”
程玲正打算上演她的絕活,將自已和陳申徹底綁死,以後吃喝不愁。
突然,靠牆的丁老頭,開啟了他的手機燈。
他照著自已,慘白慘白的臉。
“啊!”
“你個死老頭!人不當當鬼啊!”
“******”
程玲差點被丁老頭嚇個半死,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再無興致,穿上衣服,罵罵咧咧離開。
陳申沒有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丁老頭,還是那無精打采的樣子。
靠著牆,突然說了一句:
“跌打扭傷貼,鵝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