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申豎著耳朵,仔細聆聽樓下動靜。
下樓幫楊經理?
怎麼可能!
幫不了一點!
我陳申可是長長久久的人了,需要保溫杯裡泡枸杞,養生的人。
哪還能像之前一樣拼命,打生打死?
就該動動嘴皮子,做一個智者,讓別人冒險,解決自已的困難嘛。
郭軍有些擔憂道:“小陳,這能打起來嗎?”
陳申聳了聳肩膀道:“不好說,之前我已經說了,只有半成把握,死馬當活馬醫。”
“現在情況,咱們也沒辦法,只能賭一個。”
“樓道不是戰鬥的地,如果他們不打起來的話,一頭我都沒有把握贏,更別說他們有這麼多。”
“關鍵,就看那頭二哈的了!”
郭軍疑惑:“看二哈?”
陳申點了點頭:“蛇這種冷血動物,別說夫妻蛇,就是孩子,它們都不會有一絲感情。”
“但狗不同,狗祖先是狼,群居,團結互助的基因刻入它們骨子裡!”
“族群如果有脫單者,其必定最終會陷入死亡。”
“狗,會救同伴!”
“所以當它們聽到蛇盤成一團的身軀中,有同伴發出的聲音,就很容易促使它們攻擊黃金蟒,拯救同類。”
“當然了,事能不能成,也和狗的智商掛鉤。”
“畢竟我想的法子,還是有些太過拙劣。”
“還好,領頭的是一頭二哈,如果是邊牧這樣的,楊經理這麼眾目睽睽下出手,估計就騙不到它了。”
嗷嗚嗷嗚嗷嗚~
樓下,突然傳來二哈的淒厲慘叫聲。
陳申大喜:“果然,二哈是個傻叉!這都能騙到!”
……
哈哥在蛇的軀體中,聽到點子哥的叫聲。
點子哥呢?
點子哥不在這邊,該死,點子哥被長蟲裹起來了!
兄弟們,併肩子上,解救點子哥!
哈哥一馬當先,帶頭衝了過去,試探著,伸出了自已的小腳腳。
黃金蟒看到哈哥衝來,並伸出自已的臭腳,想要扒拉自已美麗的鱗片。
英雄可以受委屈,但你不能踩我的切爾西。
毫不客氣,一口將臭腳丫子咬住。
哈哥不狂了,眼淚都疼掉下來了,發出淒厲慘嚎。
“鬍子,放屁精,還不快救哥,哥被長蟲咬了!”
雪納瑞和鬥牛眼見哈哥被咬,也一下子急了。
“快救哈哥!”
“小小長蟲,竟然敢欺負我們小區遊樂場豪情四傑,誰給你的狗膽!”
雪納瑞衝了過去,一口咬在蛇尾上,嘴巴已經張到最大了,也只能咬住一半。
法牛力氣蠻實,鼓脹起肌肉,一個野狗突進,撞在黃金蟒盤起的軀體上。
金色而又巨大的米田共,被撞扁,凹陷一塊,就像是生日蛋糕,被某個貪吃的孩子吃掉一大塊。
嗷嗚嗷嗚嗷嗚~
哪怕受到攻擊,黃金蟒還是緊緊咬著哈哥臭腳,照死不鬆口。
蟒軀纏動,像是天上蓋下雲羅疊被,僅一瞬間,法牛就被綁了個結結實實。
絞殺!
鎖!
法牛發出慘叫,雪納瑞瘋狂撕咬,哈哥輕輕舔了舔蛇頭,向其討好,期望放過。
……
天塌地陷,地動山搖!
腳下傳來的巨大動靜,就像樓下開著個大功率震樓器,將腳底板都震的麻麻的。
“我好像聽到牆壁倒塌的聲音了。”
郭軍說話,陳申點頭附和:
“應該是用來隔斷的間壁牆,那個脆,承重牆應該還不至於,否則我們這座樓早就不保了,畢竟外面還有更大的。”
爭鬥整整持續了15分鐘時間。
光聽幹架的聲音就知道,楊經理家應該被嚯嚯的不成樣子了。
聲音開始減弱,陳申盯著客廳北面陽臺,郭軍盯著書房南面窗。
一條傷痕累累的金色大蛇,全身佈滿咬痕,突然從楊經理家客廳陽臺竄出,沿著牆,向著二單元爬去。
陳申連忙示警:“郭叔,黃金蟒從我這邊爬出來了。”
郭軍趕忙跑過來,也探出腦袋,看到了那條全身傷痕的金色大蛇。
“看樣子,是黃金蟒輸了,屋裡還有狗叫傳出。”
陳申搖了搖頭:“不是,你看它,爬的很快,不像是受傷很重才敗退的樣子。”
“應該是黃金蟒覺得,和狗繼續戰鬥下去太不值得,沒什麼好處,這才放棄食物,撤退的。”
郭軍覺得陳申說的有道理,看著楊經理家突出而又搖搖欲墜的窗框,說道:
“小陳,我覺得我們要冒險一下,去楊經理家了。”
陳申微微皺眉,只有真正和巨狼戰鬥過的人,才知曉巨狼的恐怖!
他殺死過兩條,雖然都獲勝,但都是慘勝,有護甲之助,都受了不輕的傷。
這還是他練家子身份!
運用自已靈活的步伐,規避技巧和抗擊打,這才僥倖獲勝的。
現在下方有3頭,哪怕和黃金蟒經過慘烈搏殺,可能已經是強弩之末,但那也不是好對付的。
本想拒絕,但郭軍接下去的話,讓陳申改變了主意。
“可能我們現在偷偷溜走,不發出一點動靜,去儲藏室,風險不高,希望很大。”
“但是,回去後,一定會被那些失去家人的家庭,戳脊梁骨的!”
“我知道,狗是馬老太被發現招惹來的,但是,他們不會這麼想,他們會想,憑什麼都遇險,就我倆成功回來了?”
“我想冒險一下,如果成功,不僅能解救同伴,而且還能按照原本計劃,帶夠足夠物資去儲藏室。”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我們今晚不僅有鵝肉吃,還有狗肉吃!”
陳申舔了舔嘴角。
狗肉?
多久沒吃過狗肉了?
就怕是毒藥毒死的,菜場看到了都不敢買。
有些心動。
那就心動不如行動!
“走吧,郭叔!”
房門關上,快速下樓。
5樓楊經理家不斷傳來大狗的哀嚎聲,3樓馬老太家,也同樣傳來急躁的吼叫。
現在,陳申和郭軍,已經不太擔憂3樓那頭了。
看樣子,那頭的體型,比想象中更大,卡著是一點出不來,說不定身材比樓道還寬呢。
就像之前在單元門那邊,看到的那頭金毛一樣。
扭曲變形並敞開的大門,響亮的哀嚎,陳申示意郭軍走自已身後,郭軍點了點頭。
郭軍武器太短小了,不像陳申粗長。
近身搏鬥,太過危險,而陳申仗著武器之便,要遊刃有餘一些。
屋內,3頭狗的叫聲。
一頭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