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原本在給周淮硯改褲子,聽到有人按門鈴,便跳著腳去開門:“誰啊?”
只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立在門前。
那人不矮,氣質挺拔,身上沒有金銀手鐲這種俗不可耐的東西,更沒有誇張到炫富的配飾,但虞珩一眼便能看出來對方身份不一般。
“你是誰?”
女人上下打量對面的虞珩,眼睛裡帶著一股審視的目光。
但見虞珩穿著打扮一般,身上還掛著像米尺一樣的東西,女人眼睛眯起來,主動跨過門檻,問:“你就是周阿姨說的在淮硯家做工的保姆?”
周母同她說過,周淮硯家除了保潔阿姨,沒有第二個雌性生物。
不過眼前這個未免太年輕太漂亮了些。
夏初柔眼裡微微閃過一絲不滿,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拎著包站在玄關處,道:“給我找雙能穿的鞋。”
虞珩見對方連家門都不自報,就自顧自地進來了,還把自己當保姆?
虞珩眉頭幾不可聞地一蹙,但又轉念一想,要是真的是周淮硯的朋友呢?
虞珩想到這裡不敢怠慢。
她扶著開啟鞋櫃,想在裡面找雙能穿的鞋,但鞋櫃裡清一色的都是男鞋,唯一一雙女士用鞋被牢牢地穿在她腳上。
夏初柔見狀,眉頭皺了皺。
她道:“給我拿雙酒店用的拖鞋就行。”
虞珩把一次性的拖鞋抽出來遞給夏初柔,夏初柔看了一眼她腳上的拖鞋,又見她腳傷了還在這裡做工,不禁道:“腳傷了就回去歇著,淮硯平時也不在家,你這樣做給誰看?”
虞珩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腳,又看了看夏初柔。
敢情她把她當成媚主的奴僕了?
夏初柔見她不吭聲,從包裡拿出化妝鏡給自己補妝:“我知道你年輕,又漂亮,仗著自己姿色好就想著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但我告訴你,周家的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想做周太太?異想天開。”
夏初柔對著鏡子仔細補著自己臉上的妝容,“我都是我媽求了周阿姨好久,她才讓我和周淮硯見上一面,就你這樣的,還是老老實實當保姆比較划算,不然到時候人財兩空,周阿姨還能讓你在京都混不下去。”
虞珩聽到這話不禁感嘆,周淮硯家在京都這麼厲害麼?
不對。
周淮硯姓周,又和A市的周家認識,照眼前這位美女的說法,周淮硯家在京都可謂是隻手遮天。
難不成周淮硯的周是京都的周?
周淮硯是京都周家的人?
虞珩心中一梗。
她才聽說虞商巖上半個月剛和周家人搶生意沒搶成功,她還麻煩周淮硯照顧她,住在他家吃他的用他的……
虞珩此時心情很複雜,比神筆馬良不會畫畫了還要複雜。
夏初柔見虞珩沒反應,再一看,人家早就神遊天外了。
夏初柔不免有些不悅,“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虞珩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夏初柔,她可不是周淮硯家的保姆,沒理由繼續捧著這位大小姐。
虞珩重新坐回縫紉機前給周淮硯補褲子,夏初柔一時有些生氣,連一個小小的保姆都敢給她擺譜了?
她走到縫紉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虞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喂,我剛剛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
虞珩說:“聽見了。”
“那你這是什麼態度?”夏初柔眉頭皺得緊緊的,“周淮硯就是這麼教你對待客人的?”
話音剛落,周淮硯的身影就出現在面前,“夏小姐。”
夏初柔一愣,沒想到周淮硯回來得這麼快。
她還打算在這等到周淮硯下班呢。
見到周淮硯,夏初柔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臉上掛上得體的笑容:“周先生,是阿姨讓我過來找你的。”
“我知道。”
周夢新給他打過電話,說是有個相親物件去他家了,兩人務必一起吃飯。
夏初柔聽到這話笑容又璀璨了幾分。
聽說周淮硯十分聽周太的話,只要周太說一,他就不會說二。
只要她得到了周太的青睞,嫁入周家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夏初柔走到周淮硯跟前想要挽起他的手,周淮硯卻不動聲色地避開,“夏小姐,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言下之意是,還沒那麼熟,不要動手動腳的。
夏初柔臉上的笑容一僵,她收回手,道:“現在也快到飯點了,周阿姨讓我們一起吃飯。”
周淮硯慣不喜歡別人用他媽來壓他,本來想拒絕,但餘光見虞珩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神遊天外,瞬間改變了主意,說:“可以。”
夏初柔原本還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答應得很爽快。
她嘴唇一彎,拿起包包對周淮硯道:“我們走吧。”
周淮硯卻鬆了鬆領帶,將領口的扣子解開,“等等。”
虞珩此時全身心都在思考該怎麼面對周淮硯,怎麼做才能讓周淮硯對她哥搶他專案的事情不要那麼計較。
周家不僅在京都,在整個北方都是龍頭老大的地位,虞商巖公然去搶他周家的專案那等於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是很危險的事情!
他是在給虞家樹敵!
虞珩想得深,指甲都快咬斷了,壓根就沒注意到周淮硯走了過來。
周淮硯看著桌子上他的褲子,已經剪裁了一半,他問虞珩:“要不要跟我去吃飯?”
虞珩:“?”
周淮硯:“我定了滿香樓的位置,他家的豬蹄最好吃,你吃了的話說不定你的腳傷會恢復得很快。”
虞珩:“???”
這是什麼邏輯?
吃豬蹄能治腳傷?
虞珩疑惑的目光落到周淮硯的眼裡,他微微一笑,彎腰直接將凳子上的虞珩抱起。
虞珩驚嚇之餘牢牢抱住他的肩膀,就聽見他慵懶恣意的聲音響起:“吃豬蹄治腳傷,以形補形。”
虞珩:“……”
說她是豬?