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翠說的這些終究只是猜測,這些事情到底和溫喬有沒有關係,還得找到證據才行。
虞珩和小翠碰完頭後,就離開了後院。
主樓裡此時正忙活著晚飯,溫喬叫人把晚飯端上桌後,就喊人去把虞商巖和虞珩喊下來吃飯。
虞珩看到溫喬一身淺色的賢妻良母裝——
杏色的薄款針織衫顯示著她窈窕的身段,柔順的頭髮溫順地用鯊魚夾夾起來。
她看上去那麼柔和溫柔,似乎一丁點大的螞蟻都不忍心傷害。
虞珩想到這裡收了思緒,走上前去,虞商巖此時也下了樓,對溫喬說:“開飯吧。”
三個人在寬敞明亮的餐廳裡用飯。
溫喬很貼心地給虞商巖夾菜,夾著夾著,溫喬忽然說:“既然小魚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要不要給小魚辦個歡迎會,介紹一下她?”
溫喬這提議看起來很合理。
虞珩死而復生,安然無恙地回來,舉辦一個歡迎會可以告訴大家她的存在,這對虞家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但這個事情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時機卻不對。
誰都知道如今的虞商巖在京都並不受歡迎,這個時候辦歡迎會,要是一個人都沒來,這不是打她虞珩的臉嗎?
虞珩臉色微變,看向溫喬笑意盈盈的臉龐,總覺得她是故意的。
她想看她出醜。
虞商巖轉過頭來詢問虞珩:“小妹,你覺得呢?”
虞珩放下碗筷笑了笑,道:“我沒意見啊,辦個歡迎會挺好的,這樣大家都知道我虞珩回來了,你說是不是,嫂嫂?”
虞珩看向溫喬露出輕輕的微笑。
溫喬見虞珩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一愣。
這傢伙難道不知道虞家現在的處境嗎?辦歡迎會?到時候啪啪打臉的是她!
整個京都都因為虞家的來勢洶洶,頗有一種對待外敵的架勢,在這個時候辦歡迎會,他們巴不得看虞家的笑話。
既然虞珩想出風頭,那就讓她出個夠好了,不費吹灰之力讓她成為整個京都的笑柄不是自己所想的嗎?
溫喬想到這裡也微微勾起一抹笑,道:“那這宴會就定在思凱美酒店好了,到時候我廣發請帖,讓京都各家都來參加咱們的宴會。”
晚飯過後,虞珩正要上樓,溫喬卻忽然叫住她,“小魚。”
虞珩轉頭看向溫喬,溫喬走上前來摟了摟虞珩的肩膀:“小魚,幾年不見,你瘦了。”
溫喬臉上雖然露著溫柔無害的笑容,可她搭在虞珩肩膀上的手卻是狠狠地用力地抓著,抓得虞珩眉頭微蹙,伸手拂開溫喬的手。
“幾年不吃你安排的激素藥物,當然就瘦了下來,要是再吃個幾年,恐怕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墳墓了。”
虞珩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溫喬卻輕笑一聲:“哪兒的話,我呀,最是關心你了,看到你平平安安地活著,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是做夢都想殺了我吧?”
虞珩懶得聽她的那些胡言亂語,拍了拍剛剛被溫喬搭住的肩頭,像是拍掉什麼晦氣一般。
“你也別在這跟我演什麼兄恭弟友的戲碼了,當初的事我可記得一清二楚,一刻都不敢忘。”
“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攆出去了。”
虞珩淡漠地瞥她一眼,轉身就走,溫喬在後面怒火中燒。
攆她?這裡是她的家,誰敢攆她?
誰攆誰還不一定呢。
……
虞珩回到房間,當初對溫喬的氣勢蕩然無存。
她很清楚地知道,如今的她在這裡是劣勢。
剛剛只不過嚇唬溫喬的罷了,輸陣不能輸氣勢。
不僅氣勢不能輸,和溫喬的鬥爭,第一炮絕對不能輸。
歡迎會一定要辦,而且要辦得熱熱鬧鬧的,整個京都的名流都要來。
但以虞家現在狗都嫌的行為作風,怎麼能讓京都名流都來參加她的歡迎會呢?
哦對了!
虞珩腦袋上的電燈泡一亮。
她不是還有周淮硯嗎!
翌日,虞珩起了個大早去周氏集團蹲點,看著樓下的閘門,虞珩琢磨著怎樣才能溜進去。
許是虞珩太鬼鬼祟祟了,前臺接待走上前來詢問:“女士?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虞珩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溜進閘門裡,聽到有人叫她,嚇她一跳。
見是前臺接待,虞珩緩了緩,道:“我來找周淮硯的。”
前臺接待聞言,翻開小冊子,準備記錄,“請問您有預約嗎?”
虞珩見那小冊子上寫了幾個名字,靈機一動道:“有。”
虞珩指了指小冊子上的一個名字,道:“那是我。”
前臺接待看著小冊子上的名字,訕笑了一下,道:“抱歉女士,周總今天出去了,不會在公司,您得明日再來。”
“其次,您指的這個名字,他是個男性。”
虞珩:“……”
哪個男人的名字叫陳瑤??啊??陳瑤???
虞珩有些心梗地從前臺離開,她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寫字樓的構造,層雲聳立,扶搖直上。
據說這棟樓有一百零一層。
周淮硯的辦公室就在最上面。
在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段上,周家不僅有獨棟的寫字樓,還高達一百零一層。
這周家,財力不容小覷。
虞珩從周氏集團出來,沒找到周淮硯,便只能想個辦法再去蹲他。
當天色漸暗,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停在一棟高階公寓樓下。
周淮硯撐著一把黑傘從車上走下來。
他身形頎長,像黑夜裡的一道勁風。
“直接下班吧,不用管我。”
周淮硯跟司機吩咐完這句話就關上了車門。
他踩踏在雨裡,雨水噼裡啪啦地打在傘面上,路邊的燈光襯得他周身冷冽,無人可近。
乘坐電梯上了三十層,手邊的長柄雨傘還在滴著水,周淮硯踏出電梯,準備去家門口開門,卻見家門口坐著一團小小的人影。
她蜷縮在一塊,身上不住地發抖,已經淋溼的頭髮滴著水,順著漂亮的脖頸沾溼她單薄的衣服。
她的身上已經全溼,坐著的那一塊也全被水打溼,顏色深了一塊。
虞珩縮在那裡,時不時打個噴嚏,整個人可憐兮兮的,像只迷路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